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躲在這裡做什麼啊?”心兒端着醒神湯從院子外邊走進來,看見安月如正躲在柱子後頭捂着嘴發笑,有些疑惑的走到安月如身後問道。
大概是有些做賊心虛,安月如馬上就被嚇得捂住了胸口,回頭發現是心兒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什麼,只是在這裡看看風景而已,這是醒神湯嗎?拿來給我喝吧。”
安月如害怕心兒會衝進屋內,趕緊將心兒手裡的醒神湯接下,而後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這下更是讓心兒覺得有些奇怪,特別是屋內一直傳來寶兒的說話聲,更是引起了心兒的注意。
“這個寶兒在和誰說話呢?怎麼還將房門關起來了,聽聲音還是個男人?真是奇怪了。”心兒一邊疑惑的說道,一邊看向安月如,誰知道安月如已經將醒神湯喝完了,還將手中的空碗遞給了心兒,一副沒聽到心兒方纔在說什麼的模樣。
“大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心兒見安月如沒反應,又開口說道。
“哪裡有什麼男人的聲音?恐怕是你聽錯了,寶兒只是今日和你鬥嘴了,心情不好,在房間裡邊發泄而已,不過你也是的,你畢竟比她年長些,有時候還是讓着她一點吧。”安月如咳了兩聲,有些神色不自然的說道,最後還順便說了心兒一通。
大概是被安月如說中了心事,心兒馬上拿着空碗,低頭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先將這空碗拿回去放好,大小姐還是進屋吧,今夜天有些涼了。”
輕輕的點了點腦袋,安月如看着心兒離去之後,這才趕緊走到房門前,敲了敲房門,聽見裡邊沒了說話聲之後,這才推開了房門。
一進到屋內,安月如就看見寶兒和清風都紅着一張臉,髮絲也有些微亂,氣息也有些不穩,這樣看起來倒是讓人難免會遐想到什麼了。
看着安月如默不作聲,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他們,寶兒立馬就慌着解釋道:“大小姐別誤會,我和這個混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清風聞言瞥了寶兒一眼,想說些什麼,又礙於安月如在場,只能憋了回去。
“清風,你若是沒事就先回去吧,記得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安月如回頭對清風吩咐道,清風立馬就俯身應了聲,而後飛快就跳出了窗戶,只留下他特有的氣息在屋內繚繞。
“洗澡水準備好了嗎?”安月如也沒向寶兒說什麼,只是一臉如常的問道,這些倒是寶兒有些詫異了,原本她還以爲安月如會審問一番的,沒想到安月如居然沒多問一句。
“好了,好了,大小姐,咱們這就過去吧。”寶兒連連點頭,而後打開房門給安月如引路,安月如走在寶兒的身後,終於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沐浴完畢之後,安月如剛好回到房間便下起了傾盆大雨,聽着外邊嘩啦啦的雨聲,安月如竟是睏意十足,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一大清早安月如便被門外的嘈雜聲驚醒,一起身便看見門外有不少人影在推搡着,皺着眉頭,安月如披上外裳將房門打開,結果將外邊的人都嚇得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看見原本被關在柴房的二姨娘現在居然大剌剌的站在門口,而且還帶着不少的婆子在身後,看着她虎視眈眈的模樣,安月如便知八成是右相回來了。
“喲,咱們的大小姐可算是醒過來了,你這個臭丫頭給我讓開!”二姨娘怪里怪氣的看着安月如說了一句,而後一把推開了擋在她面前的寶兒。
“二姨娘這是做什麼?一大清早就弄得人不得安寧,你不是應該在柴房裡老實待着纔對嗎?”安月如看着二姨娘,沒好氣的問道,雖然已經知道二姨娘必是有備而來,但這個時候還是當作尚未知道比較好。
果然,安月如的話音剛落,二姨娘就冷哼了一聲,接着朝自己身後的婆子遞了個眼色,那幾個婆子便磨磨蹭蹭的邊看安月如的臉色,邊上前來,想要靠近安月如。
“安月如,你真是失算了啊,昨日還說老爺沒有這麼快回來呢,結果老爺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現在在前廳等着你呢,看你怎麼跟他解釋!”二姨娘一臉的得意,光是想到安月如被右相大罵一頓的模樣就夠她高興不已的了。
“二姨娘真是說笑了,我覺得我並沒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又何必害怕爹爹的責怪呢,倒是二姨娘你……趁着爹爹不在府裡就整日興風作浪的。”安月如理了理有些雜亂的髮絲,而後悠悠說道。
“你!……”二姨娘有些詞窮,有些啞口無言,但是很快又反應過來,對着那幾個婆子罵道:“你們幾個廢物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將她帶去前廳!傻站着幹嘛!”
那幾個婆子本來就對二姨娘不滿,而且還對安月如有些畏懼,因此聽到二姨娘這麼大聲的訓斥,皆是不滿的瞪了二姨娘一眼,但又不敢有什麼表示,只能畏畏縮縮的上前抓住了安月如,還小聲的道歉道:“大小姐,咱們幾個都是身不由己啊,還望你不要怪罪!”
安月如瞭然的點點頭,而後喃喃道:“我知道。”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讓那幾個婆子都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在二姨娘眼裡卻十分的礙眼,現在她明明佔了上風,但是看周圍人的表現,明顯都是站在安月如那邊的,這讓二姨娘十分的不爽,上前一腳就踹在了其中一個婆子的大腿上,而後罵道:“還在這裡磨磨蹭蹭個什麼勁!快些走啊!”
那個婆子被二姨娘這麼突然的猛地一腳踹過來,立馬就瞪着二姨娘,差點就破口大罵,不過看見二姨娘一臉的怒容之後,那個婆子還是慢慢的將腦袋低了下來,而後一邊在心裡罵着二姨娘,一邊帶着安月如前往前廳。
安月如一路上都在想着怎麼應付右相,雖然在這件事上她是佔了理,但若是右相有意要幫二姨娘,她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怎麼,咱們的大小姐該不會是在想等會兒要怎麼跟老爺解釋吧?”二姨娘走到安月如的身邊,看着安月如怪里怪氣的說道,聲音極具嘲諷,不過安月如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再也不搭理二姨娘了,使得二姨娘愈加咬牙切齒,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到了前廳,二姨娘率先走到右相的身邊,而後跪倒在右相的身邊,口氣淒涼的說道:“老爺,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這幾日被大小姐折磨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啊。”
而後,二姨娘便一邊抽泣着,一邊扯着右相的褲子,右相皺着眉頭,有些不悅的扯開了二姨娘拉着他的手。
安月如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雖然右相做的不是很明顯,看來右相對二姨娘的意見也是很大的,只是礙於鳳軒,只能忍耐罷了。
“月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回來就聽見二姨娘被關在柴房裡邊,而且你還餓了她好些日子?”右相煩躁的瞥了二姨娘一眼,而後擡頭對安月如說道。
安月如擡起頭來,看着右相,發現右相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而且眼睛下邊還有很深的黑眼圈,看來是連日奔波回來,而且還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原以爲回府就能好好休息一番,誰知道會被二姨娘纏着。
“爹爹休要聽二姨娘滿嘴的胡說八道,她是因爲犯下了錯事,女兒纔會將她關到柴房裡邊的,而且昨日二姨娘才大吃大喝了一頓呢,怎麼現在就睜眼說起瞎話來了呢。”安月如給右相行了一禮,而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一點心虛的模樣都沒有,相比起二姨娘浮誇的委屈模樣,安月如倒是真實許多。
聞言,右相的手指放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着,一下又一下,眉頭也緊緊地皺着,可就是不開口說一句話,弄得二姨娘也沒了裝哭的心思,擡起頭來看着右相委屈的說道:“老爺,難道你就相信大小姐說的了?我雖然脾氣大了些,但是分寸還是懂得的,怎麼敢在大小姐的面前犯下錯事呢。”
說到這裡,二姨娘轉頭瞪了安月如一眼,而後繼續對右相說道:“而且,大小姐還將我院子裡邊的下人和丫鬟都趕走了,最後還請了一個討人厭的婆子進來,真是讓我過的好不安生!”
右相嘆了一口氣,手放在太陽穴上重重的按了按,已經兩日沒有好好休息了,右相只想自己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誰知道一回來就碰上這麼煩心的事情,這二姨娘是二皇子一定要派到右相府的,這樣就算了,誰知道這二姨娘就是個市井潑婦,三天兩頭就給他找麻煩,剛開始右相還會出手幫忙,到了現在已經沒有這心思了,除了煩躁就是厭惡。
“月如,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和二姨娘就不能好好相處嗎?”右相更加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順便挪了挪身子,離二姨娘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