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彆着急,若是小公子還未開蒙的話,那就要請嫂子去買本三字經來,我先教他認字,背三字經。”何書生開口說着。
聽到這話,巧姐忙笑了起來,“好好好,那,那就麻煩公子了。”
“那這診金……”何書生看向寧貞。
寧貞笑了笑,“診金三十兩便可。”
“三十兩?”何書生愣住了,這個價格,寧貞真的不覺得低嗎?
聽到他疑惑的聲音,寧貞再次開口,“何公子是覺得貴了?”
何書生忙擺着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寧大夫你是神醫傳人,這區區三十兩,是不是有些少了?”
“何公子不必懷疑,三十兩治老先生的病足夠了,更何況我們這裡還有兩個人要託公子指點呢。”寧貞說完,嘴角便揚了起來,回頭就叫了屋裡的狗子出來,帶着寧決一起站到何公子的面前。
她拍了拍寧決,寧決這纔不情不願的朝着何公子作揖,“學生寧決,見過何公子。”
一旁的狗子看着寧決的模樣,學着朝何公子作了揖,只是這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學的不倫不類,“狗子見過何公子。”
“二位小公子不必見外,請起吧,待你們準備好了,就來隔壁找我便是。”他說着,從袖子裡掏出三十兩的銀票遞給了寧貞。
寧貞也沒有細數,接過就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藥我等下抓了讓巧姐幫忙熬藥,好了之後送過去,喂藥怕是還需要何公子自己來了。”寧貞開口說着。
何公子忙朝她鞠躬作揖,“能幫忙熬藥在下已經很感激了,多謝寧大夫,多謝嫂子了。”
他這邊樂樂呵呵的出了寧貞家,轉身就進了隔壁的院子,那剛剛過來找寧貞的嶽麓看着那人卻是愣了愣,他記得,這隔壁明明住的是個帶孩子的寡婦啊,怎麼這會兒會有個書生模樣的人進去呢?
一邊疑惑着,他一邊敲了敲寧貞家的門,等到門開,他又愣住了,這開門的人,正是應該住在隔壁的巧姐。
“嶽先生啊,是來找寧大夫的吧?快進來。”巧姐也改了口,不再寧貞寧貞的叫了,而是叫她寧大夫。
嶽麓覺得這事情好像不大對頭,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就先進了院子,等見到寧貞的時候,他才壓低聲音的問道,“隔壁怎麼有個書生?”
寧貞倒不覺得這事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她看了嶽麓一眼,便開口道,“那書生的父親病了,鎮上的大夫治不了,就找到我了,隔壁巧姐的院子賃給了他,巧姐和狗子住在我這裡,正好也能幫我做做飯。”
至於說教寧決和狗子讀書的事情,寧貞卻沒有說。
聽到她這麼一番解釋,嶽麓才明白爲什麼剛纔開門的是巧姐,爲什麼巧姐會稱呼寧貞爲寧大夫了。
嶽麓點點頭,隨即開口道,“寧大夫,今日給主子按摩腿的時候,他的腿好像動了,這是不是說明,他的腿有救了?”
聽到這話,寧貞猛地轉過頭,“你說他的腿動了?是什麼情況,你跟我詳細說說。”
“就是,今天按摩,敲到膝蓋的時候,小腿有稍微跳動一下,但是問他的時候,他卻說沒有什麼反應,這是爲什麼啊?”嶽麓滿臉的疑惑。
寧貞挑了一下眉,“有膝跳反應那就說明腿的肌肉神經是好的,這是好事。”
嶽麓聽的一頭霧水,不過他也不糾結,直接開口問道,“那,是能治的意思嗎?”
“能啊,當然能治了,只不過這過程可能痛苦一些,不知道赫連公子有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寧貞開口說着。
“那治好了,是跟以前一樣,還是會有限制?”嶽麓緊張了起來,他多想赫連祁能像從前一樣,肆意昂揚,能上戰場殺敵,一個名字就能讓敵方亂了陣腳。
寧貞放下手中的活計,“我跟你過去看一下吧,你這麼問我,我也不好說,還是檢查一下比較保險。”
聽到這話,嶽麓忙不迭的就往門口走去,寧貞拎上自己的診箱,就跟着一起去了。
見到寧貞來,赫連祁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打了個招呼,“寧大夫來了。”
寧貞點點頭,“是,來給赫連公子檢查一下。”
“檢查?”赫連祁疑惑的看着寧貞,“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調養身子的事情也可以讓蘇大夫來,不勞煩寧大夫了。”
聽到他這麼說,寧貞看了嶽麓一眼,對上他有些躲閃的眼神,就知道治腿的事情赫連祁並不知道。
她嘆了口氣,“嶽麓沒有跟你說治腿的事情嗎?他特地跑來跟我說,今天給你按摩的時候,你的腿有反應。”
“有反應又如何,我還不是站不起來。”赫連祁平靜的說着,聲音裡滿是落寞的味道。
“有反應就是好事啊,我可以給你看看,能治好的話,不是很好嗎?”她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麼可抗拒的。
赫連祁看着寧貞,不知道她是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還是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能解毒就什麼都會了。
蘇大夫給他治了兩年多了,這雙腿不還是這個樣子?
“不麻煩寧大夫了,我的腿斷了三年,我也習慣了,治不好也正常。”他說完,操縱着輪椅轉身進了屋裡去了。
看着他的樣子,寧貞也只能朝着嶽麓投去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嶽麓還沒來得及說話,屋裡就傳來了赫連祁的聲音,“嶽麓,進來。”
他只能不管寧貞,進了屋子去了。
既然赫連祁不願意配合,寧貞也沒有辦法,撣了撣衣裳,便自己回去了。
這邊嶽麓剛進了屋子,就看到赫連祁冷着一張臉,“誰讓你去找寧大夫的?”
“主子,您的腿,寧大夫說能治,那爲什麼不治啊?”嶽麓不明白。
赫連祁皺着眉頭,“她說能治你就相信她能治,之前咱們在京城的時候,不也有大夫信誓旦旦的說可以治,可結果呢?”
聽到他的話,嶽麓有些沉默了,當年的確有人說可以治,可就是因爲那位大夫的錯誤用藥,等蘇大夫看的時候,才判斷主子的腿已經徹底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