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初現的嬌羞,可以點綴心中那沉靜的漣漪。
似出塵未出世,飄渺空靈,把歐菲娜的軀殼、靈魂在瞬間帶回寂寞此鬼域、正心中溫馨處。
無奈落花總有情,流水似無意。
馬子建輕輕將她放下,沒有一絲感情,彷彿隨意放下一件尋常物品:這個時候,就不是裝酷可以糊弄過去的。勾引妹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欲擒故縱!
所以,馬子建此時的表現,恰恰就是情聖的最高境界,欲迎還拒。他任由那平靜的目光瞬間將她心中升騰起的異樣情愫撲滅,任由冷漠徹底遮掩臉上的溫情。那樣,妹紙纔會在陶醉在毫無選擇的餘地下,急切做出一個選擇。即便,是個錯誤的選擇。
因爲,對於女人來說,一個錯誤的選擇,總比沒有選擇要來的好。而現在的馬子建,就是歐菲娜要面臨的一個選擇。
“你就是那個曾經與我比試的人?”
“是的。”
“可是,你現在卻和當初天差地別。我不是指裝備,武藝,而是指你的心境,你現在散發的一切,一切不可預料的氣質。”
“時光總是很匆匆,如果你詫異它帶來的改變,那麼,你就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認識。如果它沒有跟得上時間的步伐,那麼你將被時光所淡忘。”
影帝,是不需要提前背誦臺詞的。真正的高手,總是在適當的情景之下,朗誦出更爲適當的臺詞。所以,這些話之後,歐菲娜的神情已經有些崇拜了。當然,她是不允許自己出現這種情緒的。可是,這能抑制得住嗎?
“早已知曉你不是池中之物,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的改變居然有如此的天淵之別。並不是我的認識沒有跟上時間的腳步,而是你的步伐已經超越了時間允許的範圍。”
馬子建的微笑沒有一絲謙遜,而是閃耀出一種歐菲納難以理解的悲傷:悲傷,是裝深沉之前必備的要素。要不,怎能顯出哥的神秘莫測呢?
“謝謝你的誇獎。
又是一次高深莫測外加毫無意義的回答,只有這樣,才能讓歐菲娜說出自己的心底話,才能讓她在一次次的問詢當中,透露出自己的渴望。
“難道你僅僅認爲我只是在客套寒暄而已?你知不知道那剛纔殺死的是什麼生物?”果然,歐菲娜已經有些惱怒了。
這樣的氣憤,是因爲她的驕傲不允許有人可以這樣超乎人的想像後,還表現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所以她的問句自然沒有什麼意義。可這正是馬子建這貨想要的問話,這樣,就已經知道歐菲娜關注的是什麼了。
她的疑問,無非是已經強大如斯的存在,難道連自己殺死的生物都不認識?
當然不可能,馬子建可不是無緣無故就會跑到龍墓這個禁地的。不過,他自然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默默的看了一下有些氣憤的歐菲納。
當然,目光中沒有輕蔑;有的只是超越時空的情思。還有那深邃迷離、就連馬子建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
前者,是爲了不使歐菲娜惱羞成怒,而後者,自然是爲了進一步的表演做鋪墊。
所以,心智仍舊單純的歐菲納,不能領會的這種複雜的感情:她已經一步步掉入馬子建這個僞情聖的語言陷阱。
“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塵世上的女子。你們並沒有相通性,但是你確實讓我記起了她,也許,她從未展現的性格側面,就應該是你現在的樣子吧。”
好吧,既然始終逃不過寄宿的這個身體是個已婚人士的事實。那麼,馬子建就決定乾脆光棍點,玩一票大的:一個有故事的男人,總能吸引住那些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經歷的傻女子。
馬子建的目光溶入了溫情,但隨後又溶入了悲痛,那是萬千年難以化解的悲痛:這樣的表情配上剛纔的話語,應該可以秒殺一切情竇初開的少女吧?
“不要將我和其他人相提並論,我就是我,我就是以這把劍宣稱自己的我。”
看樣子,馬子建有些失算了。
“你越是這樣,越讓我不可遏制的聯想如果我們相識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她的側面是否也會像你這樣驕傲。”
窮追猛打,死不認錯,真爺們兒!
“我原諒你的無禮,因爲你的性命足以承受起我的寬容。”
這話,怎麼聽着都有威脅的意味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馬子建解救了她此時已經是消逝的生命,現在她的寬容也許就可以容忍一切的不敬。不過,女人都有蠻不講理的特權:這樣的話語自然不會出自一個心高氣傲的武者口中,歐菲娜此時能說出這句話,那也就證明她已經放棄了武者交談的話題,轉而進入男女之間的情感交流。這,是個好現象。
“既然說道了塵世,你同樣讓我記起一個人,一個不存在的人。”歐菲娜也有着女子特有的智慧,那就是不想在一個話題上糾纏的話,便趕緊轉移話題。
“哦?”
馬子建心中有了一種想笑的衝動:塵世間最輝煌的人,無非就是漢莎那個如流星一般劃過的牛叉人物。小妞兒,你可是撞到了槍口上了!
“可是,即便那個人墮落到鬼域,也許也不會像你這樣,可以在短短的一個誕生日的時間,陸續得到三件聖品寶物,並且深諳暗黑死靈魔法,而且,還擁有着鬼魅一般的氣質。”
“哦?”
“他的生命太過璀璨,流星一般的軌跡給予人們太多的虛幻,但你,卻真實的給我予震撼。”
“哦?”
“難道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哦菲娜終於詫異到馬子建的奇怪的語氣,不禁問道。
“大陸上新晉的天空騎士,倫斯****馬總統帥,曾經的大陸第二名將‘鬼面殺神’,漢莎&格納伯爵,對嗎?”
“你怎麼知道如此詳細?不,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就是他。”歐菲納又一次震驚,她覺得也許眼前這個人比她更瞭解那大陸上最神秘的人。
“任何問題都早已給予我們答案,只是我們的愚蠢纔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你是一位武者,所以你只會崇拜強者。而最直接讓我聯想到答案的,是第一次我向你講述武學的經驗時,你神往的眼睛就已經出賣了你。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太古、遠古時期過後,如今能留在人們記憶當中的人物,恐怕就剩下他了吧?”
“沒想到你的智慧也同樣讓人膽寒,我實在想不出你是否還存在一絲缺陷。”
馬子建再一次微笑,但這次卻閃耀出一絲陰冷,那是一絲遺失最美好東西后卻找不到安慰的陰冷:對於漢莎的遺憾,馬子建始終耿耿於懷。而更讓他無奈的是,此時他根本沒有辦法去追尋漢莎的遺憾。
不過,身爲影帝的馬子建,在整個面部還是一副微笑的神情,剛纔的出現似乎只是一個幻覺。
“你爲什麼會如此詳細地知道他的事蹟?”
“因爲他的名字。”
“漢莎&格納?現在整個大陸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難道這也有關係嗎?”
“是的,是因爲名字。”
“爲什麼?”
“因爲你還沒有問過我的名字。”
歐菲納周身猛然一震,這是多麼明顯的暗示!
難道他就是那個一閃即逝的流星?
但是這顆流星爲什麼會墜落到鬼域當中?
馬子建沒有再言語,他沒有忘記他來此的目的,緩緩的舉起手中的‘迅視戟’,遙遙一揮。
肅穆的腳步聲踏破濃濃的黑夜,凜冽的陰風吹來一支無悔的軍隊。
“三件聖品寶物,深諳暗黑死靈魔法,鬼魅一般的氣質,令人膽寒的智慧,看來還要再補充上無堅不摧的軍隊。這,真的僅僅只是在一個誕生日完成的嗎?”歐菲納喃喃自語道。
神秘,總要一層層展現。而震撼,卻要一次性震撼到底——這是馬子建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