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看不慣你們這些高門大院出來的少爺,你們從小在院裡長大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不知道什麼是死啊!”
袁凱好像被金宇調侃的話激怒了,話說完看見開山已經擺好了起手式,毫不猶豫地拎起錘向開山砸去,誰知開山躲也不躲,只是使勁揮出拳頭打算硬接下這大錘,拳頭對大錘,年幼的三人彷彿都已經看到了開山手臂斷裂的樣子了。
想起這個話不多的壯漢,這幾天雖然和自己三人交流的很少,但是卻對三人照顧有加。就這樣可能重傷甚至是死去,三人都急忙想朝他們兩人打鬥的地方衝去。
馬三連忙一把將三人攔了下來,並開口說道:“他是開山,你們過去幹嘛?你們覺得他需要你...”
馬三話都還沒說完,只聽一聲巨響,拎着大錘的袁凱連退了三四步,眼睛裡滿是驚恐,賴以生存的大錘也只剩下了左手上一個,右手那個跟開山對撞的大錘此刻已經碎了一地了。
“你,你打碎了我的錘子...”
“我說了,你要是晚一點出手,我就晚一點打死你,你非要出手就只能早點打死你了,你不是不信嗎?”
“我鍛骨境大圓滿竟然接不下你一拳...”
“鍛骨境大圓滿?我四年前就已經從鍛骨境巔峰踏出那一步了,你一個鍛骨境大圓滿說要打死我?行了,就到這裡吧。”
開山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結束了這一場在三人看來勝負難辨的戰鬥,僅僅兩拳就畫上了句號。
“袁爺!”袁二大吼着袁凱的名字瞬間眼睛也變得血紅,整個人就像完成了變身一樣。原本和袁二打的有來有回的六個死士也變得有點招架不住了,袁二的出手也越來越恨,眼看就要破陣了。
“我說這個七層鍛骨境的修士怎麼會讓袁凱稱爲二爺,原來是有妖化的能力,開山你去把他殺了吧。”
這時有一個黑衣蒙面人竟然悄無聲息之間金宇對面開口說道:“真是沒想到開山竟然進步如此之快。
我原本想袁凱那個廢物加上他的手下應該能夠拖住你們一會兒,結果廢物到底是廢物,竟然連一拳都接不住。還好我加快速度趕到了,不然豈不是就讓你們這麼輕輕鬆鬆過了斷崖山。”
“無膽鼠輩,敢來攔路連臉都不敢露出來嗎,就你這種膽量能有什麼本事?”開山輕蔑的看着黑衣人。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本事了?我只需要攔住你不就行了嗎?攔住你難道需要什麼本事嗎?都出來吧,清場了,拿完東西我們就走了。從頭至尾我也沒打算要和你們拼個死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要的東西就藏在那三個小孩身後的馬車上吧?
還特意派了你的大管家馬三守在車前,掩人耳目好像是爲了護那幾個小孩?行了,你們清場吧,開山這裡我拖住就行了。”
黑衣人說話時,出現了一羣穿着打扮和他一樣的黑衣人向着曾銳三人走來,這羣黑衣人的勢力,曾銳能看透的修爲最低的也高過自己,甚至有二十來人是鍛骨境的武者。
之前因爲袁凱的死馬賊已經心無鬥志四散逃去,護衛們剛剛緩下一口氣來,這下又不得不收縮了戰圈將三人圍繞在最中間。
開山雙腳一擡,就向三人這邊躍來,說話的黑衣人從身後摸出一把細劍向開山刺去,開山不得不騰出手來抵擋。
爲首的黑衣人笑着說:“我說了我要攔住你,就一定要攔住你,你要是能擺脫我就算你贏如何?”開山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用行動說明了一切,既然你不讓我走,我就打趴你再走。
“我們不是爲了拿你們作掩護的,東西一直就放在這輛馬車上,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也確實是爲了保護你們才站在這,只是沒想到反而讓他知道了東西在這裡,待會要是局勢不妙你們就趕快跑,他們應該不會爲了你們幾個小孩特意去追的。”
都說江湖險惡,那到底是被利用了還是黑衣人爲了蠱惑三人覺得也不重要了,受了人家的好處被利用不也是應該的嗎。
護衛雖然拼死抵擋但仍舊不斷有人倒地,看着這些這幾天和三人共同相處的護衛,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曾銳心裡也很難受。
他對着黑衣人瘋狂的衝了過去,心道:要死也死在一起吧!他實在是不習慣站在朋友的身後。馬三這一次沒有再攔着三人,反而是越過衆人衝到了最前線。
直到現在,曾銳纔看出每天在自己身邊的馬三原來也是一名八層鍛骨的高手,那六名死士看見馬三和黑衣人打作一團,也不再與袁二纏鬥而是邊打邊退過來抵擋這邊的攻勢。
但因爲之前和袁二的打鬥中就已經多人負傷此時再與黑衣人廝殺已經跟不上基本的節奏了,沒一會也被破了陣。
三人基本沒有對黑衣人造成任何殺傷,相反還有幾名護衛因爲保護他們而死。
馬三也漸漸體力不值,儘管他還在努力將黑衣人斬殺在圈外,但是已經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圍住了他,他已經完全抵擋不住對面進攻的步伐了。
“你們三個傻子,還留在這裡幹嘛,快跑啊,你們快跑啊!”馬三拼盡最後的力量發出最後的吶喊。
接着三人就看見馬三被黑衣人一刀接着一刀的捅進胸腔,馬三嘴裡不停流出殷紅血液他還在用力揮動他手裡的刀,最終力竭倒地。
“馬大哥!”三兄弟大聲的喊着馬三的名字,但是他再也聽不見了。
這時曾銳開始猶豫到底他們是走是留,幫忙歸幫忙,把命留在這裡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命運不會給他們那麼多機會猶豫和選擇,他們就算是再想走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爲他們成爲了這戰圈裡僅剩下的三個人。
黑衣人一刀砍在肉龍的頭上,曾銳毫無猶豫的一刀對着那名黑衣人捅去,另一名黑衣人對着他劈來,他連忙擡起胳膊擋住,再接着他和肉龍都被砍倒在地。
曾銳最後的意識是老狗撲在了自己和肉龍的身上隨着他每一下顫抖,兩人都可以感覺到他的那種疼痛,隨後曾銳的意識就漸漸模糊,他告訴自己,這一場江湖夢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要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在模模糊糊中曾銳聽到爲首的那名黑衣人說:“金少爺到底是金少爺,沉着冷靜看着自己的人全軍覆沒還能站在這裡一言不發,也算是你心夠狠,能穩得住,沒看到你破功真是遺憾,你的援兵也到了,我們東西拿了也該走了,風緊扯呼!
開山,願有機會我們能把一切都放開好好的打一場,也讓你知道南派的拳法並非天下無敵,從那裡出來的你真的只能算是個垃圾。”
接着曾銳就完全失去了意識,曾經幻想的江湖夢幻想青山仗劍走天涯,曾經嚮往的那片江湖一切彷彿是那麼的觸手可及又遙不可及。說好的縱橫四方,
說好的揚名立萬,說好的兄弟共富貴,一切的一切在生命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命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也罷,不求同年同日生,至少也做到了同年同月同日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自己在一個光線很充足的房間,他只能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他努力的想坐起身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可是怎麼也坐不起來,努力三次之後他又陷入了昏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醒了過來,他努力保持清醒,想讓自己不要再次昏睡,這一次終於看到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曾銳想說點什麼,但是卻沒有說話的力氣。
那少年好像看出了曾銳的打算,連忙站起來對曾銳說到:“兄弟你千萬別再動了,你現在需要多休息才行。你這樣動會讓好不容易纔癒合的傷口又裂開的,那之前白叔的努力可就白費了,白叔這幾天爲了治你們三兄弟可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曾銳呆呆的望着他偏又說不話來,想詢問自己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呢叫肖昊,金宇是我叔叔,他要我沒事的時候多來照顧照顧你們,不過說真的,你們幾兄弟可真是生命力頑強啊。
除了最瘦的那個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以外,你和那個胖兄弟都已經清醒了。要知道那麼多護衛可是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就連修爲那麼高的馬三大哥都死了,你們可真是福大命大,這大難不死啊必有後福。
你好好休息吧,只有多休息多睡才利於康復,你這麼清醒着沒什麼好處的。”他可能理解了我的眼神接着說道。
曾銳慶幸自己三人還沒死,也不知道老狗還要多久才能脫離生命危險,但願一切安好,三個人出來就得三個人回去,渾渾噩噩中他便又睡了過去。
曾銳在睡夢中模糊的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喂自己吃什麼東西,他睜開眼看到一個白衣人拿着一個小碗往他裡慢慢的倒,這人給他第一感覺就是儒雅,他沒有見過比白衣人適合這個詞的人,就像書中形容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一般,在白衣人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眼神中閃過的光彩確實比大海還要深邃。
白衣人看他開了眼對他介紹道:“我姓白,你可以稱我爲白先生,那晚金宇把你們拉到我這裡來,求我救你們,我呢本來也不是個醫生,只不過是活的時間長了略懂一點醫術,你和你那個胖兄弟現在情況都已經好轉很多了。
至於那個瘦的現在我只能用蘿蔔熬湯吊着命,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識了。你現在還是安心養傷吧,我們會按時給你服藥補充營養還需要躺多久就看你自己的恢復能力了,多保重好好休息吧。”
白先生說完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