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虛驚一場。
那個騎車的少年車技是可以的,在撞上唐嶽之前就及時剎車了,就在少年剎車的那一瞬間,朱棉棉下意識地過去一把抱住唐嶽,並瞬間擋在了唐嶽面前。
所以唐嶽能聽到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以及突然擋在他前面的朱棉棉。
他對她的氣息已十分熟悉。
那年說了一句“sorry”便把自行車騎走了,而朱棉棉仍然抱着唐嶽,焦急地問他:“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裡?”
聽着她語氣裡的緊張與關切,唐嶽並沒有馬上推開她,只是任由她抱着,然後淡淡地說:“我沒事。”
“沒事就好,”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那我們現在就回酒店吧。”
“不逛了?”
“不逛了!”她說得非常乾脆。
“不後悔?”他竟然關心她的感受了。
“不後悔,以後我掙了錢自己來這裡旅遊,到時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
在回去的路上,朱棉棉被車窗外面的路標吸引了,她問唐嶽:“爲什麼柏林好幾條街的名字都是一樣的,在國內還有幸福一路幸福二路幸福三路呢?他們這種一模一樣的能分清楚哪條街跟哪條街嗎?”
唐嶽問:“是什麼街?”
“街名很長,我給你念一下拼音:einbahnstrass,”她用英文拼了一遍。
“棉棉,”唐嶽臉上的表情仍然是平淡的:“einbahnstrass是單行街的意思,一個城市有幾條單行街並不奇怪。”
朱棉棉:“……”
……
翌日清晨。
小周過來敲酒店門時,朱棉棉看了看錶,正好是早上八點一刻,她不由地感嘆德國人的守時,說好八點一刻就是八點一刻,沒有多一分少一分,小周在德國工作多年一定是耳濡目染了這種習慣。
“棉棉,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你們了,早上九點唐總要跟查爾斯籤合同,”小周仍然是隻跟朱棉棉說話。
朱棉棉便去扶着唐嶽出門。
合約一簽完,唐嶽就讓朱棉棉收拾東西準備回國了。
朱棉棉詫異:“這麼快?設備的事情搞定了嗎?”
“搞定了。”
“怎麼搞定的?那批設備不是要提前訂購嗎?而且生產週期要一個月呢,”她疑惑地問。
唐嶽嘴角有淡淡的笑容:“讓查爾斯把他們已經生產好的展示品賣給我們就行了,展示品比成品更有質量保障。”
就相當於我急着買房住,但是開發商的房子沒有裝修好,我就乾脆買一套樣板房。
“查爾斯這麼快就同意把展示品賣給我們了?”
“價格貴一百萬。”
唐嶽說完,便靠在車後背休息了。
暑期的項目太緊急了,他們當天下午就收拾行李趕去機場了。
上飛機前,小周終於鼓起了勇氣問唐嶽:“唐總,您能跟我合個影嗎?”
唐嶽點點頭,小周便歡喜地把手機遞給朱棉棉,然後站在唐嶽身邊擺出剪刀手的動作。
……
一個月後,嬉水節正式開幕。
開慕儀式很隆重,來了很多A市的領導以及新聞媒體。
開幕前,朱棉棉就請示了唐嶽,是否要給他準備演講稿,但唐嶽推掉了,說:“棉棉,你纔是項目的負責人,到時由她你來發言就行了。”
朱棉棉的心似乎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我?”
那種幾百號人的大場面,讓她上去說話?
唐嶽雖然說話時聲音是平緩的,但語氣卻不容拒絕:“就當一次鍛鍊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