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九小姐不九小姐的!”薛茗予一陣頭大。他以爲她吃醋了不成。
“不然你怎麼如此反感我和黃世子來往?還還這般查問。”博沂越想越覺得自己言之有理,“女孩子家該大肚些,你也該對我多些信任纔是。不管怎樣你肯定……肯定,是擺第一位的……”公孫博沂臉更紅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還是鮮少和薛茗予如此鬧嘴,他怕她心生誤會,面紅耳赤的話又一次不假思索地冒出口來。
“把我擺第一位?”薛茗予這下真的有些氣惱了,“那難不成你還有第二位第三位?”
“啊?”公孫博沂還沒從害臊中回過神來,他以爲薛茗予定是會比他還害羞,聽了定當一臉甜蜜無措。而薛茗予卻是一臉咄咄逼人倒是一點害羞都不見。一句句逼得他窘迫到了極點,偏又不知道如何作答。
“哼!”見他這時候還在這納悶兒語結,薛茗予真真是氣死了。不欲多言轉身就走。
留下有點惱怒窘迫的公孫博沂在遊廊發呆吹風,薛茗予轉身朝垂花門走去。采薇見她氣呼呼的,也不敢問她他們怎麼了,大氣不出的靜靜陪她去公孫夫人那,和姑母小坐一會寒喧幾句,拿了禮盒,招來在倒座下人房裡吃酒的其他婆子丫鬟,徑直就打道回府了。
一回府,她就去永安和太夫人那請安,好教兩個長輩得知她聽話的早早回來了,然後就藉口累了要換衣梳洗回了房。
木芙和南喬伺候她換了套月白綃紗飛花紋常服,喝了口玫瑰花茶潤喉,她就一頭歪在拔步牀上,懶懶靠在大迎枕上閉目假寐。木芙只道是她累了,便退到外間守着。采薇瞧着房門緊閉一點聲音都沒有,又是擔心,又不敢跟旁人說什麼。小姐到底生什麼氣她也不知道啊。
渾身沒勁,腦子裡又如開火車般不停息。薛茗予仰躺着一會兒,又翻身把大迎枕壓在身下趴着。公孫博沂今日說起學子輿論來自信滿滿,哪裡聽得進去她半句。唉。不妄自菲薄,上進,意志堅定,這些偏偏都是他的優點。可是這回卻不在正途上。隆昌侯一介清貴,父子倆都涉及到這事情裡來,必定有所圖謀。她一時又沒辦法弄清楚他們謀劃什麼,又如何能讓公孫博沂看清楚。誤了明年秋闈倒不怕,再隔三年重來一回便是,況且明年博沂也不一定能考中,只是下場試試。怕就怕,他在學子輿論中成了出頭鳥,有什麼激進行爲,日後朝廷必定要狠狠打壓。
所謂的戰爭,薛茗予倒是沒有特別的擔心。天下之爭,自有國君朝臣和各方能人志士,百姓不過是溫吞水,不管哪方佔據高位,最終不過是佔領疆域然後還是要讓百姓安居樂業的。歷史上分分合合數不勝數,她沒有太多的民族大義愛國之心。上戰場也輪不到婦孺,況且她還是在西涼天子腳下。天塌了有無數的高人頂着,真真是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