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我痛……”
季甜甜吃痛,她的雙手被傅一揚用皮帶綁在身後,按在沙發上無力反抗。
“你也會痛,你不是要我的腎嗎?”
她當然會痛,很痛。
“傅一揚……”季甜甜皺眉。
“怎麼不喜歡?”
很不喜歡。
雙手被綁在身體動彈不得,傅一揚卻拼命的撞擊着她的身體,本就感冒無力,現在只覺得頭好痛,下腹好痛,視線模糊。
咬牙……絕決無力的閉上眼睛,承受這瀕臨死亡的絕望。
“你說愛我,要和我結婚,去旅遊,我居然一次次的相信的。可是明明你的愛,你的情深,你的善良,你的溫柔……統統都給了他。
你還剩了什麼,你能給我什麼,你給我的就只有哄騙和利用……
你是否回頭看過我,看過這個想方設法靠近你,不動聲色的幫助你照顧你,爲你付出一切,甚至,裝傻充愣心甘情願的被你利用,被你欺騙的男人。”傅一揚說着,俯身在她耳旁輕語。
聲音有些可憐,動作卻讓人厭惡。
“對不起,一揚,我一直都看見的,我和羽川已經過去了,但是他是我的友,我的兄,我的夫,如今更是樂樂的爸爸,我不能見死不救,我不想他就這麼死了。
人死了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她這樣做錯了嗎?
季甜甜眼角流淚,一度懷疑自己的所做所爲。
“究竟怎樣才能像對他那般待我?”即使這般,傅一揚還是想知道。
“救他…只要能救好他,我什麼都答應你。”終究只有這一個條件。
“季甜甜,你可圖我錢,圖我人,爲何還要我的命?”好殘忍。
“活着,我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她只要唐羽川活着,好好的活着。
傅一揚終於離開了她的身體,季甜甜只感覺小腹痛難忍,無力起身,全身倦縮在沙發角落……無力起身。
直到,傅一揚從浴室走出來,她依然就那麼雙眸空洞沒有焦點的凝視前方。
臉色蒼白,眼睛苦澀卻流不出一滴淚。
傅一揚走過來,聲音裡透着厭惡,“行了,別裝了!”
季甜甜依然不動!
“季甜甜!”
男子見女人依然不動,一下就慌了,蹲在牀邊拍着我的臉,“甜甜……季甜甜?”
季甜甜就那麼看着他,一言不發!
“別嚇我…你說話啊!”
“別這樣,想哭就哭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
季甜甜憋住了眼淚,她不能哭,哭了就輸了!
決不!
“甜甜,別這樣好嗎?別嚇我,你說話啊……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對你,我真的錯了,你說話好不好。”
“你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醫院,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慌張中,他顧不得自己全身只包裹了條浴巾,俯身來抱季甜甜。
她卻別開傅一揚的手,冷聲,“不用了,我沒事,休息會就好了。”
傅一揚的手晃在半空,握緊又放開,“季甜甜,我們不要這樣彼此折騰了好嗎?答應我,等治好唐羽川就回到我身邊,我會好好對你,好不好!”
季甜甜閉口不言。
傅一揚摟着她,手指擼進她的頭髮裡,輕咬着她的耳墜一遍又一遍,輕聲哭泣得像個孩子,“好,我輸了,明天我就去配型,如……”
他依然欲言又止。
如果沒有成功呢?
肯定不會成功的,因爲他一早就做過配型了。
次日,季甜甜醒來,已經在醫院,手上打着點滴。
“甜甜,你醒了!”喻雪在病房前。
“我怎麼在這裡?”
“昨晚,聽說你暈迷了,是傅一揚把你送來醫院的。”
“他人呢?”
“一早就去做配型了。”
配型。
他還是同意了。
是被逼的?
“他會成功的對不對?”季甜甜擡眸看向喻雪,這是她的希望。
喻雪卻搖頭。
她不知道。
兩個人配型成功本來機率很低。
“他會成功的,小雪,你知道他是誰嗎?”季甜甜眼裡有光,會成功的,唐羽川很快就會做手術了。
喻雪依然搖頭,她太執念了。
“他是小羽成。”季甜甜雙手一把抓住喻雪的手,大力,激動。
“唐羽成?”
“嗯。”季甜甜拼命點頭,“所以他們會成功的。”
因爲他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喻雪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女子,張了張嘴,“甜甜,其實……”
“你這個死纏爛打不要臉的女人!”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見是王雅丹,季甜甜還是害怕的,小聲,“阿姨!”
“季甜甜,我兒到底欠了你什麼,你拿他的錢,他的心,現在還真要拿走他的腎,是不是下一步你就準備把他的命拿走了。”王雅丹衝進病房,站在病房前,“我兒真的上輩子欠你的,你整天就演這些戲給他看,有意思嗎?”
“對不起!”季甜甜低頭道歉。
“對不起有什麼用。”王雅丹生氣,非常生氣卻又突然壓低了聲音,“爲什麼還要遇見?
明明你們最開始就是有緣無份,明明一開始你就是選擇的唐羽川,爲什麼……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去唐家?”
說着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遭的孽啊,其實,季甜甜,一揚並不是……”
“阿姨,甜甜不太舒服,讓她再休息下。”喻雪立馬起身,阻止王雅丹繼續說下去。
這是季甜甜的希望,斷了她的希望,她會倒下的。
她爲唐羽川做了這麼多,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喻雪扶着王雅丹走出病房,隨後沈優璇又走了進來,開門見山道,“甜甜姐,一揚哥已經去做配型了,不管成功與否,你能把一揚哥還給我好了嗎?
求求你了,把他還給我好嗎?
你想,只要唐羽川病好了,你們一家三口還是可以一起幸福的生活,這樣多好……”
“優……”
最終,然而,不知道是造法弄人,還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亦或是人爲的安排。
醫生說,“配型成功,傅先生身體非常健康,接下來我選合適的日期安排手術。”
“真的嗎?”就知道一定會成功,季甜甜高興,“太好了,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羽川!”
說着,她轉身跑進病房,用了最快的速度,最激動的心情,抓緊羽川的雙手,“羽川,太好了,太好了,合適的腎源找到了。
很快我們就沒事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高興激動希望,季甜甜說着撲進了唐羽川懷裡,“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甜甜,辛苦你了!”唐羽川微笑,伸手擼着季甜甜的頭髮。
季甜甜笑着搖頭,“不辛苦,只要你好起來。”
然而,她卻忽略了門口的傅一揚,男子靜靜的站着,就那麼看着他們。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輸了,是他強行加入的。
“傅先生,謝謝你了。”喻雪感謝道。
傅一揚沒有說話,轉身走開。
酒吧,季甜甜找到傅一揚,伸手奪過他手裡的酒杯,“別喝了!”
“你是心疼我,還是有我的腎?”傅一揚雙眸迷離,看向面前的女子。
“你醉了,我們回去了!”季甜甜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扶着男子走出酒吧,又一路開車回到家。
“小心。”把傅一揚扶上牀,替他脫下鞋子,外套。
男子突然翻身把季甜甜壓在身下,小聲祈求,“甜甜,別離開我好嗎?”
她沒有回答。
“唐羽川病好了,你會走的對不對?”沒有安全感,他害怕,害怕唐羽川病不好,她一直自責走不出來,但他更害怕,唐羽川病好了,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