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哪嗎?”林白推了推李敏道。
“不知道。——你們呢?”李敏搖了搖頭,望着後面跟着的那兩名手下。
“……”周、王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靠,都不知道?那買個屁啊~林白很失望,這年頭人販子可不受法律保護,據他所知,唐朝時的法律可謂集前朝律法之大成,這玩意不僅在中國玩得轉,還出口,日本的《大寶律令》就是以大唐律法爲藍本。
東市是到了,接下來呢?看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賣啥的都有,就是沒賣人的啊,四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
TNND!初夏的太陽不是很毒,但下午的日頭確實猛了點,林白拭了拭額頭的汗珠,提議道,“去那邊,到茶館裡喝口水,再找不遲——”
喝茶不是主要目標,根據當年林白在學校裡玩RPG遊戲積累的經驗,一般探聽什麼消息都是去的茶館之類的場所。事實也確實如此,茶館裡三教九流,人來人往,消息的流通能力也是別的地方所不及。打個比方,城南死了頭豬,城北的茶館、茶樓肯定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並迅速擴散開來。
四人來到樓上,打了個臨窗的位置,以前管這個位置叫雅座,反正用不着林白掏銀子,雅就雅吧,總比大廳裡嘈雜的好。點了一壺上好的‘黃山毛芽’(這是我們這的特產),四人剛坐定。
“這位兄臺——”林白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穩,後面的一個桌子有人喊道。
“啥事?”林白轉過身,靠着牆向後瞟了一眼,反正在這長安城裡好像沒親戚,對面這位老兄看起來也不像是熟人。
“借一步,借一步……借一步說話——”那人說道。
林白仔細地打量了下那人,年紀和林白差不多,看上去和林白一樣文弱,穿着一襲青衫,頭上帶着一個文士帽,穿得不咋地,卻也精神。
“有事就說——”在肯定了這位老兄,一沒有攻擊力;二沒有一些不良愛好之後,林白不太搭理地說道。
“呵呵——”那人站了起來,見林白並不願意借步說話,主動地走上前來。
“林哥——”李敏用手指戳了戳林白,小聲道,“你認識?”
“不認識——哎~你誰啊?”林白大聲問道。
那人似乎感到很尷尬,剛向前走兩步就停了下來,道,“沒猜錯的話,各位應該剛來長安不久吧?”
還有點眼光,面對眼前這位和林白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林白點了點頭。
“這位是嫂夫人?——”對面的人望着李敏,又接着說道。
李敏畢竟是個小丫頭,第一回讓人當面用這個稱呼,顯然是有點不太適應,紅着臉低下頭,沒有回答,倒是他旁邊那兩個手下,周、王兩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爲主分憂,義不容辭,扯着嗓子道,“這是我們家大小姐——”話還沒說完,讓李敏擋住了,倒不是承認了這個身份,而是這兩個混蛋每次和人理論時,總是一股匪氣,可能在山裡呆得太久了——就你們兩個混蛋機靈,靠!林白也很不滿意地狠狠地瞪周、王兩人一眼,就你們能!好不容易看下小丫頭的窘樣,讓你們給攪了!
“呵呵——”對面那人見了,倒不生氣,不慍不火地笑了下。
“這位兄弟有什麼事?”林白問道。
“這位兄臺,如不嫌棄,不若坐下來,好好細談——”對面那人指了指林白的桌子。
“哦——那,過來一起坐。”林白讓了個位置,示意道。
那人謝了座,幾人坐定,那人又站了起來,拱着手道,“在下姚元之,未請教這位仁兄高姓?”
“哦,姚兄——”林白打了個哈哈,還一屁股搭在凳子上。這小子一看就是個讀書,說個話還這麼多規矩,林白心想,老子叫啥呢,姚元之?不知道說的是字還是名,NND,真麻煩!
“在,在下叫林白,林德仁——”狗日的字,林白心裡罵了一句。
“德仁兄——”姚元之跟見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親熱地叫了一聲。
“剛纔不是有什麼要說的,現在說吧——”林白可沒那好心情陪他扯蛋,要說趕緊,老子還要買丫鬟呢——“哈,事情是這樣的——小弟猜一下各位所爲何來?倘若不中,此事不說也罷!”姚元之說道。
靠,在21世紀就聽說大唐神棍多,剛到長安就碰見個?林白望了望姚元之,這小子怎麼看,也沒有當神棍的潛質啊——“哦,說來聽聽——”林白道。
“各位初來長安,這位嫂……這位小姐身邊又沒有婢女,想來……想來是找個丫鬟的?”姚元之剛說完,林白這幾個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連這個也能猜到?林白對眼前這位姚兄刮目相看,真不是吹地,除非這丫天天在我們家門口轉悠,否則這事,他怎麼知道?
“啊~你說的沒錯,我們來呢,就是爲了買個丫鬟——”林白說道。
“果然如此啊,”姚元之笑着欠了欠身,接着道,“德仁兄,要買丫鬟,在這東市上可沒得賣的——”姚元之說完笑了笑,喝了口茶,靜靜地看着林白。
那哪裡有賣的?這句話林白剛要問,忽又閉緊了嘴,上李敏那丫頭的當上習慣了,說話前總要考慮一下,說不定又是一個圈套。
“那又如何?”林白也端起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笑着道。
“德仁兄,不瞞你說,小弟正是爲此而來……”姚元之道。
爲此而來?這小子看不出還是個人販子,林白心想,年紀輕輕地,幹啥不好,做人販子,買賣丫鬟?!真TNND——我喜歡!
“哦,說來聽聽,價格你說——”林白一把摟住姚元之,套好關係,看能不能搞到內部優惠價。
“德仁兄——”姚元之顯然有點受不了林白突然的親熱,推了推林白的熱情擁抱,解釋道,“你誤會了——讀書人哪能做那種傷天害理之事,斯文!斯文……”
這小子還跟老子裝,還斯文?林白毫不客氣再度把姚元之拉下懷中,跟老子玩斯文,**個舅子!嘴上忙道,“對,對對……斯文,斯文……”
“是這樣的,德仁兄,”不知是林白前些天逛街,雙手的力氣變得大了,還是姚元之比林白還要弱不禁風,推了兩把沒有推開,姚元之也就聽之任之了,接着道,“小弟也是剛從外地搬到長安城,初來乍到,不想,現在買的房子不夠寬大,用不了那麼些下人,這些下人,也是府里老人兒,不好好安置下,也不像我府上往日的作風——因此,這幾天,天天在這市集上轉轉,終歸是想要爲這些下人們找個安身之所——”
靠,扯這麼多,就是‘傭**甩賣’嘛,聽到這林白總算明白過來,這小子也沒眼色,老子府上可要不了那麼許多人,一個漂亮的,一個年青的,加一起就一個丫鬟!
“哦——”林白伸長了脖子哦了下,又轉過頭望着李敏。這丫頭不是來挑丫鬟的嘛,怎麼一句話不說,等老子幫你挑好了,吃現成地啊!
“姚兄~”李敏站起身來道,“可我只要一個丫鬟就夠了——”
姚元之聽了,不僅沒有一點沮喪,反而很慶幸的樣子,“那最好了——”
何解?不光林白在想,剩下那幾個也在想,這小子出來不就是爲了‘清倉大甩賣’地嘛,只要一個丫鬟就高興成這樣?——他府上的傭人素質(主要是相貌)有一點問題,林白暗自想道。
“呵呵,是這樣的,大部分的傭人已經找到人家——雖然剛到長安,長安城裡倒還有幾個親朋故友,現在只剩下一個丫鬟……”姚元之笑着接着說道。
孃的,不僅是清倉,輪到老子這,只剩下倉底了,林白想,NND,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