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她的纖纖玉指也執起了喜娘遞過去的白玉杯,齊茂雲眼含笑意,照着喜娘的示意,依言做到了牀榻邊上,駱明詩的身側。
既是合巹酒,自然要交杯。
齊茂雲嘴角含笑的看着駱明詩的側顏,舉着酒杯的手只等着駱明詩伸手來繞。
這時的駱明詩才終於擡起頭來,淡淡的瞧了齊茂雲一眼後又快速的低下了頭去,只餘光撇着手上的動作不停,才得以未在這喝合巹酒的環節出了差錯,卻不想對面的那人好半天不曾動作了。
齊茂雲此刻卻是看得呆了。
那一擡眉,一垂眼間,絕代的風華從她如畫的眉眼總傾注而出,給了他當頭一棒,叫他無法再對她的美貌習以爲常視若無睹。
早知佳人國色傾城,卻不知此番更在傾城之上。
因此那一瞬間他的心完全這駱明詩那一似嬌似嗔似羞怯似惱怒的眼神所爲之傾倒。
耳畔喜娘的聲音猶如在迴響,“王爺,您該同王妃喝合巹酒了。”
齊茂雲依言做了,腦還中來去便只有一句話來回回想,“一片真心,定不敢輕易辜負。”
待接下來的事項都依着喜娘的吩咐去一一做了,又得了喜娘好些個吉祥話。那喜娘才終於攜着衆僕人下去了。
一晃眼,房中只剩下駱明詩齊茂雲兩人。
駱明詩此刻雖仍是滿面紅霞,然而神色卻是相較於剛下要鎮定的多。眼睛卻是直直的看向前方的地上,看得極爲認真專心,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麼。
齊茂雲順着駱明詩的目光看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自是也知曉了駱明詩此刻怕是不自在的很。
很是識相的站起身,語氣一貫的溫柔寵溺,“爲夫先出去瞧瞧那些賓客,總要露個面纔是,現下我們需做的也都做完了,詩兒莫要再據着,先吃些東西,稍後若是累了,便沐浴更衣睡了便是,無需等我。”
爲夫二字足以讓駱明詩敏感起來。
駱明詩聞言果然便說出了今日見了齊茂雲的第一句話,卻是頗有些置氣的昂起頭來,頗有氣勢的說道,“誰要等你。”
齊茂雲見得駱明詩這般否決了他的話也不惱,只輕笑道,“我去外邊給你把見夏喊進來。”
說罷見駱明詩沒什麼反應,便也轉身字就往外邊走着,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又是猛的回過頭來,不想同駱明詩也直直看過來若有所思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齊茂雲一聲歡快的笑,駱明詩卻是狠狠的別過頭。
齊茂雲見狀也不願再惹惱駱明詩,也得說着自己原本就打算轉過身來對她說的話,“忘了同你說,今日的你,是我從來未見過的好看,你爲我穿起嫁衣的模樣最是好看。”
一句話終是讓駱明詩動容,待齊茂雲走出房間之後,駱明詩這才堪堪收回腦袋,瞧着齊茂雲出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房門再次被推開,這會兒進來的便就是她這次特意帶出來的陪嫁丫鬟見夏了。
見夏年紀本就小,此番還未定性,一走進來便是直接的出聲問道,“小姐在發什麼呆,齊王這纔剛走,可是就又想王爺了?”
這妮子說的什麼胡話,駱明詩聞言被道破了心事臉又是一紅,轉而卻是乾巴巴的說道,“又混說什麼呢你,本小姐肚子餓了,那這個小丫頭還不快去端點吃食過來?”
那見夏又笑嘻嘻的應着去了。
此刻齊茂雲在前堂同衆人應付着。
今日他作爲這場宴會的主人家,已經新郎官,這應付衆賓客本就是他分內之事,
之前赫連靜宜還以爲自家孫子不好不出來,便吩咐了齊茂山同她母親照顧着些局面,再由她親自坐鎮。
只是這會兒齊茂雲都出來了,他哪裡還好意思讓一個老人家爲他操勞,當即便勸了自家祖奶奶會房休息。
因此他也是走不開身,即便是又齊茂山奉命爲他擋酒,卻還是有他齊家兄弟都應付不了的人。
例如當即朝堂上的三皇子赫連鴻雪的敬酒,例如不曾露面的神秘的南王的世子今日特地賞臉而來的鳳皓軒的敬酒。
再加上齊茂山也並非有意做這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也並非真心去攔。
因着齊茂雲便就在三皇子同鳳皓軒這領個臨時建立起來的同盟的攻勢下被灌了不少酒。
“齊王,這京城第一美人,就是稱之爲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爲過,這樣的絕色被齊兄你娶到手了,這喝上一杯總不爲過吧。”
齊茂雲聞言便很是不喜,然而面上卻不露半分。雖說這赫連鴻雪的話語裡並沒有貶低駱明詩的話,但經得他這麼一說,他心中纖塵不染的詩兒倒成了他口中以色侍人的模樣。
齊茂山在一旁暗暗點頭贊同,鳳皓軒卻是同齊茂雲一般聞之不喜,且還暗暗皺了眉,只是無人注意罷了。
並不理會赫連鴻雪口中的對駱明詩一番如似褒貶的話,舉起手中的酒杯,做了一個回敬的手勢,嘴上也不停,“三皇子親自敬的酒,本王說什麼也是得喝的,只是三皇子也該知曉,本王身子由來就不好,只這一杯即可,絕不能再貪了。”
說罷擡起手中的酒杯便做一飲而盡了,很是豪爽的模樣,倒是引來了周圍一片叫好的聲音。
鳳皓軒也不甘示弱,然而卻是端着大碗氣勢洶洶的上前,斟滿了酒水的大碗同齊茂雲手中的酒杯相碰,倒是讓你相較之很是顯得嬌小酒杯發出一聲悲鳴。
齊茂雲手中的酒杯很是震動得厲害,好一陣子後才稍稍平息,鳳皓軒這一下,顯然是用上了內力和暗勁的。
再擡眼去看那人,挑釁的神情毫不掩飾的。
一時原本還喧鬧的客廳也漸漸安靜下來,衆人皆是瞧着兩人這一番明爭暗鬥。
鳳皓軒這個新冒出來的世子,卻是沒人敢小瞧,相反很多人對他很是感興趣。
但是南王手中握着的二十萬大軍,便就叫人不敢小覷,
不說巴結討好奉承,也但求不要得罪這位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