200、花宮嵐,你敢?!
半晌,白司顏啞口無言,答不上話來。
看她仍是一臉防備的模樣,拽着衣服避得遠遠的,花宮嵐不由搖了搖頭,兀自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爾後對她招招爪子,笑道。
“站那麼遠幹什麼?縮在角落裡黑漆漆的,小心被蟲子蟄着,過來。”
一回神,就見花宮嵐已經在牀頭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怎麼變,還是淺笑如風,明月朗朗的,一派坦蕩的模樣。
想着他成了天岐書院的代課老師,應該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對學生下手,而且……其實不是白司顏自卑,但對方不是別人,而是全九州的人民都十分景仰的第一男神,若是他當真染指了她,感覺……好像是他比較吃虧,她比較賺哦?
念及此,白司顏便就放平了心態,抖抖着衣服挺直了脊背,落落大方地走了過去,面對面坐在了花宮嵐的邊上。
“說吧,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花宮嵐卻不急着回答,只勾起眉梢,笑盈盈地看着她。
“怎麼……剛纔還防我跟防狼似的,現在就不怕了嗎?”
“你都說了你對我沒興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我既然都跟你來了此地,就這麼走了,豈不是白費了那麼多的心機?”
“可是,”幽幽淺笑,花宮嵐忽而俯身靠了過來,語氣當中很有些故弄玄虛的味道,“你難道就沒有懷疑,我要是對你沒興趣,又怎麼會帶你來這裡?”
“呵。”
輕哼了一聲,白司顏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管你有沒有興趣,那是你的事兒,跟我沒有關係……你要是再推三阻四地顧左右而言他,我就不奉陪了!嘁,還以爲你知道什麼呢,想來你也只是瞭解點兒皮毛,其實肚子裡也沒什麼真材實料……”
一邊說着,白司顏即便站起身來,扭頭就走。
如果花宮嵐提槍就上,她到是有些猝不及防,眼下他幾次三番地挑撥,很明顯是想試探她什麼。
白司顏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歷,目的又是什麼,在對花宮嵐沒有太多瞭解的情況下,並不想跟他多說話,更何況他還是那麼難對付的一個人,萬一被他一番花言巧語誆出了什麼,再想補救就來不及了。
花宮嵐這個人,看起來斯文爾雅颯爽英姿,但白司顏心裡很清楚……能讓紫炎國攝政王以禮相待推崇有加的傢伙,絕對不會是簡單的貨色,即便不是黑的,也不會是白的。
就像之前獨孤鳳凜提醒她的那樣,讓她提防着花宮嵐,離他遠一點兒。
此番要不是他拿她的身世當做誘餌,她也不會來赴這一場充滿着古怪的密約。
對於自己的出身,雖然白司顏從北辰元烈口裡得知了一些消息,可當她修書回家詢問父王和母后的時候,對方卻只回了她四個字——
“時機未到。”
換言之,也就是什麼都不肯說。
也許父王和母后這麼做是爲了她好,但是白司顏真的很討厭那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感覺像是跳樑小醜一樣,又或者是被牽了線的木偶,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操控着她一樣,叫人不得安寧。
看到白司顏起身走開,花宮嵐並不忙着攔她,而是隨手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把金鎖,伸手吊在半空中,問道。
“這把小金鎖,是你的?”
那平淡無波的口吻,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陳述,而且還是十分肯定的陳述。
如果一開始花宮嵐只是懷疑金鎖跟白司顏有關的話,那麼之後從調查的各種信息來看,事實真相就已經跟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儘管那並不是一件值得讓人喜大普奔的事兒……再後來,在他提出了單獨約見白司顏的要求之後,從白司顏的反應之中,花宮嵐便徹底證實了心中的揣度。
沒錯,有個噩耗叫做——
“不錯,”白司顏沒有掩飾什麼,也沒有否決,轉過身來走上前,從他手裡將金鎖奪了回來,“母妃說,這把金鎖從小就戴着了我的身上,是我的貼身之物,應該是我的親生母親專門爲我打製的。”
雖然早就已經確定了白司顏就是他想找的人,但花宮嵐還是忍不住抱着一絲絲的希冀,希望她能否認,哪怕是騙他的也好啊!
只可惜,白司顏並沒有完成他的願望。
聽到她親口承認,而且還是用一種非常堅定、毫無任何虛假的口吻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花宮嵐一貫風雅的神色終於染上了幾分頹然,忍不住擡手扶額,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怎麼會是你!”
縱然不明白花老師緣何傷神,但是他那種嫌棄的意思白司顏還是看得出來的,當下就有些不爽了,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抗議道。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真的是我假的是我?還有……爲什麼就不能是我?我怎麼了?!”
“等一下……”擺擺手,花宮嵐斂眉低目,看着地板,沒有擡起頭來,“先讓我傷心一會兒。”
白司顏臉色微變。
“我是你——”
花宮嵐又是一揚手,打斷了她。
“一會兒就好。”
“呵呵!”冷笑了兩聲,白司顏走過去坐到一邊,“就你事多!把我叫過來,又什麼都不說!下次別約我了,我肯定不會再跟你出來了!”
說完,見花宮嵐不吭聲,白司顏不由轉頭掃了他一眼,卻見他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一副天要亡他的模樣,看得白司顏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忍不住擡起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倒是說話啊!傷心完了沒有?別磨磨蹭蹭的,我還等着回去睡覺呢!”
被她連着催了幾聲,花宮嵐才稍稍收斂了神色,只是眉宇間依舊帶着幾分惆悵憂慮,再看向白司顏的時候,目光就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此事幹系重大,不得有絲毫紕漏,謹慎起見,我還需再驗明正身。”
“驗明正身?驗明什麼正身?你想怎麼驗?”
聞言,花宮嵐略一沉吟,擡眸對上白司顏狐疑的視線,繼而薄脣輕啓,開口道。
“你把衣服脫了吧。”
“哈?!”
聽到這話,白司顏先是一驚。
等明白過來,頓時惱羞成怒!
“靠!花宮嵐!你不要太得寸進尺好嗎?!你還什麼都沒說就要老子脫衣服驗身,憑什麼?!我到底是誰?你到底又是什麼人?就不能先說了再驗嗎?”
對於白司顏的怒吼,花宮嵐卻是沒有絲毫的妥協。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能說……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爲了防止泄露風聲,我可能會殺了你。”
直勾勾地盯着花宮嵐,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白司顏沒打算玩火,但也沒理由就這麼輕易妥協,任人擺弄……就算他是國民男神又如何?就算他長着帥又怎麼樣?看了她的身子不給錢的,統統亂棍打死!
不對……現在還沒看呢,他想看,她偏就不讓他稱心如意!
“哼!不說拉倒!你不說,我就不脫!我本來就沒打算要脫,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見白司顏不配合,花宮嵐忽然就強硬了起來。
“你不肯自己動手,是想逼我?”
“逼你?花宮嵐,你搞清楚狀況,現在明明就算你在逼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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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地瞟了他一眼,白司顏站起身就想走,不想再跟這個奇怪詭異而又莫名其妙的男人周旋,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然而,不等她站起身,就見花宮嵐俯身靠了過來。
白司顏立刻變了變色。
“花宮嵐!你真敢對我用強的?!”
袖子下,銀針倏地探出冷森森的尖銳,就等着花宮嵐進一步動作。
白司顏當然不是小白兔,沒有把握的事兒她從來都不做,既然她敢單獨赴花宮嵐的約,自然是提前做了準備的……哪怕對方是天岐山第一人,她的勝算並不是很大,卻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眼看着花宮嵐傾身壓下,白司顏迅速出手,靈活的手指像是閃電般朝他的後頸刺了過去!
卻不料,花宮嵐比她更快了一步!
並不是事先有所防備,而是在看見她出手之後,才擡手防禦的,而且……並非僅僅只是防禦,只見他一手擋開白司顏手裡的銀針,一手進攻向前將白司顏扣在了身下,不過是電石火光的一剎那,白司顏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死死地制住了,甚至連穴道都點了!
可怕!太可怕了!
等回過神來,白司顏的心裡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花宮嵐……實在是太強了!
不是一般的強大,而是遠遠超出了她想象的強大,即便他的內力很有可能沒有她深厚,然不論是反應還是動作,都是超乎人類極限的存在,或者就是等同於人類的極限!
這樣的人,恐怕只有在跟他以掌相擊的時候才能憑藉內力贏了他!
但顯然……他永遠都不會給你正面抗衡的機會!
不過是連拳頭還沒捏緊的兩招,白司顏就已經輸得心服口服了,而且還是徹底的心悅誠服!
只不過,輸得心服,並不代表認同了他這樣粗魯強硬的做法。
“花宮嵐!你特麼最好祈禱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要不然……等你解開了我的穴道,這筆賬我定要十倍跟你討回來!”
對上白司顏怒氣衝衝的目光,花宮嵐又是輕聲一嘆,一點也沒有贏了她的欣喜與得意,只幽幽然地撇了撇嘴角,道。
“我已經祈禱很久了……”
話音落下,白司顏頓時氣結。
“你——!”
下一秒,卻見花宮嵐“啪啪啪”地連着三下,什麼都沒做,很快就將她的穴道解了開。
見狀,白司顏先是一愣,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麼把戲,然而即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擒住自己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白司顏還是迅速地抓住機會跳到了三步開外。
繼而才凝眸哼了他一聲。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花宮嵐斂眉,笑道。
“我本來就沒打算對你用強的,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奈何不了我,只能乖乖地聽我的吩咐,否則……白白折騰了一番,結果都是一樣的。”
“怎麼……”白司顏挑眉,自然沒有那麼輕易就服了軟,“你真以爲我一點兒都對付不了你?”
“不然呢?”花宮嵐跟着擡起眉梢,淺淡一笑,“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都使出來吧,我必定讓你敗得心服口服。”
“是嘛?那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頭腦發暈,眼皮發沉……很困,很倦,很想睡覺?”
聽着白司顏頗爲蠱惑的聲音,花宮嵐不由微微變了臉色。
“你……你是什麼時候……對我下的毒?”
話音剛剛纔落地,就見花宮嵐體力不支,閉上眼睛昏倒在了牀頭。
見狀,白司顏不由挑起嘴角冷笑了兩聲。
“切……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兒!”
說着又覺得不解氣,即便走上前兩步,想對着花宮嵐那張英俊的臉蛋揍上一拳,以泄她剛纔受辱之憤!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
她才堪堪揚起手,甚至還沒有擡到最高處,原本躺在牀身本應該昏死過去的花宮嵐忽然睜開了眼睛,爾後緩緩坐起了身子,擡眸看向白司顏。
“你想幹什麼?”
冷不防被他嚇了一跳,白司顏頗有些做賊心虛,連連往後退了三步,繼而才驚魂甫定地站住身子,滿是驚疑地看向他。
“你、你怎麼又醒過來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昏迷?!”
花宮嵐微勾嘴角,站起身來邁步走向她。
“你說呢?”
他進一步,白司顏就退一步,白司顏退一步,他就進兩步,直到把白司顏逼至牆邊,退無可退,才先後停下腳步。
白司顏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爲什麼?!剛纔你應該是中毒了,爲什麼一點事都沒有?”
“因爲我不會中毒。”
花宮嵐的回答簡單而又幹脆,卻是差點讓白司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算哪門子解釋?!
“憑什麼?憑什麼你不會中毒?”
“因爲藥石對我無效。”
花宮嵐的回答依舊簡潔明瞭,白司顏表示她正處於持續內傷的狀態。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藥石對你無效,難不成是……你體質的原因?你天生就這樣?”
見白司顏滿臉疑惑,想要一探究竟,花宮嵐卻是淡然一哂,雲淡風輕。
“不告訴你。”
“你……”
“除非……”
“除非什麼?除非我脫衣服嗎?”
“呵呵,你學得倒是挺快,才一會兒功夫,就長進了不少……”
“呵呵你個鬼啦!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不說就不說,當真以爲我有多稀罕似的,反正我是不會自己脫衣服的……有本事,你就用強的啊!你來啊!本來就是人面獸心,披着人皮面具的老流氓一個,還裝什麼高蹈出塵,裝什麼高風亮節,裝什麼高、高高在上!想脫我的衣服是吧……來啊,你親自動手啊!我就站着不動,絕對不反抗!”
恨恨地瞪了花宮嵐一眼,白司顏擡高下顎,一臉鄙夷。
當然……她之所以這麼挑釁花宮嵐,並不完全是因爲在氣頭上,雖然剛纔她確實是很惱火,然而比武功,她贏不了他,下毒又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遇上這麼個百年難遇千年難求的棘手的刺頭兒,白司顏這下真的是徹底沒招兒了。
好在,從剛纔他的所作所爲來看,倒也算得上是君子,要不然……剛纔她被制住穴道的時候,花宮嵐本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的衣服扒下來,然而他卻沒有那麼做。
所以……白司顏在賭。
她賭花宮嵐不會真的對她下手!
再不濟,倘若他真的喪心病狂到對她動手動腳的話,她再反抗……算了,反正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了,她也就不折騰了。
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良家少女,身子早就被別人看光了,多花宮嵐一個不多,少花宮嵐一個也不少。
這點兒伸縮自如的心裡素質,身爲插刀教的優秀成員,白司顏還是有的。
看着白司顏強硬而桀驁的模樣,接連受了他的兩次沉重打擊,都沒有讓她屈服,乃至是露出頹然之色,花宮嵐面上不說,心底下到底還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逼白司顏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只可惜使命在身,他也是迫不得已,所以……
看到花宮嵐忽然擡腿,作勢就要朝自己撲上來,白司顏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閉上眼睛側過了腦袋,伸手就要去攔他——
“臥槽!你特麼還真來啊?!”
然而等了片刻,卻不見花宮嵐靠過來,白司顏不由得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隻眼睛,斜着向前,拿餘光去瞄花宮嵐。
結果這不瞄還好,一瞄頓時又虎軀一震,嚇了一跳。
因爲——
花宮嵐不見了!
“欸?人呢?!”
白司顏眨了眨眼睛,扭過頭來,四下張望了一圈,卻是不見花宮嵐的影子,當下脊背發涼,陰風陣陣。
正當白司顏驚魂未定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了花宮嵐的聲音。
“我在這裡。”
聞聲,白司顏又是小心肝兒一抖,循聲低頭,卻見他跪在了地上。
一萬個沒想到花宮嵐居然會給自己下跪,白司顏沒有覺得受寵若驚,倒是有些嚇愣了。
“你、你怎麼跪下了!你……你就是想要跪,也別跪我啊!我承受不起好嗎!被你這樣的國民男神下跪,老子會折壽的好嗎?!”
不等她把話說完,花宮嵐忽而俯下身,雙手作揖,對她行了一個跪拜的大禮,俯身之時,額頭幾乎就貼到了地面上!
見狀,白司顏只覺得小心肝兒又猛地顫了兩顫,不等他擡頭就趕緊跳了開,感覺自己好像離死期不遠了……
“你跪、跪也沒用!我說了不脫,就是不脫……別以爲你跪了我就會聽你擺佈!而且……又不是我要你跪的,你自己要跪,跟我一毛錢都沒有關係!”
終於,花宮嵐也沒轍了。
倘若白司顏真是他要找的人,他是不能冒犯她的。
所以並不是他太君子,而是他不能!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讓我驗身?”
“我說了,你先告訴我,我是誰……或者說,你覺得我是誰啊!你說了,我馬上就給你驗!”
“可是……我要驗對了才能說。”
“不行,你先說,我再脫!”
“不行,先驗了,再說……”
“先說!”
“先驗。”
“……”
“……”
四目相對,大眼對小眼,卻是誰都不可後退,場面由是又陷入了僵局。
“換個條件吧,”花宮嵐難得妥協了半分,“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答應你!”
其實……在花宮嵐下跪的時候,白司顏就已經動搖了,她是怕折壽啊有沒有?!
只不過剛纔鬥了那麼久,這口氣她咽不下,當然要爭回來!
所以聽到花宮嵐這麼一說,白司顏立刻心頭一喜,臉上卻要裝出十分勉強的樣子,遲疑着應了一聲。
“那……那好吧……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什麼條件都答應我!”
“有什麼條件,你說來便是。”
白司顏頓了頓,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即便擡頭偷偷瞄了花宮嵐幾眼,暗暗地打量他的神色。
“你先發四,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能打我!”
一聽白司顏這話,花宮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但還是隨口答應了下來。
“好,我不打你。”
“也不準罵我!”
“好,也不罵你。”
“你還沒發四呢!”
“我發誓……”舉起手,在白司顏半信半疑的目光下,花宮嵐對天發誓,“不管你提出了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打你,不會罵你,否則萬箭穿心,萬蟻穿腸……這樣,行了嘛?”
“好了好了,”擺擺手,白司顏訕訕一笑,表示已經感受到了花國師的誠意,“你其實只要發誓毀容就行了,不用萬箭穿心萬蟻穿腸那麼狠毒的……”
“條件。”
花宮嵐淡淡地打斷了她。
“咳……”
莫名的,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白司顏沒來由的老臉一紅,繼而才斷斷續續地結巴道。
“那個,我的條件就是……就是……你不能平白無故就讓我脫了衣服,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人是吧?所以公平起見,要我脫衣服驗身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你也得脫!我們兩個一起脫……不,是你先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