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旋

秦樹谷帶着艦隊一路疾馳,他並沒有應李長青兄妹的邀請去九治城參加慶功宴。一是他的確反感那些所謂的宴會,二是他想盡快回桓靈城跟父親邀功請……咳咳,回稟要事。

回去的路上一切順利,在全速行駛下艦隊只用了幾天,秦樹谷便回到了桓靈城。

“出去的時候沒有好好看看桓靈城,此時細看之下,的確無愧於“雄關”之名。”

看着下方連山的幾百裡關隘,秦樹谷不禁感嘆,雖然自己從小便生活其中,但卻從未以這種俯視的角度去看,現在一覽雄關觀感的確大有不同。

而一旁的張石就更是激動不已了,這個幾百歲的將領現在如同一個孩子一樣爬在軍艦窗口,看着下方的關隘滿眼發光。

艦隊很快便停泊進了軍港。

下了軍艦秦樹谷一行就押送着癱倒的辛遊和現原形的狐妖直奔城主府,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秦流沙炫耀自己此行的收穫了。

但沿途辛遊一直在大聲質問秦樹谷:“抽魂的結果怎麼樣!小芸她做過壞事嗎!你說啊!”

聽的秦樹谷是煩不勝煩,心想這個辛遊還真是死腦筋,那狐妖做沒做過壞事重要嗎?就此次所得到的情報價值,別說只殺一隻,哪怕殺一千隻那都是值得。

不得不說,此次妖族的貪心着實令人詫異……但相對的只要己方先發制人,必然勝券在握。

後面的辛遊還在吼叫,秦樹谷全當聽不見,但他真的想對着辛游回上一句。

小了,格局小了,一隻妖物的對錯,和千萬同族的生死相比,何其微不足道。

若真要說對錯,那也是世界的錯,是時辰的錯,天地本就殘酷,她雖有食卻不能使衆生都活命,雖有衣卻又不及自身寒風的凜冽。生存其上的生命總是從出生便開始死命掙扎,只爲能搶到那爲數不多的生存空間。

走到哪裡,都是一副物競天擇的景象。

“如果只是善良和給予便可讓世界正常運轉,那爲何我們從被孕育開始便在掠奪。”秦樹谷微微呢喃。

莫名的,他此刻彷彿有那麼一點明悟秦流沙給他的問題了,

現世的天道是什麼?

但這屢思緒卻猶如拳中之水,越是握緊,消逝的越快。到最後已是空空如也。

回過神的秦樹谷不禁搖搖頭:“我一個小小的士境修士居然也在妄想天道,可笑!”

他們一行人走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府邸。

站在高大的城主府前,秦樹谷解下面甲便帶着衆人徑直走了進去,兩側的護衛也都笑臉相迎。

來到內院,秦樹谷輕咳一聲裝模作樣道:“啓稟上將軍,末將平亂歸來有要事相商,還請一見。”

“哼,小兔崽子裝模作樣,不過你這般陣勢我倒要看看有什麼要事,哈哈哈。”

話音剛落屋內便走出來一位鷹揚虎視之人,一路龍驤虎步,好不威武。

“拜見上將軍!”

除了秦樹谷,身後的張石以及百人衛隊盡皆下拜。

就連一路上嚷嚷不斷的辛遊此時此刻也不由得噤了聲。

“來看來看。”秦樹谷拉着秦流沙的手來到兩輛囚車面前:“這是我抓住的人族叛逆,是個暗手哦,還有這個,高階狐妖哦,雖然已經只剩軀殼但是做成標本也是奇貨可居呢。”

“你敢!”即使辛遊已經被秦流沙無意識散發的威壓震懾的喘不過氣,但還是硬着頭皮沉聲道。

秦樹谷只是笑着瞟了辛遊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畢竟不管辛遊怎麼歇斯底里也改變不了事情分毫。反而是秦流沙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多說什麼。

“還有這位,父親,容我給你介紹一下。”秦樹谷邊說邊來到張石面前,托起他沒了手掌的小臂道:“他叫張石,是焚妖崖的統領,此次焚妖崖居民之所以能生還衆多,代價就是九成九的守軍覆滅……”

“張統領也着實是鬼門關走了一遭,他還有個弟弟現在都沒能醒過來,而他們,已是焚妖崖僅存的守軍了。”在秦樹谷說這件事的時候,院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將敬佩的目光投向張石,搞的這個中年男人一時間居然也臉紅不已。

就連“叛徒”辛遊也不禁多看了張石兩眼。

秦流沙嚴肅的走到張石面前,將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朗聲道:“這纔是大周軍士的樣子!這纔是大周軍士的骨氣!張石,你做的很好。”

感受着肩膀上那份渾厚和溫暖,張石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眼花,他努力想要平復下心緒來說些有文采的話,最好是能吟詩一首,

他即使他絞盡腦汁,胸膛劇烈起伏不斷,最後也沒能說出什麼精彩的言語,急了半天也只是用力單膝下拜道:“我等軍士必爲國,爲民,流盡最後一滴血!萬死不辭!”

“好!”秦流沙輕輕扶起張石:“你做的很好,回去好好調養,以待召回。”

“遵令!我等必隨時候命。”張石還要下拜,卻被秦流沙伸手扶起。

周圍的衛隊也是看的羨慕不已,能得到上將軍如此評價可謂殊榮啊,那雙斷手以其修爲最多半載就可被修復完整,但其今後的前途卻已然無量了。可他們眼中也僅僅只是羨慕,並無嫉妒之心。

畢竟榮耀從來就在那裡,而敢於付出一切去得到的人,都是令人敬佩的勇士。

待到安置好所有人,秦流沙便將秦樹谷帶到書房內,要他講講此行的事情。

坐在父親對面,此時的秦樹谷就再沒有了形象,他一邊滿嘴流油的吃着烤羽靈雞一邊大聲向秦流沙炫耀着自己的功績。

而秦流沙也十分耐煩的在一旁傾聽。

只要不是有關學習或原則方面的事情,秦流沙對秦樹谷可謂是非常溺愛了。

“我真的是,爲了援救更多的難民,我絲毫不顧及有沒有伏兵,這才及時救下了張統領。”秦樹谷大口嚼着雞腿:“還有之前,九治城準備了那麼那麼大的踐行宴會,我都沒管沒顧的走了呢,還有還有……”

秦流沙坐在秦樹谷對面,專心的聽着秦樹谷侃侃而談,卻並不點評,只是那麼微笑着看着他。

在父親的注視下,秦樹谷越說越來勁,把一路上的情況事無鉅細的彙報給了秦流沙,他情緒亢奮,一直說到天色發暗才意猶未盡的抿抿嘴。

而秦流沙一直等到確定秦樹谷說完,纔不急不緩的提了個問題。

“這麼說,你對那狐妖一開始就沒準備分對錯麼?”秦流沙微笑依舊,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可不,跟妖族講什麼對錯?一羣異類罷了,它們要是聽的懂我們的對錯又不叫妖了。”秦樹谷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一隻烤雞,一臉理所當然。

“但你也說了,抽魂的結果表明那隻狐妖確實是無辜的,只因爲貪玩跑到妖族邊境,被人無故重傷後才掉落到人族土地上來,她之前甚至從沒來過,那即使是這樣的對錯也可以不論嗎?”秦流沙端起茶杯抿了抿,微笑道。

“嗯?”秦樹谷有些迷惑,老爹今天這是咋啦,不對妖族可能的大攻勢多做探討,卻對妖族的良惡如此較真?

或許對於父親而言並不把那些妖族放在眼裡吧。

疑惑了片刻秦樹谷便不再多想認認真真的應對起問題來,只見他清了清嗓子:“父親覺得我手中這隻烤羽靈雞如何?”

“嗯……很香。”

秦樹谷又扯下雞翅啃起來:“那您覺得這隻雞爲何淪落至此?它本可以再活十幾年,但現在卻被宰殺,烤制,最後四分五裂的進了我的肚子。”

“它是有何十惡不赦的罪行麼?以至於要被斬首,炮烙,凌遲?”

秦流沙還是笑笑:“它一生都在雞圈,或許並無罪行。”

秦樹谷也笑道:“一切都只是因爲我需要它成爲這樣,且恰好我有讓它成爲這樣的力量罷了。”

“嗯……”秦流沙的笑容有些收斂,但還是說道:“你說的很對,若是凡事皆論善惡對錯,這個世界也就無法運轉了。”

得了認同秦樹谷立馬仰起了頭,來了興致:“對吧,就如同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部完美的律法一樣,這個世界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對錯,

所謂對錯善惡,只是一個種族爲了繁榮自身而制定的觀念,遵循這套觀念會讓這個種族過的更好,可見其根本還是以自我種族爲核心的趨利避害行爲,

而且在生靈萬物之間,因爲生靈之間生活甚至生存方式的都截然不同,不同的種族都有着各自的善惡標準,那到底要以誰的觀念爲標準呢?答案是不可能有標準,

所以我只能對人族講對錯,講善惡,因爲這是爲了我們人族的繁榮昌盛,而至於異類,簡而言之,只要是對我們國家百姓有不利的,於我而行都需要清除!”

這一番話下來,反倒是把整秦流沙整的有點懵了,他原本還想就上面的話提醒秦樹谷,能爲,不等於應該爲,能爲,不等於胡作非爲。

但他沒想到這小子直接把善惡對錯觀念上升到了不同種族之間,以此來論證自己的正確。

搞半天還是自己格局小了?

可他最後說的那段話自己怎麼咋聽咋耳熟呢?

“這話……是你青山伯伯教你的吧。”秦流沙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秦樹谷洋洋得意:“是啊,難不成這話錯了?”

秦流沙一臉無語。

“唉,你小子到現在的所作所爲確實還沒有過線,但我是最瞭解你不過,你一定要時時注意自身曲直,吾日三省吾身,可明白?”秦流沙難得長嘆一聲。

“道理我都懂,但您怎麼老是一副看到我不犯錯就不高興的樣子啊。”

“臭小子。”

秦流沙見秦樹谷說的也差不多了,便下了逐客令:“早知道你今天回來,騰雪那孩子幾天前就在準備慶功宴了,現在應該也開始了,你快點去別讓人家等久了。”

這話一出可是讓秦樹谷犯了難,從小到大每次一說到宴會也好,家裡來客人也好,秦樹谷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家裡來客人基本是喊了人就回屋子躲起來,宴會更是撒潑打滾的不去。

而此時的秦樹谷果然又開始了。

“爹啊,我不想去嘛,宴會什麼的最沒用了,我……我還要修煉功法呢。”秦樹谷扭扭捏捏走到父親跟前,用滿是油污的雙手拽着秦流沙的衣袖。

可沒想到秦流沙直接順手便將秦樹谷扔出了門外。

啪嗒

這股力量穩穩的讓秦樹谷站在了門外的臺階上,與此同時屋裡傳來一陣怒斥:“沒臉見人了還是怎麼滴,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秦流沙養了兩個女兒,整天就知道躲在屋裡,有沒有點出息!”

這話說的直接讓秦樹谷晃了神,但他在門外踱步良久也沒找到什麼話回擊,雖然百般無奈卻也只得憤憤離去。

而在秦樹谷走後不久,書房內再次傳出秦流沙威嚴的聲音:“去把狐妖和那暗手帶來,我要見見他們,還有……儘快召集所有將領,告訴他們現在有要事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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