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袞宏得到士兵的稟報寇準回來了,他心中大喜,急急忙忙從帳篷裡面跑出來,張開雙臂擁抱寇準,兩個老朋友見了面,都有恍如隔世之感,都以爲彼此再也見不到面了,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看到對方的身體都是完好的,暗自想到自己想錯了。
薛袞宏拉着寇準的手來到營帳裡面,寇準急忙吩咐士兵:“任何人不得靠近軍營,有闖入軍營的陌生人,一律格殺無論。”
“是。”士兵領命而去。
寇準這才得意地笑了,薛袞宏看他笑得詭異,問道:“你笑啥?”
寇準說道:“有一個傻瓜,馬上就要變成死鬼了。”
“你說我是傻瓜?還是死鬼?”薛袞宏狐疑地問道。
“我沒說你。”
“這裡也沒有別人。”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找罵不是?”
“虧我把你當成是好朋友,你竟然這樣對我?”薛袞宏撅着鬍子,指着寇準罵道。
寇準也很生氣,自己深入虎穴,擔驚受怕忍飢挨凍,好不容易逃回來了,薛袞宏竟然這樣對待他,嬸嬸可忍叔叔卻不可忍,於是他一怒之下,砰一拳打在薛袞宏的鼻樑上。
薛袞宏沒有絲毫防備,根本沒有想到寇準竟然會動手打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半天才緩過勁來,起身抽出寶劍,向寇準砍來,寇準身邊沒有武器,揚起一塊鋪在地面上的羊皮,招架住薛袞宏的攻擊,兩個人在帳篷裡面輾轉拼鬥,內心都以爲對方錯了,只有自己纔是對的,想用手中的武器壓制對方,征服對方,讓對方聽自己的解釋,可是,他們現在誰都無法聽進去對方的話,這實在有點滑稽。
兩個人翻翻滾滾,寇準打飛了薛袞宏手裡的寶劍,薛袞宏撕開寇準手裡的羊皮,接着扭打在一起,推翻了桌子,撞壞了帳篷,羊皮帳篷倒在兩個人的身上,他們還是滾在帳篷下廝打,死也不鬆手。
外面的士兵都驚呆了,不曉得兩位長官的帳篷裡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敵人攻過來了?那麼,另外一位大人呢?
士兵們開始亂喊亂叫,原本寂靜的軍營開始變得混亂起來,就在這時,忽然一名士兵高聲喊道:“快看,那邊有契丹的武士。”
“這邊也有。”
“還有這邊。”
“完了,我們被包圍了,大人,大人,契丹的武士攻上來了,我們究竟是投降還是拼死決戰?”
“廢話,當然是死戰到底了,你們看不到大人已經在跟敵人戰鬥嗎?”
看着翻翻滾滾的帳篷,看不到人不知道是大人佔了上風還是敵人壓制住了大人,士兵們拿着刀槍,誰也不敢出手相救。
有一個士兵比較聰明,說道:“我們把帳篷掀開,不就知道大人在哪兒了嗎?我們就可以幫助大人打敗敵人了。”
衆士兵大叫道:“對對對,趕緊把帳篷掀開。”
七手八腳把帳篷掀開,士兵們
更是驚訝,原來不是敵人來了,而是兩位大人打起來了,他們急忙把薛袞宏和寇準兩個人分開,分別報告說道:“大人,敵人來了。”
兩個人打得頭昏腦脹,一時沒有聽清,問道:“在哪兒,在哪兒?什麼,衆兒郎,給我寇準(薛袞宏)拿下。”
士兵好不容易纔讓寇準和薛袞宏認清了形勢,果然是契丹武士攻了過來,這個時候,契丹武士距離他們只有幾百米遠,已經能夠看到閃閃發亮的刀槍和對方說話的聲音。
寇準大吃一驚,拉着薛袞宏的手說道:“我們跑吧。”
“現在這個時候,能跑到哪裡?”薛袞宏彷彿註定了跟寇準對着幹一樣,斷然拒絕了寇準的提議。
“怎麼辦?怎麼辦?”寇準急得團團亂轉,想起自己在契丹軍營裡面的遭遇,還有那些被殺頭的漢族人,寇準簡直要看到死神猙獰的眼睛。
薛袞宏還算鎮定,說道:“眼下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死戰到底,我們可能都會死在戰場上,博得一個生前身後的美名,第二條是投降敵軍,也許會留下一條活命,可惜,當降將的滋味並不好受,毀了一生的清名。”
“都不好,都不好。”寇準急得亂跺腳說道。
“那你說咋辦?”薛袞宏此時反而鎮定下來,好整以暇地問道,看到寇準着急,他反而不着急了,反正寇準已經在替他着急分憂了。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四面八方都是契丹的部隊。
薛袞宏不由得長嘆一聲:“現在就是投降,也來不及了。”
寇準的眼前一亮,說道:“那麼,我們可以假投降啊。”
“假投降?”薛袞宏疑惑地說道。
“對,就是假投降,只要有機會,我們再反水,搖身一變,成爲大宋的忠臣。”寇準喜笑顏開地說道。
“唉!”薛袞宏長嘆說道:“好吧,寇準啊,寇準,我算是知道了,簡直被你害慘了,你就一步步把我往溝裡帶吧。”
“哎,怎麼是我把你往溝裡帶呢?”寇準揪住了薛袞宏的脖領子說道。
“如果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讓皇上御駕親征,我們怎麼會被派到前線來?再說,若不是你把敵人引來的,他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若不是你讓我投降,我又怎麼會投降敵軍?”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從此以後,你別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啊。”寇準甩開薛袞宏,恨恨地說道。
兩個主將還在爭論不休,手下的士兵聽得雲裡霧罩不知所以,在契丹大軍的強大武力面前,都繳械投降了。
寇準和薛袞宏這才仰天嘆氣,跟着麾下的士兵一起投降了契丹。
寇準和薛袞宏兩個人被推到蕭緒的面前,蕭緒哈哈大笑,說道:“寇大人,謝謝你的帶路,若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把薛袞宏也一起抓來?”
薛袞宏聽了這話,怒目喝道:“寇準,你這個鄙夫,我就知道。你跟這個
婆娘有一腿。”
“你胡說什麼?”站在蕭緒身邊的韓德放大怒說道:“不要污衊太后的清白。”
“哈哈哈……清白?”薛袞宏鬚髮怒張說道:“如果,你的太后還有清白,你跟她之間又是怎麼回事?”
“我跟她?我跟她是真心相愛的。”韓德放說道。
“哼。”薛袞宏轉頭不理他們,分明是在說,你們的相愛,別人並不相信啊。
寇準急忙站出來打圓場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吧,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他假意勸架,卻揹着兩個人對蕭緒擠了擠眼睛。
蕭緒看着寇準,猛地發現,這個寇準也不是很難看的人,如果,剪去頜下的這縷鬍鬚,分明也是一個美男子,她對着寇準舔了舔嘴脣。
寇準看到一個紅豔豔的舌頭伸進伸出,不由得嚥了口唾液,心想,好了,蕭緒,這下子,我看你往哪裡跑?你還不乖乖躺在牀上,任我臨幸?
蕭緒貴爲太后,寇準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只不過,他是大宋的重臣,蕭緒是大遼的太后,寇準就是上了蕭緒的牀,大概,遼國的臣民也容不下他這個大宋的臣子。
韓德放和薛袞宏感覺到四周氣氛的詭秘,韓德放轉頭看着寇準,說道:“老頭兒,你休要跟我掉花槍,我看你分明是包藏禍心,想不利於我們大遼。”
寇準哼了哼,說道:“不利於你們大遼?難道我還能把大宋的花花江山向你們契丹拱手相送不成?韓德放,你也太高看自己一眼了吧?”
“你,你這個老匹夫,來人,把他給我推出去砍了。”
寇準斜眼看着氣急敗壞的韓德放,說道:“你敢,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就敢這樣對待我?”
寇準斷定蕭緒不會坐視不理的,這才傲然不懼,不料,進來的兩名武士把寇準推出了帳篷,蕭緒還是穩坐釣魚臺,動也不動,更沒高聲喊道,刀下留人。
依照蕭緒在契丹的權勢,只要擡擡手就放過了寇準,直到現在爲止,蕭緒卻是連擡擡手的表示也沒有,寇準不由得心慌意亂,說道:“蕭緒,你難道就忍心看着我人頭落地嗎?”
蕭緒這才擡手,淡淡地說道:“好吧,先把他們關押起來,這個寇準,我看着他就生氣,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精彩啊,蕭緒,我的愛人,你今晚還在三棵樹那裡等着我嗎?”
寇準的話,幾乎把韓德放的心肺氣炸了,他跪下來,說道:“太后,請把這個人交給我處理,讓我撬開他的嘴巴,給太后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蕭緒斜睥韓德放一眼,說道:“交給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要把此人整死了,這個人,我留着還有用的,如果,他死了,你提頭來見我吧。”
“好的,太后,我一定不辜負太后對我的期望,下官一定把他的口供拿回來交給太后。”韓德放大聲拍着胸脯保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