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也不知道牆壁是怎麼消失的,眼前已經出現一座精緻典雅的別院,別院走廊上每隔一丈掛着一盞燈籠,將整個別院籠罩在光芒之中。
別院雖然不大,一眼就能望盡,但亭臺樓閣,樣樣不少,只是規模略小,然而顯得更加玲瓏精美。
別院裡邊的樓閣,構建的有點酷似靜湖邊的竹樓,也是在高層,兩旁也有樓梯纏繞着上去,只是這兒的樓閣顯然多了幾間屋子,而唯一不同的是,竹樓建在百花之中,泥土之上,而這邊的樓閣則是建在池水之上,樓閣宛如拱形橋,凌駕在池水之上。
這一面牆壁相隔,儼然換了一個地方,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什麼是雲泥之別,這就是了。
“果然是個好地方,比剛纔那地方靠譜多了。”秦挽依不加掩飾地讚賞道。
“你喜歡就好。”鍾九的口吻,不知爲何,變得平平淡淡,雖然還在笑,但終究有些不同。
什麼叫她喜歡就好,這種園林風格,完全是鍾九的風格,雖然不夠大氣,但雅緻的如詩如畫,像是貴公子會小住的地方,她不過就是一個過客而已。
“不對,你一早就是要帶我來這裡的,對不對?”看到如此美不勝收的別院,聽得白書轍方纔的諷刺,秦挽依猛然想到什麼。
“你終於也聰明瞭一下下。”白書轍差點想拍手鼓掌了,“這麼小的腦袋,怎麼轉得比別人慢那麼多呢。”
秦挽依黑着一張臉:“你的腦袋這麼大,重得像西瓜,這麼纖細的脖子怎麼能夠支撐這麼大的腦袋,怎麼就還沒有掉下來呢?”
腦袋掉下來?
白書轍瞪圓了雙眼:“小姑娘,你也太血腥了吧。”
“這有什麼,你不知道,腦袋脫離脖子的時候啊,眼睛還會眨動呢,這說明到了最後,因爲腦袋太大,思緒還在繞迷宮一樣,轉不過彎。”秦挽依用手背拍了拍白書轍的胸膛,“也有可能連着身體的經脈斷了,在斷裂的那一瞬間抽動所致。都說四肢簡單,頭腦發達,要知道,腦袋越大,裝得就多,血管都比人粗,血噴得更遠濺得更高,還有呢,腦漿流出來,就像西瓜的紅壤一樣,稠稠黏黏……”
“惡……”
正當秦挽依口若懸河之時,不經意間,想起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這道聲音,不是從白書轍口裡傳出來的,而是從閣樓上邊傳下來的。
秦挽依微微擡頭,閣樓圍欄邊上,正有一人,坐在圍欄上邊,錦衣華服,本是風流倜儻,疏朗瀟灑,然而,可能好巧不巧聽了秦挽依的話,正捂着肚子作嘔。
看到此人,秦挽依所有的氣都煙消雲散,之前在沽州的時候,還沒有好好說上一句話,也沒有好好感激的救命之恩。
只是,看到他,不知爲何,秦挽依原本想好好說話的,可話到嘴邊,立刻變了味道。
“呦,無緣的十叔子,幾個月了?”
鍾流朔捂着嘴,含糊道:“無緣的嫂子,什麼幾個月?”
“這都不懂,她說你懷……”
“教書的,你怎麼什麼都懂呢?”秦挽依眯起雙眼,帶着危險之色。
“這不教書嘛?樣樣都要精通,不然怎麼傳道授業解惑呢?”白書轍欣然接受了秦挽依的誇獎,沾沾自喜。
“精通?”秦挽依一臉訝然,還帶着好奇,望了眼白書轍的肚子,“真的嗎?有何感受呢?”
白書轍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自知又着了秦挽依的道,頓時捶胸頓足,早知道她牙尖嘴利,沒想到滴水不漏。
“再看我還是這副身軀,肚子永遠也大不起來。”白書轍任秦挽依怎麼說,反正打壓不到他,“倒是你,往後啊,就未必還是這樣了。”
白書轍笑得賊賊的,眼神在鍾九和秦挽依兩人之間逡巡,很是曖昧。
“是嗎?你怎麼這麼肯定男人不能生孩子?”秦挽依問道。
秦挽依問的淡定從容,白書轍差點都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能生孩子了。
“自古以來,都是女人生孩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生孩子的呢。”白書轍很肯定地道。
“那你知道一個孩子是如何從母體形成到臨盆的?”秦挽依反問。
白書轍樣樣精通,但也有侷限,他只知道男女歡愛之後,女人會懷孕,卻並不知道如何懷孕。
秦挽依尚未嫁人,連********之事都未必知道,現在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孩子。
“你難道知道?”白書轍嚴重懷疑。
“當然,不然問你幹嘛?”秦挽依切了一聲,侃侃而談,“既然天地孕育了男女,男爲育,女爲孕,自然需要男女配合才行,一個人追溯到起初,只是一個受精卵,何爲受精卵,就是男子體內的精子與女子體內的卵子結合形成受精卵,如何結合,男女之間最普通的一種方式,你們都懂得。”
白書轍輕咳一聲,略顯尷尬之色,雖然他聽不到秦挽依在說什麼,但最後一句話,如她所言,大家都懂得。
然而反觀鍾九,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要麼就是經常在亂花叢中過已經片葉不沾身,要麼就是從未在亂花之中呆過。
“所以你們所見都是女子孕育孩子,倘若女子不能受孕呢?”這在現代,數見不鮮,更何況在這個大興朝,“那麼一般人都會想到借腹生子,或者另納妾氏,倘若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呢?”
傳宗接代是女子的義務,倘若一個女子不能爲夫家傳宗接代,那麼不是被休就是允許丈夫納妾,何談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白書轍這回沒有任何爭辯,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這樣肯定行不通,所以只有將男子體內的精子和女子體內的卵子取出進行試管培養,重新植入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進行代孕,這樣生出的孩子,既是男子的也是女子的,也杜絕了男子與這個代孕女子因爲歡愛交纏而產生的一系列問題,有些感覺,可都是從溫牀上潛滋暗長的,你們都懂得。”秦挽依又望了一眼白書轍,彷彿白書轍就是她口中的男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