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的時候,劉大師終於醒了,這次,他終於不再拖延,詳細又問了我和青枝一遍經過,聽完,他又在我身上貼了兩張符,我感覺有些頭暈,他便又把符拿了下來。 “要是驅邪捉鬼鬥殭屍,我二話不說。但現在,這小子和那惡鬼的魂魄糾纏在一起,不管是殺還是趕,都行不通,而且,這小子身上,還不止這一個問題。”劉大師沉吟半晌,有些頭疼的說。 我頓時有些緊張:“是什麼問題?” 劉大師沒好氣說:“別管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不然你小子就成殺人狂魔了。” 說完,他皺了皺眉,又說:“在你身上,是找不到什麼突破了,不過你說你那個朋友喝了那碗紅水,只能到他那先看看了,” 我嚇了一跳:“二胖,會有什麼問題?” “你那朋友,倒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應該會留下什麼線索,而且,光有線索也沒用,總之,我得帶着你這個麻煩很長一段時間了!” 說着,看着青枝的目光,分外幽怨,青枝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心憂二胖,便問什麼時候動身。 他瞪我一眼說:“當然是馬上,快去跟你父母告個別,跟我走吧。” 我便回到家裡。不過看着父母,我卻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最後,只能編了個理由,說我在城裡找了份工作,馬上要走。他們有些不捨。 “什麼工作?誰介紹的?你一個人去嗎?” 我又把二胖搬出來,說是二胖介紹的,想來跟二胖招呼一聲,他也會幫我圓謊。之後,父母又要幫我收拾東西,我說不用,人家公司什麼都會提供,他們這才作罷。 臨別,父親又問我,是不是上次的事沒解決利索,我跟他說不是。也不知他信還是不信,只是給了我兩千塊錢,便回屋了。 再次回到李婆婆家,劉大師已經在門前等着了,似乎,是怕走遲了一步,我便把他侄女活該了。我心裡想着,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只是,並沒有看到青枝。 心裡有些失落,我叫叫了聲劉大師。 劉大師哼了一聲,也不搭理我,走在了前面。我撓
了撓頭,跟了上去。 回頭,再看一眼,卻見門打開了一扇,一張清瘦的臉看過來。我笑了笑,衝她揮手。直到那扇門,再也看不見。 莫名的,心裡多出了份不捨,不止對青枝,還有對村子裡的一切。 “還依依不捨上了!”劉大師卻很是不滿。我有些不好意思,沒有說話。 兩個人一路走着,不一會,忽然聽見前面出現個人來,正是那天追打劉大師的女人。此時,這女人正蹲在路邊,捂着腳叫疼。劉大師走上前去,說:“你看,你看,我說你有血光之災吧!” 我也有些好奇,早聽青枝講過,劉大師其實不擅長看相,只會捉鬼驅邪,不知道這次是他蒙的,還是他看相的本事有所長進。 只是女人擡頭看了他一眼,大怒:“滾……”就要站起來打劉大師,不過又疼的坐了下去。 劉大師討了個沒趣,又看遠處有人來,看樣子是來幫忙,便繼續上路了。沒看到劉大師出手,我也有些失望。 走了一段,卻見劉大師停下,掏出一張符來,唸叨了幾句什麼。便見那張符,忽然消失不見。遠處,傳來那女人驚喜的聲音:“咦,怎麼不疼了?” 我看着,差點驚掉了下巴。劉大師卻像沒事人一般,繼續上路了。我忍不住跟上他,問:“劉大師,她罵你,你怎麼還幫她?” 劉大師瞥了我一眼:“又不是像你的事那麼麻煩,順手的事,爲什麼不幫?” 語氣很不客氣,如果是之前,我可能還會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我卻不那麼在意了。 我說:“劉大師,如果我的事,有什麼危險,你不用爲難。” 劉大師卻有些生氣:“既然答應了那丫頭,自然會幫到底,不用你說。” 我想了想,沒有再說。接下來,我們都沒說話,一直到了鎮上的公路,坐上了去縣城的中巴車。劉大師是個不安分的人,車上也沒閒着,到處找人要給人看相,不過,卻沒人搭理他。 到縣城的時候,已近黃昏。我和劉大師找地方吃了飯,又抽空,給二胖打了個電話,說我有事要出門,但得瞞着我爸媽
,要他幫我遮掩一下。 二胖笑我:“不是跟哪個小媳婦私奔了吧。” 我說不是。他好奇心上來了,追問不已。我這纔跟他大略透露了一下。二胖也是睡過我豬圈的,也是信了,沉默了一會,說:“是跟上次我喝了那碗紅水有關吧,後來你給我黃紙,我纔想起,那碗底下本來就有一張。” 我不想他自責,讓他別瞎想。他卻執拗的很:“你不承認我也知道。這事我也不懂,如果哪裡能用到我幫忙,我絕對二話不說,把命給你都行。” 我說哪用得着你的命,就你二百多斤,當豬肉賣也不值幾個錢。又笑了他幾句。至於要找他查一些線索的事,我怕他害怕,便打算等見了面再說。 掛了電話不久,我又收到了條短信,一看,是銀行信息。那張卡還是我跑車的時候辦的,很久不用,這次卻多了三千塊錢。 不用想,也是二胖給的了。我心裡一暖,給二胖發了個謝謝。不一會,他回了短信,兄弟應該的。我正好出門在外,天天都得用錢,還不知會奔波多少天,便也不跟二胖矯情了。 話說錢是英雄膽,多了三千塊,我覺得我的膽子也大了點。直到吃完飯結賬,一下扔了三張毛爺爺,才覺得自己的膽,還是嫌小。 吃完飯,也就天黑了,找了個旅館,打算睡覺,發現劉大師給我的那張符忘記帶了。 “劉大師,還有符沒有?”劉大又是酒又是肉的,吃的我肉疼,我也就不跟他客氣了。 “符?沒有!”劉大師剔着牙,懶洋洋的說。 我頭皮一緊,“怎麼會沒有?那我晚上怎麼辦?” 劉大師白了我一眼:“你當我是擺設?” 我看了看他,尋思着他該有什麼手段,也就放下了心。直到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被綁着,滿屋的凌亂中,劉大師腫着右眼,看着我的眼神,也分外幽怨。 “你個臭小子,就不能輕點?” “可是,我不知道啊!”我訕訕撓頭。 劉大師一瞪眼:“你!”隨即估計想起了自己昨晚吹過的牛皮,長嘆一聲,“罷了罷了,出門吃燒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