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甜鼻子猛的一酸,一顆滾燙的淚水還是滑過臉頰,順着耳根,打溼枕頭。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感情走着走也淡了,曾經的轟轟烈烈都變成了如今的悄無聲息。
一種無力感瞬間從腳爬到上頭。
但她不甘心,她不想就這麼真的放手了。
堅難的爬起來,邁步又來到客廳,這時的房間有着淡淡的燈光,窗外的夜色冷淡極了。
唐羽川就那麼坐在沙發一角,有些落莫,更沒有溫度。
季甜甜來到廚房,打開廚櫃從裡拿出紅酒,擰開,仰頭,酒猛的被灌進了嘴裡……
唐羽川看着廚房那抹孤獨的身影,閉上眼睛又睜開,起身,伸手奪過酒瓶,“甜甜,別這樣……”
紅酒還在嘴裡苦澀,淚水也還掛在眼角,那樣的模樣可憐極了。
“羽川,我們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季甜甜身體再次靠近,雙手摟過唐羽川的脖子,輕咬男人的耳朵,“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那般的嫵媚動人!
“甜甜…別這樣,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唐羽川一怔,擡眸看着季甜甜,眼睛裡裝了滿複雜的情緒,“我去機場了。”
說着推開女人。
今晚,他不應該留下的。
又給了她希望了。
這希望再次破滅纔是對她最殘忍的。
“不,我不讓你!”
季甜甜開始任性倔犟起來,雙手死死的鎖唐羽川的脖子不放手,“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輩子不分開嗎?你不是說好要照顧我們一輩子嗎?你怎麼就說話不算數了。”
“這一次,我不要你走。"
淚水依然不聽話的滑落。
唐羽川愣住,目光裡裝滿數不盡的複雜與心疼,但他卻無法開口說出一句話。
季甜甜繼續雙手捧上他的頭,吻上他的脣,閉上眼睛回憶着他們曾經相擁纏綿深吻的樣子,親吻他。
……伸手,試圖解開他的衣領。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又心動了,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再給她任何希望,他絕不能再心軟,伸手一把握住了季甜甜的手,“甜甜……”
“別說話!”季甜甜輕聲柔語,嫵媚動人。
以前,她總是木訥被動的享受,從不曾想過如何在這方面討好取悅,付出。
今晚……
她要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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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而往下,襯衣釦子一顆一顆的解開,她一點一點的親吻他的肌膚。
“羽川,吻我!”
唐羽川的情緒到了邊緣,雙手緊握成拳頭,握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他的雙手厚實而灼熱還是那熟悉的溫度。
不否認,季甜甜被自己的努力感動了,全身柔軟無力。
“甜甜,別這樣,我真的該走了!”
真的不愛了嗎?
即使,她做到這樣!
她不甘心……伸手滑下肩膀上她特意穿上的那條梅紅色蕾絲吊帶裙。
唐羽川卻猛的收回了手,“甜甜,這樣不妥。”
“以前我們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他說着,繞過她就要去取行李。
季甜甜追上來抓住他的手,不放,“我可以原諒你,爲了樂樂。”
“別鬧了!”
唐羽川無法掙脫,猛的一下,把季甜甜推倒在沙發上,眼裡卻透着數不盡的心痛。
“我沒有鬧,羽川,帶我們一起走嗎?我保證我都改,改掉所有的壞習慣,你不喜歡的我都改。”
“甜甜,我們回不去了,我不愛你了。”唐羽川遂而變得冷靜無情。
“不,不,我不相信你不愛我和樂樂,我不相信,我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季甜甜拼命的搖頭,拼命的解釋。
她始終不相信,不相信這是真的,不相信唐羽川會不愛她,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唐羽川會真正的離開她。
即使,他們走到現在。
她既然難已接受。
此時的季甜甜是孤獨無助,無可奈何的。
她總是太過執念。
她總是不願放過自己。
夜那麼的靜,靜得只能聽到牆上時鐘“嗒嗒”的聲音。
“甜甜,聽話,我說過沒有我,你們依然要好好的。”唐羽川千萬的不捨與不忍,這是他拼了命都要去愛,去保護的女孩,如今,他卻鬆開了她的手。
甚至,把她一遍又一遍的傷害。
“不好,我不好,我差點把樂樂丟了,我也差點死了,我們不能離開你。”季甜甜抱頭,她的情緒又失控了。
看着她崩潰的模樣,男人的眼眶紅了,蹲下捧起季甜甜的臉,替她抹掉淚水,語重心長道,“甜甜,人總要學着長大的,學會面對和承受,學會忘記。”
“放過自己,照顧好自己和樂樂。”
唐羽川還是走了。
他把門關得很輕,走的靜靜的。
房門合上那一刻,淚水再次嘩嘩而下,模糊了視,她竭力大喊道,“羽川,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了?”
她想知道,好想知道!
她不甘心!
“你究竟怎麼這麼狠心……”
季甜甜崩潰,就那麼躺在沙發,望向窗外高樓上星星點點的霓虹閃爍,絢爛多彩的燈光。
好美!
她陷入了回憶,那天是她和唐羽川第一天拿到房子的鑰匙。
毛坯房空蕩蕩的裡面什麼都沒有,而當時的他們卻激動的相擁在一起,站在陽臺上,滿足幸福的欣賞這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夜景。
唐羽川摟着她的肩,指着遠方的星星點點,“甜甜,你看,對面每一扇亮着燈的窗戶下都有一個幸福動人的故事,而這扇窗戶裡將是我和你的幸福故事。”
“我一定會努力讓你過上最幸福的日子。”
唐羽川並不擅言辭,這是他說過最動人的情話。
那時的她扯起嘴角笑得羞澀,卻是那麼的美。
這些年,他也一直這麼做的,可是,什麼時候就不愛了呢。
“……既然,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了,那就沒必要勉強在一起,這樣你我都不會快樂的!”唐羽川溫潤的臉變得陌生而冷漠。
那份冷漠生生的割痛她的心。
沒有感情了!
……
燈紅酒綠人潮涌擠的酒吧,夜生活纔剛剛開始,有的人卻醉了!
傅一揚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看着眼前這一幕幕人生百態,忍不住揚起嘴角自嘲。
有些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輸了,一敗塗地,心甘情願。
他明知道這條路很豎難,走下去會輸,可還是想走下去。
“傅大少爺,借酒消愁愁更愁!”一個略帶嘲笑的聲音傳入。
白浩端着酒杯,走過來,往傅一揚身旁位置一坐,把手裡的酒杯與桌上的杯子輕輕一碰,故做深思,“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
傅一揚瞥了白浩一眼,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下。
“對,叫什麼男人抗拒不了新歡,女人抗拒不了舊愛。”白浩故意自說自話,繼續調侃,“你說你屬於什麼?”
“你故意找我不快是吧!”傅一揚冷聲,少了些耐心。
“我哪敢啊!”白浩自嘲挖苦,一邊往杯裡倒酒,“除非我又想吃拳頭了。”
良久,白浩又端起酒杯與傅一揚碰杯,“看你爲情所困,兄弟給你支兩招?”
傅一揚懶得理他。
不想聽,他也要告訴他,一副很懂很高深的模樣,“一,直接告訴那個女人,你是誰?讓她心甘情願死死的抱住你這條大腿不放,自己落個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她那女兒也落得個前程似錦。”
一圖財。
“二,直接上門把唐羽川弄死,讓他徹底消失。”
二暴力。
白浩生怕整不出事來。
“別糊說八道!”齊子安連忙歷聲阻止道。
這大少爺真要信了怎麼辦?
“你放心,他不敢,他怕季甜甜找他要人。”白浩藐視,鄙視這傅家大少爺沒這脾氣。
不然,他也不會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傅一揚不說話,爬起來,端起酒杯一大口,衝白浩冷場,“誰說我不敢!”
“那你去啊,你孬在這裡喝悶酒算什麼男人,說不定人家小兩口久別重逢,舊情復發,正在……”白浩挑眉,一臉的壞笑與故意。
他是鐵了心要激怒這傅大少爺。
上次只捱了一拳,不夠。
“白浩,你行了。”齊子安被嚇得不行。
簡直扇風點火不負責。
傅一揚俊臉一暗,揮手,撒開齊子安的手,帶着酒意,跌跌撞撞穿過人羣往酒吧外走去。
酒吧外,夜已深,只剩一片寂靜。
越是寂靜的街,寂靜的夜,白浩的話越在他耳邊揮散不去。
小兩口久別重逢,舊情復發。
久別重逢,舊情復發……
傅一揚抱頭,迫使自己冷靜,可他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打車門,上車,啓動車子……
“你喝多了,不能開車。”還好齊子安不放心一路跟出來,及時的阻止他,“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你管。”傅一揚冷眉冷臉冷聲,再次撒開白子安的手。
“你做什麼我都不阻止你,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生命當兒戲。”齊子安強行把傅一揚扶到後排,關上門,自己坐回駕駛座,問,“想去哪裡?”
傅一揚醉酒的躺在後排,閉上眼睛,不可否認,他的腦海裡全是季甜甜和唐羽川在夜色裡,親親我我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他的腦子快要爆炸了。
“我想去找她,你會嘲笑我嗎?”
傅一揚蹙眉,輕描淡寫,卻掩飾不掉他的迫不及待。
“好,我送你去。”
齊子安沒有多問,啓動車子直朝季甜甜所在的小區方向駛去。
車子安靜的行駛在城市的道路上,很靜很靜,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