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次多虧了西燕王得手下了。”鹿泉在一邊頜首,又夾起來丸子。
聽旁人說皇后喜歡肉丸子,看來這次做的合她的心意,阮姜連忙把盤子放在她的對面,“姐姐愛吃就多吃一點。”
鹿泉的飯量不錯,也許是因爲操勞了一上午,用過膳以後便告辭了,阮姜把人送到門口,剛準備邁出去,就被她攔下來。
“妹妹就不要出宮門了,身上還有禁足令呢。”
那也不差這一兩步啊,阮姜心說這皇后的腦回路也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還是行了拜禮。
皇后離開以後阮姜回到屋子裡想事情的經過,西燕王的手下大多數都是以前跟隨他行軍打仗的士兵,回京以後趙望也沒有給他任何的官職。
按理來說在宮牆下巡邏的應該是巡防營的人,卻被這幾個人救了。
這西燕王的目的未免太明顯了點,外加皇上受傷這件事知道了第一時間應該是低調行事,像他這種鑼鼓喧天到處張揚的,任誰都能猜測出來他的心思。
還是太不成熟了,未免有點太着急了些。
那個戚思書估計也是被當成了棋子,這個過程就是趙桓設的一個局。
想到這裡阮姜不免有些頭疼,如今趙望正是虛弱的時候,趙桓估計會趁虛而入,說不定會在宮裡添加一些人馬。
她還記得上一世攻打皇宮的時候,御林軍裡有一半都是趙桓的人,這是保護皇宮的最後一道防線,就連這支隊伍都不能信了,距離滅朝也不遠了。
她越想越是着急,便找來了長青,寫了一個紙條放在香囊裡面,“你出去一趟,把這個香囊交給胡飛鶴。”
長青看着香囊有些好奇,“娘娘爲什麼要把這個交給□□督,要是傳出去了,恐怕會有損娘娘的名聲…”
“你不要以我的名義去給,以你的名義。”
“啊?”
“去吧。”阮姜不在過多解釋。
以她的名義去給,自然會招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長青不一樣,她是長禧宮裡大宮女,又到了適嫁的年齡,兩個人有些來往也是正常的。
說不定還能促進一段姻緣呢。
提醒完胡飛鶴以後,阮姜心裡一塊石頭也算放下了,接下來就只是等了。
事情過後她才明白一些東西,當戚思書刺殺她們的時候,趙望早就知道了,所以那天才會讓自己跟着去。
又害怕戚思書被殺,再一次讓自己去救他。
所以這些事情的關鍵點都在戚思書身上,看來得找個時間出宮一趟,把情況摸個清楚。
阮姜在一次嘆了一口氣,扳倒趙桓的路長且難,好在有個人現下是跟自己一起的。
答應好會讓兩個人儘快相見的鹿泉在沒有傳來消息,幾日之後宮裡傳開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
皇上寵幸了一個養心殿的宮女,要立她爲答應。
這個消息傳到長禧宮的時候,阮姜正坐在院子裡喝茶,她院子裡面有一株木槿開了,香味逼人,勾的她直接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旁邊。
婉晴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話說了三遍才把過程說清楚。
話音剛落,阮姜手裡的茶杯應聲而落,摔到地上發出來“啪”的一聲,上好的瓷器碎成了幾瓣。
“你說什麼?”
阮姜拍了一下桌子,臉上寫滿了震驚,“皇上寵幸了誰?”
“一…一個宮女。”婉晴還沒見過這樣的阮姜,說話都有些發抖,“聽說這幾天一直在萬歲爺跟前伺候,然後就…就…”
就爬上了龍牀。
皇上登基以來,不知道冷落了後宮多少人,偏偏寵幸了一個小宮女,這樣一來,幾乎打了所有人的臉。
聽完她整句話的阮姜一下子跌落在椅子上,身形都沒有站穩,長青立馬上前一步扶住她,擔心的喚了一聲,“娘娘…”
阮姜坐穩,定了定心神,“你可知道那個宮女叫什麼?”
“叫白芷。”婉晴蹦出來知道名字讓阮姜更加震驚,“聽說是這幾天太后送過去專門伺候萬歲爺的,好像在民間的時候是一個醫女。”
白芷。
醫女。
這下跟上一世對上號了,她想起來前些日子從將軍府回宮的時候碰到的那個小秀女,還以爲海公公懂了她的意思把人趕出宮了。
如今看來,她還是耍了手段到了太后那裡。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她只感覺心口悶疼,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手也緊緊的握着,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上一世趙桓也有過很多妃子,可是她不曾痛成這樣過。
長青在她後背給她順着氣,還在一邊勸解,“娘娘不必擔心,也許並不是傳的那樣,宮裡很多消息都不能信的,傳着傳着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這話暫時撫慰了阮姜的心情,然而過了幾日,正式的詔書就下來了。
白芷被人八擡大轎擡進了長禧宮的隔壁壽延宮。
這件事徹底給了阮姜當頭一棒,她在這邊還盼郎心切爲君擔憂呢,人家在那邊洞房花燭如沐春風。
聽說真男人都是一言九鼎,看來趙望已經被打傻了,連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都忘了吧。
什麼眼裡在沒有別的女子。
那麼皇后是狗嗎?
這個白芷又是什麼?
阮姜想想就覺得憋屈,在一邊竟然紅了眼睛。
還沒有來得及拿帕子擦,就聽到外面太監的聲音。
“皇上駕到!”
屋裡屋外齊刷刷跪了一地,阮姜彆扭的沒有動。
只見人走進來以後看到阮姜愣了一下,退去衆人湊到她的跟前。
“愛妃這是怎麼了?”
“皇上您走錯了吧,旁邊纔是壽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