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黑暗生物跟漢莎馬子建說過:“光靠蠻力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句話早已被證實,甚至可以說整個光靠蠻力的野蠻人組成的力量陣營就是這句話最好的註釋。
而說那句話的人,名叫凱穆。這個黑暗生物,幾乎毀斷了漢莎的一生。若不是馬子建馬子建的強勢插入,恐怕馬子建&格納的命運就會於火刑柱上終結。不過,馬子建馬子建,對於那個黑暗生物,還是帶有一絲懼怕的。不爲別的,就爲人家剛出場的時候就漂亮的演繹了一場陰謀,讓馬子建馬子建沉陷其中,領略到了本地土著的風采:那根本不是所謂的玄幻小說,主角的對手都是如蠢豬一般還特囂張找虐的傻蛋。
那一抹完美無瑕的陰謀,讓馬子建馬子建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此開始了悲催的鬼蜮之旅。
可不可否認的是,當力量已經超越一切可以主宰一切的時候,是不用陰謀來輔佐的。凱穆的施展陰謀,是因爲他懼怕漢莎的武力。
然而,陰謀卻可以粉碎力量。
因爲陰謀本身就是一種變質的力量,是純正的實力滲入詭異時產生的變異。就如聖大教堂的克羅雷九世,他從來不喜歡用單純的武力來解決問題,就像他對待賈維斯所採用的手段一般:
恐怖騎士跟聖殿騎士糾纏到了一起,嗜血魔刀跟銀槍冷硬的磕碰在一起。
同爲騎士的人有不同的信仰,不同的兵器卻有相同的目的。
衝入與被衝入交叉,殺死和被殺死重疊。
每一個聖殿騎士都高呼着‘聖戰’,施放着生命魔法爲自己祈禱,揮舞者銀槍演繹一道道絢麗的銀光。
每一個恐怖騎士都默默無言,他們只是冷硬的盯着自己的獵物,然後運用似乎是天生的殺伐技巧將他們斬殺。
那一刻,在皮魯帝國的聖大教堂廣場上,聖光彈咆哮,死亡籠罩散發陰影;聖光裁決閃亮耀目,死亡衝撞無所顧忌;聖光箭穿破空氣,骨矛刺破蒼穹。
那一刻,就連皮魯帝國的史官也不願書寫這場慘烈的戰鬥;那一刻,僧侶們再也沒有露出安靜祥和的面容,他們沉靜如水的面龐上,映照着是血色的吟誦。
賈維斯就如同從地獄當中浴火重生的魔神,每一個聖殿騎士幾乎沒有在他的手上走過一合。他橫衝直撞,目標直指聖大教堂深處那個高貴不可褻瀆的教皇大人。蒼茫冷厲的猙獰面容上,帶着不可磨滅的憤恨和誓死無悔的決絕。
可是,教堂深處那克羅雷大人只是帶着悲憫的笑容看着那個瘋狂的恐怖騎士。因爲他知道,慘烈的戰鬥不會持續多長時間:陷入他天衣無縫的謀劃當中,這些早該下地獄的恐怖騎士的奮起掙扎只有徒勞無功的下場。
聖殿騎士及僧侶們用死亡換來一些時間,一些完全值得換取的時間。
教皇大人在賈維斯只有咫尺的距離間,完成了召喚守護天使的咒語,而且還撕碎了‘神聖介入’卷軸:那張張價值連城的卷軸,那張同樣威力無窮的卷軸。
並不是說教皇大人只會這一個單調的手段,而是因爲教皇大人是位簡單而明快的人,他喜歡事無鉅細的事先謀劃,也喜歡靜看事物按照自己的預料發展。而當事情要結束的時候,教皇大人更喜歡用最簡單、最有效、最快捷的方式來結束。因爲,教皇大人最喜歡的,還是那如自己預料般的結局。那種成就感,簡直同聆聽光明女神的教誨還要愉悅。
通過無數次的思考和實驗,教皇大人發現‘召喚天使’加‘神聖介入’就是最簡單、最有效、最快捷的手段:‘神聖介入’可以抵擋一切的攻擊,而‘召喚天使’卻可以攻擊一切,這樣的完美配合,爲什麼不多演繹幾次?
這兩種終極神級魔法,一直都是聖大教堂引以自傲的手段。教皇大人從不吝嗇向那些民衆們展示教廷的聖明,所以,他也不介意讓全大陸知道自己的睿智。
事實也證明,教皇大人的決定一直是無比正確的。直到他在倫斯帝國遇見馬子建……
可惜,賈維斯不是馬子建,他沒有主角光環護佑全身,也沒有開着外掛去跟教皇單挑。在挑戰終極Boss的時候,他也沒有拉上馬子建馬子建來組隊……
剎那間,光明女神的神威籠罩着克羅雷大人,而在那瑩瑩的乳白色光罩外,賈維斯的死神邪叉不能在刺入半寸。
光明女神同樣被稱爲生命女神,在她的憐憫下,死去的聖殿騎士紛紛復活,驚奇的看着沐浴在他們身上聖潔的光芒。而可憐的恐怖騎士,便如遇到滾燙的沸水潑向清雪,紛紛倒退着,不敢抵禦光明女神的神威。
隨後,天使潔白的雙翼閃耀在黑色的滾滾潮流當中,迅捷的劍芒盪滌着陽光下不和諧的色澤:蘭蒂斯帶着無可匹敵的驕傲,出現在了世人的眼中,也凝入了賈維斯的心底。
在無聲的咆哮當中,賈維斯不甘的看着自己的頭顱不情願的和身軀分開:可憐的賈維斯,他真的不是這本書的主角。他沒有馬子建馬子建的福利,可以融入精神空間當中,使得漢莎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爲萬魔之魔的魔主。而當時剛剛墮落成恐怖騎士的賈維斯,只有暗黑武絕騎士的實力,他遇上四翼戰天使,結果可想而知。
蘭蒂斯用他優雅和迅捷的利劍,終結了這場看似末日浩劫的戰鬥,輕鬆的就如外出散步一般。
那這次事件之後,在聖潔的照耀之下,皮魯帝國的人們對聖教的信仰不能再用言語來表達。
在善良和邪惡的對恃當中,正義似乎有一次昭示了它的純潔不容玷污。
大陸第一名將萊恩率領的大軍緩緩趕來,一如現代社會的警察,總是在事件結束之後才能出現。
有時候,晚了一步,就晚了永遠。
萊恩他沒有理由與邪惡爲伍,當他看到賈維斯及所有的精英騎士的屍首都已經沉淪到了鬼蜮之後,他只能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沉痛的嘆了一口氣,久久不能抑制心中的悲傷。
皮魯帝國從此再也沒有精英騎士的出現,就連軍中的中低級騎士也不知由於什麼原因紛紛黯然離去,這也因此更加加重了皮魯國對倫斯國精英騎士的豔羨,尤其漢莎馬子建當時還是倫斯過精英騎士軍長的時候。
就這樣,賈維斯的故事已經結束,他來到了這個被衆神詛咒的地方,來到了終生沉淪的地方。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總忘不了,忘不了戰友沒有留戀的捨棄身軀跟他一起墮落的情誼?
爲什麼總忘不了,忘不了妻子最後看他時那深情得幾乎可以凝成水的目光?
爲什麼總忘不了,忘不了心中無以復加的不甘和胸中直徹環宇的憤怒?!
正義,邪惡。跟只知道守衛自己責任的騎士有什麼關係?
毀滅,創生,爲什麼會在妻子身上留下不着痕跡卻刻骨銘心的痛楚?
思念完結之後,那沉澱在身體當中的所有情緒徹底毫無顧忌的爆發出來。賈維斯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如山洪爆發的感情,他任由這股感情充斥着他的全身,流進他的每一滴血液當中,浸入他的每一個細胞當中,印入他的每一點意識當中,久久不能平息。
即便是,他還在‘死亡面具’氣息的籠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