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治那正好,也省的你浪費銀錢了,留着上京趕考去吧。”何老先生說着擺了擺手。
聽到這話,何書生心裡十分難過,他皺着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爹!您怎麼說這種話呢!”
“我說的又沒有錯,與其把銀子浪費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不如留給你。”他說着又咳嗽了起來。
何書生趕忙幫着他拍拍後背順着氣,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會兒何老先生的咳嗽就是怎麼都停不下來。
沒有辦法,何書生只好去隔壁敲門,來開門的是寧決,看到面前的人,他打量了一番,然後開口道,“你就是借住在隔壁的舉人老爺吧?”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他,何書生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是我,我是來找寧大夫的,我爹他這會兒咳嗽的停不下來,想問問寧大夫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緩解一下的。”
聽到這話,寧決也不多問別的,轉身就進屋去找寧貞了。
“姐姐,隔壁的病人一直在咳嗽,停不下來,說叫你過去看看。”寧決站在門外說着,寧貞便掀起簾子走了出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何書生,她擦了擦手,“我這就來。”
拎上了診箱,寧貞就到了何老先生的牀邊,看着他止不住的咳嗽,寧貞皺了皺眉頭,摸了摸他的手腕,隨後便從診箱裡掏出銀針來。
何書生都來不及說話,就看見寧貞手上的針刺進了何老先生的身體裡。
他心裡一急,剛想要說些什麼,寧貞已經扎進去了三根銀針。
而何老先生的咳嗽也就這樣停了下來,人躺在那裡不住的喘息着。
看到這樣的情況,何書生也覺得神奇,他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父親,臉上因爲咳嗽而泛起的潮紅漸漸褪去,恢復了正常的顏色,不禁看向寧貞,“寧大夫,您這一手銀針之術真是神了!”
聽到他的誇讚,寧貞並沒有理會,而是專心的看着那三根銀針的動態,好一會兒才慢慢起針。
等到全部收起來之後,她纔看向何書生,“我會準備一些草藥給你,點上香爐,對老先生的咳疾有好處。”
說完,她就起身回了隔壁去了。
何書生這才坐到牀邊看向老父親,“爹,你這會兒感覺如何?”
“舒服很多了。”何老先生說着,面上也帶了疑惑,“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會銀針之術呢?”
何書生見父親不再反對讓寧貞醫治,也放下心來,笑着道,“爹,你不知道,寧大夫是神醫傳人,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能請她給您治啊。”
聽到何書生的話,何老先生也愣住了,“神醫傳人?”
“是啊,那位據說在雲平鎮的神醫,只是誰都沒有見過,現在看來,他可能在這村子附近。”何書生一邊說着,一邊倒了一碗水端給了何老先生。
喝過了水,何老先生又躺了下來,“賢兒,我這病,寧大夫怎麼說?”
“寧大夫說了,爹您這病不復雜,只是之前沒有好好救治,慢慢的拖成了這樣,她說問題不大。”何書生說着,收拾了桌上的碗,“爹您就別擔心了,寧大夫肯定能治好你的。”
看着何書生忙碌着出了屋子,何老先生嘆了口氣,要不是自己身體不爭氣,兒子這會兒已經在去京城的路上了,又怎麼會放下書本,整天就在照顧他,忙着熬藥忙着請大夫呢。
何書生收拾完,又去了隔壁,打開門看到他,寧決眉頭一皺,“是病人又出什麼狀況了?”
“不是不是,家父現在情況安好,我是來找寧大夫談診金的。”何書生滿臉帶笑的說着。
寧決這纔不情不願的側了側身子,讓人進來了。
看到何書生過來,寧貞便開口道,“草藥我正在配,你稍等一會兒。”
“寧大夫,我來是跟你商議診金的事情的,您看,治好家父,需要多少?”何書生開口問着。
見寧貞沒有什麼話想說,他又開口道,“我聽聞那善安堂給您開了二十兩的月銀,您也沒打算去,那,那你看,家父這病,一百兩可夠?”
聽到這個數字,旁邊的寧決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寧貞治個病,就能得這麼多的錢?
寧貞停下手中的動作,狐疑的看向了何書生,“一百兩?看起來何公子家產頗豐啊。”
“倒也不是,這一百兩,便是在下的全部家當了,只不過家父看過許多大夫,都說是藥石無醫了,如今寧大夫能救回家父,已經是超出預料的了,銀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何書生倒是看得很開。
“有何公子這樣想法的人可不多啊。”寧貞看着他,緩緩說道。
何書生微微笑了笑,“寧大夫願意的話,我這就回去拿診金過來。”
“用不着那麼多,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拜託何公子幫忙。”寧貞理好了草藥,磨碎成粉,分開包在草紙裡,遞給何書生,“這裡面的草藥,一天燒一份就好。”
接過草藥,何書生看着寧貞,開口問道,“寧大夫說有事情要請我幫忙,請問是什麼事情?”
“是這樣,我弟弟現在也在念書,前些日子纔去參加了考試,也不知道能不能中童生,如今何公子住在隔壁,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指點一二?”寧貞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聽到這話,何書生愣了一下,隨即開口道,“這事情家父比較在行,不過還是想要看看小公子的學問到了何種程度,纔好知道教他什麼。”
寧貞點點頭,“這個我明白,若是公子有時間的話,我就讓寧決去隔壁,公子你可以考教考教。”
“也好,我就在隔壁,小公子隨時可以過來問我。”何書生話音才落,一旁的巧姐也走了過來,看着何書生開口問道,“何公子,我家狗子如今也有四歲了,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讀書的年紀?”
何書生一愣,看向了巧姐,“貴公子可曾開蒙?”
“沒有。”巧姐有些後退,“若是公子沒有功夫的話,那,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