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長公主也不說話,只是走到安月如的身邊,而後示意侍衛將安月如放開,又朝安月如點了點腦袋,這才轉過身子對德妃娘娘說道:“不知安大小姐和霓裳郡主是犯了什麼錯?以至於要被關進靜心殿受罰啊?”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在宮裡喧譁,現在這個時候,長公主也是知道的,本就人心不安,怎麼還能無事生非惹人心煩呢。”德妃娘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長公主說道。
聞言,長公主淡笑着走到德妃娘娘的面前,而後搖頭說道:“我還以爲是什麼罪不可赦的錯誤呢,原來只是女子之間的矛盾罷了,德妃娘娘會不會太過小題大做了?安大小姐和霓裳郡主都是嬌滴滴的大家小姐,若是被關進靜心殿中嚇出了什麼毛病,德妃娘娘該怎麼負責啊?”
說罷,長公主突然靠近了德妃娘娘,而後在德妃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皇后娘娘若是抓到了德妃娘娘的錯處,還不知道要怎麼興師動衆的找娘娘的麻煩呢。”
說完這話,長公主就站直了身子,順便還替德妃娘娘理了理墨發,嚇得德妃娘娘連忙向後縮了縮脖子,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德妃仔細的斟酌了一番,發現長公主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現在宮中的大局都被皇后掌控着,可以說現在就是皇后一手遮天之時,若是自己被皇后逮到了什麼錯處,保不準連妃位都要受到要挾了。
“長公主說的是,是本宮太過小題大做了,安大小姐和霓裳郡主這就回去休息吧,只是今後千萬不要在宮裡喧鬧了,免得再次惹火上身。”德妃娘娘乾笑着說完這番話,便迅速轉身離去了。
看到德妃娘娘走遠,霓裳郡主才鬆了一口氣,而後走到安月如的面前,用手指着安月如的鼻樑骨便罵道:“安月如,你給本郡主記着,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了!”說罷,霓裳郡主狠狠地甩了甩袖子,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這霓裳還真是要一直和你對着幹啊,你到底是怎麼得罪她了?”長公主看着霓裳郡主漸漸消失的背影,這才無奈的對安月如說道。
聽到長公主的問話,安月如只是搖搖頭,這纔回道:“大概是我和霓裳郡主天生就不對盤吧,對了,長公主怎麼會突然出現?之前你不是朝反方向走遠了?”
“是方茹雪派人告訴我的,也不知道她打得是什麼鬼主意,大概是因爲霓裳郡主的緣故吧,畢竟方茹雪和霓裳郡主的關係極好。”長公主左右看了一圈,確認沒有旁人之後,這纔對安月如說道。
聞言,安月如只是略微有些吃驚,過了一會兒便了然了,這次她倒真是沾了霓裳郡主的光了,若不是有霓裳郡主一起受罰,她還不知道能不能躲過此劫呢。
只是方纔霓裳郡主的反應,以及長公主的反應都說明了那靜心殿大有文章,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餓好奇,安月如最後還是開口向長公主問道:“那靜心殿是什麼地方?爲何霓裳郡主寧願得罪德妃也不願意被關進去閉門思過?”
聽了安月如的問話,長公主先是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才正色道:“不知道說了你會不會相信,那靜心殿……實在是有些邪門,只要被關進靜心殿過了一宿的人,出來之後不是瘋了就是病了,因此靜心殿一直都是宮中的忌諱之處,也不知道德妃是發什麼瘋了,居然敢把你和霓裳都關進靜心殿裡邊去。”
想不到這靜心殿居然還有這樣的典故,聽名字倒是十分動聽,但卻是人人談之色變,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原來如此,我還說霓裳郡主怎麼反應這麼大呢。”安月如點了點腦袋,而後說道。
不知爲何,安月如心中對這靜心殿不僅沒有害怕,反倒是越來越好奇了,這讓人談之色變的靜心殿,說不定日後對她甚至是他們都會有用處。
“安妹妹,你又在想些什麼呢?”長公主突然伸手在安月如的眼前晃了晃,直到安月如回過神來才接着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記得小心些。”
聞言,安月如向長公主致去了感激的笑容,而後才和長公主分開,繼續返回住處。
回到住處之後,寶兒和心兒早就焦急的等在門口了,看見安月如的身影之後,兩個丫鬟趕緊就奔了過來,而後一臉擔憂的看着安月如。
“大小姐,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方纔那些大家小姐都回房了,我和寶兒還沒有看見大小姐的人影,都快急死了。”心兒將安月如又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確認安月如安然無恙之後,心兒才鬆了一口氣。
“正好遇見了長公主,所以順便說了一會兒話。”安月如一邊往屋內走去,一邊對跟在她身旁的寶兒和心兒說道。
直到進到了屋內又關上了房門,安月如纔有些疲憊的坐到了椅子上,脖子向後仰着,眼睛也緊緊的閉了起來,看樣子似乎很是疲憊。
看到安月如這個模樣,心兒趕緊推了寶兒一把,而後示意寶兒去將早就泡好的茶水端過來,寶兒和心兒倒是十分默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趕緊端了茶水過來,而後放在了桌上。
“大小姐,是不是很累啊?先喝點茶水提提神吧,奴婢和寶兒這就去替你準備熱水沐浴。”心兒輕輕的將安月如搖醒,這才端了茶水遞給了安月如。
安月如順手接過了茶水,而後小口的抿了一口茶水,溫熱的茶水讓安月如覺得精神了一些,這才朝心兒點了點頭。
等心兒和寶兒一同出了門,安月如又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想着今日發生的種種,想不到在皇宮不過待了一日,就能發生這麼多是非,這皇宮之中似乎藏着很多隨時就有可能給你一刀的人,安月如想着,凡事還是儘量小心爲妙。
安月如正想着事,卻聽到房門被人輕輕敲響,原本還以爲是寶兒和心兒回來了,不過呆了一會兒之後安月如還是立馬就反應過來,若是寶兒和心兒回來了,完全沒必要敲門啊。
有些無奈的站起了身子,安月如走到門前,先是向門縫看了一眼,想要看清楚來者何人。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站在外邊的人有意躲着,安月如居然瞧不見半個人影,如此一來,安月如不得不謹慎起來了,長公主囑咐她要萬分小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宮裡原本就藏着很多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包括現在掌控着局勢的皇后也是如此。
“是誰?”安月如側身站在門邊,而後朝門外問道。
話音剛落,門外先是有些詭異的安靜了一會兒,而後纔有人說道:“是我啊,安大小姐。”
聽見這個人的聲音,安月如先是錯愕,而後才覺得有些厭煩,沒想到在皇宮裡邊,劉語蘭還會親自找上門來,今日祈福的時候沒有瞧見劉語蘭,也確實有些奇怪了。
猶豫了一小會兒,安月如最終還是無奈的打開了房門,果然一開房門就瞧見劉語蘭依然站在門外等着。
“安大小姐總算開門了呢,我還以爲安大小姐打算一直不搭理我了。”劉語蘭手裡正好拿着一把扇子,一邊說話一邊用扇子擋住了嘴巴,只剩一雙明亮卻毫無笑意的眼睛盯着安月如。
“劉大小姐有何貴幹?”不想跟劉語蘭多說廢話,安月如直接問道。
聽到了安月如的問話,劉語蘭也不急不惱,只是突然用扇子扇起了風,大概是劉語蘭這舉動突然的有些詭異,又或者是吃了劉語蘭太多的虧,安月如下意識就捂住了口鼻,而後不滿的看着劉語蘭。
見狀,劉語蘭反倒是笑出了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安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還怕我在扇子裡邊下毒不成?我要是有那本事,安大小姐怕是早就見閻羅王去了吧。”
發現劉語蘭已經撕破了臉,露出了本來面目,安月如也樂得輕鬆,直接冷冷的看着劉語蘭,接着纔回答道:“劉大小姐知道自己是什麼德行就好,我還是奉勸你一句,現在宮中局勢未明,劉大小姐爲了劉家着想,也不要爲了我這無謂之人耽誤了正事纔對。”
聞言,劉語蘭突然揚聲大笑了幾聲,這才繼續邊扇着扇子,便向安月如說道:“安大小姐這麼說,難不成是害怕本小姐加害於你?想不到安大小姐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會怕我這個弱女子的手段啊?真是讓我驚訝非常呢。”
聽着劉語蘭怪聲怪氣的說完了這番話,安月如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將劉語蘭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看的劉語蘭都有些不自在了,稍稍側了側身子,好避開安月如的視線。
“真是奇怪呢,難道劉大小姐今日中邪了不成?爲何突然變得這般怪異呢?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得,我記得劉大小姐一向溫柔體貼,怎麼現在變得這般潑辣了?就跟那市井或者花街的毒辣婦人一樣,實在是讓人嫌惡。”安月如斜眼掃了劉語蘭好幾眼,這才悠悠說道。
聞言,劉語蘭的眼神變得愈加狠厲了,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