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半獸人露出了獠牙撲向兩人時,路晴再次一聲低喝:“走!”
說完朝着那半獸人自袖中擲出兩枚散發着煙霧的彈丸,那半獸人還沒來及做出反應只聽到嘭嘭兩聲炸開,路晴和曾銳的身後傳來了那半獸人的慘叫。
“啊啊啊啊!可恥的人類只會使用偷襲這等卑劣的手段,你們逃不掉的我必定要洗乾淨你們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即便曾銳和路晴此時已經距離那半獸人很遠了,卻還是能夠隱約聽到它的嘶吼之聲。
“剛剛那半獸人若是交手你能否取勝?”見已經脫離了危險之後,路晴朝曾銳問道。
曾銳略微沉吟之後回道:“能勝。”
路晴點了點頭之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份地圖平鋪在一處樹樁上指着做出標識的兩個地點說道:“這一個是天路,另一個是地門。闖過天路者可獲得在被打上罪民標記之前隨時離開的特權,而地門則是整個無生之地最繁華的地方,大量人類匯聚在地門,若要打探關於令弟的消息我們則是要去地門打聽最爲靠譜。”
曾銳望向路晴精緻的面龐問道:“那丸參在哪兒?”
路晴頓了頓道:“也在地門。”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出發吧路軍師。”
路晴警惕了看了看四周之後,與曾銳再次踏上了前進的征程。
兩人走了不過半個小時之後異狀出現。
“嘖嘖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還偏偏跋山涉水都得闖進來。你們這兄弟之情,確實是讓我佩服不已。可也僅僅只是如此,這個世道活下來的可不是英雄。”一名身穿黑色長袍臉上帶着哭臉面具的男子,陰惻惻的說着話。
曾銳憋了一眼這名男子,然後懶洋洋的說了一句:“聽沒聽過好狗不擋道,你這是誰家沒牽好的狗跑到這路上大放厥詞呢?”
路晴都沒想到曾銳興致竟然這麼高,懟的那黑傘中人氣的陰沉了臉。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了,這名黑傘的殺手公開露面本就落了下乘,而修爲也不過八階鍛骨境,明打明的單挑路晴有理由相信這根本不是曾銳的一合之將。
見到路晴露出了笑臉,那黑傘殺手就更加生氣了,怒不可遏的喝道:“看我如何一劍封喉!”
說完直接一個閃身來到了曾銳身前,手中短劍朝着曾銳的心窩刺了過來。不得不說,若是這殺手隱藏在暗處,這一手即便不能直接將曾銳擊殺,但必定會帶來不小的麻煩。可如果是在曾銳已經有所察覺的情況下出手,那這一招明顯就有些不夠看了。
曾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虎膽亮銀槍,槍頭一挑直接將那殺手的短劍挑飛,欺身上前一拳砸在那殺手的咽喉處,拳勢迅猛只聽嘭的一聲,那殺手直接倒飛了出去兩丈遠,倒在地上已是氣息全無了。
“如果追殺阿龍的都是這種水準的話,那我兄弟應該無礙了。”曾銳有些打趣的自言自語道。雖然一拳將這殺手擊殺了,永絕後患。可同樣也沒能從他口中打聽到關於自己兄弟阿龍的消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總是得有所缺失。“其實當家的也不必如此擔心,這至少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嗯?”曾銳有些疑惑,路晴爲什麼說出這麼一句話。
“如果我的分析沒錯的話,你兄弟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殺手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若是發現目標了那早就已經如同深海中嗅到血腥味的巨鯊一般蜂擁而至了,又怎麼可能突然單獨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路晴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曾銳一聽確實是有道理,點了點頭道:“也就是他們現在並沒有發現阿龍的蹤跡,現在不過是還在分片排查?”
“不錯,更有可能的阿龍就在此處密林之中。或者說之前出現在過這附近,這才能解釋殺手爲什麼會出現在此處。他們可是比我們提前了整整一個月進來,要是逐步排查可不應該還在此處。雖然剛剛你輕鬆擊殺了一名殺手,可黑傘的效率還是有所保證的。”路晴接着曾銳的話,具體分析道。
曾銳並非頭次與黑傘交手,雖然兩方站在對立面,但對於黑傘的實力還是十分認可的。在罪州城中那一戰黑傘所展現出的能力確實對得起暗道巨擘的稱號,在大軍面前絲毫不亂分工明確有序撤離。
確實正如路晴所說,若是黑傘殺手採用地毯式搜索圍捕,那斷不可能還在此處。
“也不知剛剛死去那名黑傘殺手有沒有用傳音秘技通知他的同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隱藏在暗處更爲妥當。”曾銳極爲認同路晴的話,兩人再次啓程。
與此同時在距離兩人不過數十里的一處山坡上,一名帶着哭臉面具胸前鏽着三顆金星的黑傘殺手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光三爲什麼沒有按時回報?這附近大山我們都已經搜查結束了,實在沒有理由出現能夠危及他生命的存在,他究竟又是爲何而死?”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之後,這名帶頭人使用傳音秘技沉聲說道:“所有人注意往光三方向靠攏,光三已經身死,小心可疑目標呈散狀搜查注意隱蔽。”
黑傘是一個非常遵守規矩的組織,定下的任何一條規矩都稱得上是鐵律。不會有任何一名殺手會違反制定出的規定,因爲在他們之前都有無數前輩付出了血的代價。如此教訓,值得他們所有人謹記。所以纔會在光三沒有按時回報的第一時間斷定他以命喪黃泉。
而正在路上的兩人此刻剛好與黑傘搜查範圍的邊緣插肩而過,不知不覺兩人便已經繞出了黑傘的包圍圈而不自知。曾銳只當那黑傘太過於冷血,連底下弟兄們身死都沒當一回事。
不一會兒那名黑傘的三星殺手靠着矯健的身形一路急奔,此刻已經來到了與曾銳交手的殺手屍體所在的位置。
望着光三的屍體,那領頭人的眉頭都快皺成麻花了。雖然他不能從光三的死狀上分析出對手究竟是何人,但必定是一位使拳的行家。因爲光三身上的致命傷,便是咽喉處的那一拳直接將脖頸處打了個粉碎。
能夠一拳將光三擊殺,領頭人背後冒出些許涼意,試問如果是自己能夠躲過這要命的一拳。
答案是不!如果真的這一拳挨實即便是要強過光三的自己也同樣難逃當場斃命的下場。
鍛骨境拳法如此犀利,還會引得光三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出手,此人不是阿龍也勢必會和阿龍關係十分親密。否則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闖入這無生之地救人。
以黑傘殺手的職業操守,領頭人完全有理由相信光三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在非必要的情況他絕不會去主動麻煩給自己添堵。能夠讓光三出手就必定有出手的理由。
拳法犀利,與阿龍關係親密。想到這領頭人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身影與懷疑對象萬全重疊,沒錯說的便是天盟的首席大弟子——張鵬。
“至少礙於你師傅的情面,黑傘高層將必殺名單中給劃掉了。偏偏你們還不領情,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也就什麼好顧忌的了。”
黑傘領頭人惡狠狠地說道。顯然在他的心目中已經將張鵬當做是一個死人了。
而此刻正在雷池中淬鍊肉身爲衝擊重樓境做好鋪墊的張鵬卻連打了三個噴嚏,只見雷池上方隨着張鵬的動作三道驚雷再次劈下壓在張鵬的身上,讓他忍不住哇哇大叫。
而在一旁替張鵬護法的曹巖敬卻打趣道:“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體質太差了可不行。是不是這雷池裡水溫太低,將你給凍感冒了啊。”
張鵬咬着牙堅持雷電淬體,不再開口,對於曹巖敬的打趣他全當沒聽見。
黑傘光組的其他成員陸陸續續來到了那領頭人的身邊,都只是掃了一眼那光三的屍體之後便對着領頭人回報自己搜查的情況。
領頭人聽完了所有人的回報之後冷冷的說道:“你們是說所有人都沒有見到任何可疑情況?那不成那幫手長翅膀飛出去了不成?”
殺手們都從領頭人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滿以及絲絲寒意,他們清楚因爲光三死後衆人的不作爲已經讓領頭人怒氣上涌。而當領頭人爆發的那一刻受苦受難的必定還是他們。
此時底下一名殺手硬着頭皮朝着領頭人行禮說道:“光組,我們確實是從各處集中過來的。但是有沒有可能那幫手殺了光三之後,並沒有選擇遠遁而是跑去了無生之地的入口處?”
被稱作光組的領頭人沉思了一會說道:“罷了既然找不到就只能先隨他去了,畢竟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帶着阿龍的頭顱回去覆命,任何事情在任務面前都只能先放到一邊。”
說到這兒,光組語氣一轉接着說道:“不過等我們將阿龍擊殺了之後,完全可以將屍首擺放在原位不動守株待兔。距離我們出無生之地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就不相信能夠冒着九死一生的風險進來救人的兄弟情,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兄弟暴屍荒野。”
說到這兒光組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殺意,從來都是黑傘殺別人。可眼下自己的一名手下卻在不遠處讓人家悄無聲息地擊殺了,這無疑是赤.裸裸的打臉!雖然光三平常在光組中有些不受待見,可他畢竟是光組的人,再如何不是也不能讓外人對他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