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龍知曉駱明詩一向理智,這會兒只需說明情況,自家主子就該快些離開纔是。
不想卻是見着駱明詩一臉無動於衷,他正着急着,忽而聽得駱明詩道,“靈蛇此刻怕是已經有了危險,你難道不要救她了?”
游龍神色一僵,看了眼一臉淡然的駱明詩,他卻是陷入了糾結之中。理智中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立即將駱明詩帶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可是一想到靈蛇,他卻是如何都忍不下心,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靈蛇她遇到什麼危險了,咱們要去哪裡救她?”
游龍此刻已是什麼都顧不了了,駱明詩雖是他的主子,可靈蛇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他沒得選擇。爲了心上人靈蛇,他唯有捨棄自家的主子。
駱明詩聽聞了游龍的話,面上並未流露出什麼表情,也絲毫沒有因爲游龍捨棄了她要追究游龍的意思。
“既然想我救她,就快些去到你該去的地方去,別耽誤我時間了!”
待駱明詩話落,不消一刻,游龍便已經閃身不見了。
駱明詩又是左右瞧了瞧,確定仍然未發現任何人的蹤跡,這纔再次靠近那扇特別的屋子,小心的伸出手觸碰那扇門,直到未曾感到任何不適確定了那門沒有任何危險時,這才一把推了開來。
這一推開門也立即瞧見了那地上躺着的一個人影,不是靈蛇是誰?
面容倏地一冷,不過瞬息之間,她已衝上前去將靈蛇攬入懷中,查看靈蛇的情況。
面色慘白,昏迷不醒,嘴角還有血跡流出,身上多處骨折和淤傷,駱明詩眉頭抽動,憤怒的怒火一閃而逝,卻也快速冷靜下來,極快的速度餵了一顆丹藥到靈蛇的嘴裡 ,這才朝着外邊喚了一聲,“游龍!”
音調如平常說話的聲音一般,卻被警覺的游龍仍是聽到了,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屋子門口,卻是在看到昏迷不醒的靈蛇的時候也一下子愣在那裡,嘴角微微抽動,還帶着些不可置信一般,“主子,靈蛇這是怎麼了?”
駱明詩見他仍呆呆的憨傻模樣,又是心頭一陣火起,冷下臉面輕聲斥責道,“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靈蛇還沒死,還不快過來揹她回去!”見游龍仍是不動,又道,“你再不過來她就真的要死了。”
游龍這才恍然驚覺,一把撲了過來,看了靈蛇一眼,又三下兩除二的一把將靈蛇翻身上背。
駱明詩趁機又塞了一個藥瓶到游龍的懷裡,快速囑咐道,“回去後守着靈蛇,若是一個時辰之後,靈蛇身上發起熱來,就趕緊給她喂一粒。”
游龍這才又一臉的驚慌,眼睛也瞪大看向駱明詩,“主子,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方纔那人,就是他也只能堪堪打個平手,靈蛇更是打不過他,而自家的主子的功夫連靈蛇都不如,他怎麼能讓她獨自留下來。
駱明詩卻是有自己的想法。先不說此行的目的還未達到,她還需仔細的探一探這清風茶樓的深淺,再說她的屬下如今在這裡吃了虧,打了她的人她怎麼能輕易放過?
總要討些公道回來!
駱明詩咧着嘴勾起一抹笑意,帶着些嗜血的味道,“帶着靈蛇走。”
自家的主子,游龍又怎麼會不瞭解?見駱明詩如此,心下雖不放心,但到底仍是不敢說些什麼,心中又掛念着靈蛇的傷,這才也不敢耽擱,也極快的說道,“那主子您先小心,屬下這就帶靈蛇回去,再傳書宗主讓他趕過來救你。”
伴隨着他說的話,人已經以眼睛難以捕捉的速度往外躍去。
駱明詩見二人遠遠離開,眼睛微微眯起,這纔在這房屋中上上下下四處搜查起來。
直到斜眼瞥到一旁黑色沉香木桌上擺着的一排陶瓷杯子愣住了。
那一套陶瓷杯呈青藍色,雕的是梨花青煙,看着意境確實不錯,只是質地實在一般,只是吸引駱明詩看過去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一套五個瓷杯中,其中一個較爲其他的幾個有些不同。
藉着窗外照射進來的一縷陽光,五個倒扣着的瓷杯的其中的一個卻是反射着點點光芒,而其他的幾個瓷杯卻如同蒙了塵一般。
駱明詩緩緩走進,俯下身子仔細去瞧,又伸出手將幾個杯子統統摸了一遍,又看了看那隻手指頭的顏色,可不就是蒙了塵?手指都帶着一曾淡淡的灰色。
只是這二者之間的差實在細微,若不是駱明詩敏覺,也不會瞧出來有什麼不對。
忽而,駱明詩嘴角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暗室的機關,她想她已經找到了。
伸手去握那其中的一個倒扣着的杯盞,果然不能輕易拿起來,駱明詩又嘗試着左右扭動,忽而又聽見什麼被打開的聲音,朝着那發聲的地方看去,就見原本還鋪擺整齊的牀鋪,已是一邊的石牀的牀板高高瞧起。
駱明詩又看了那手中的杯盞一眼,這才一閃身,往那暗室中跳下去了。
很輕易的在暗室裡邊找到對應的機關,直到面前的光亮一點點消失,掩飾好原來的樣子,駱明詩這才又往裡邊走去。
循着記憶中的放向,駱明詩漸漸往更深更暗的路上走着。上次來的時候,她心裡還緊張不已,滿是恐懼,而此刻決然不同的是,她是自己要進來的,且還帶着漠然。
約莫走了一刻鐘的時辰,駱明詩一邊走着,一邊留意着周邊的環境,忽而心中某個想法一閃,這暗室的道路可真是長,一般即便是有心要修建暗室,又有誰會將暗室修得這般長的?
會不會不止是暗室,還是條連同外邊的暗道?
心頭這一個念頭一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心涼。待真的在某一段路的地方發現了疑似一道拐角的彎道,駱明詩凝神細思,大致感覺到,這個彎道方向去的話,會是皇城外的那條護城河,若是再往外邊走一點,大概就又會是下汴的運河了。
聯想到上一世在水裡足足泡了遊了四個時辰的經歷,駱明詩一下子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