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一個名叫H酒店的五星級酒店內,2803房。
氣質溫婉的趙凰妃隨意地靠在芝華世真皮沙發上,白色緊身打底毛衣將上身曲線襯托得優美異常,銀灰色短裙下黑絲細腿散發出一種無聲的誘惑,柔媚的眼睛透出一股冷意,直襲對面的蔣以達。
蔣以達像個挨訓的小學生一樣,半邊屁股落坐,微低着頭,眼簾下垂,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板筆直,完全不敢面對她那致命的誘惑。
兩年多以前,由於暗殺易鳴失敗,葉泰琛被趕回美利堅共和國繼續學業,但葉泰琛卻念念不忘易鳴,指使蔣以達不斷地調動國內力量來打擊易鳴。
趙凰妃初時也沒在意,但蔣以達調用了一些趙家隱藏的資源後,終於驚動了她,但蔣以達卻掩蓋得很好,趙凰妃居然不知道葉泰琛和蔣以達在謀劃着什麼,而這次,葉泰琛居然未經她的同意而悄悄回國,這才讓她心裡惱怒起來,而到了酒店,卻沒見到葉泰琛,這讓她更加惱火。
“誰讓你們回來的?!”,趙凰妃冷冷地開口道。
“大少爺回來參加一個學校交流活動,後天就回去!”,蔣以達的頭往下一壓,因爲這事他的確沒跟趙凰妃彙報過。
“好啊,泰琛今天回國,不跟我說,也不跟雄圖說,還是燕歌跟我說,我才知道,好啊,好得很啊……”,趙凰妃的聲音越來越冷。
“是我失職!”,蔣以達上身前傾,頭垂得更低。
“兒大不由娘……”,趙凰妃輕輕地說了一句,心裡泛起一種失望與落寞混雜的情緒,因爲葉泰琛一直在模仿葉雄圖,雖然看着叛逆卻實打實地聽葉雄圖的話,當然除了易鳴這件事的處理不當,讓葉雄圖對葉泰琛的看法有所改變,但總體上還是在大力培養這個寄予厚望的長子,而以葉雄圖爲榮的她,心理上更傾向與葉泰琛親近一些。
“對不起!是我的錯!”,蔣以達突然雙腿跪下請罪,額頭抵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一動不動。
趙凰妃看着眼前這個隨便下跪、沒有骨氣的男人,他的忠誠度卻毋庸置疑,她有些苦惱地敲了敲額頭,思索了一會,才輕聲道:“起來吧!”
蔣以達這才起身,不過頭仍低垂着,一直不敢與趙凰妃對視。
“叫泰琛回家吃個飯,他要不來,你綁着他回來!”
“是!”
蔣以達幫趙凰妃穿上銀灰色風衣,躬身送她出門,自始至終,除了趙凰妃剛進來的時候,兩人的視線有所交匯,之後,兩人的眼睛再沒有遇上過,就像一個大監戰戰兢兢地侍候皇后一樣。
……
酒店樓下,常慼慼看到了趙凰妃坐車離開,不過看她的樣子,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車後排坐着一個人,但臉龐藏在是陰影當中,看不清楚,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上去嗎?葉泰琛和葉燕歌出去了,他應該一個人在。”
上午在李潭村,常慼慼鼓動鄒東利拆樓,挖出了兩具白骨,果然驚動了幕後的人,只是常慼慼派人跟蹤後,卻發現在現場離開的懷疑對象不過是一個小卒子,只是將現場手一些照片發送到了一個匿名電子郵箱,再也無法往下追。
常慼慼咬着牙,將手指捏得嘎吱作響,他也不知道這事是否跟蔣以達有關,但他覺得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先綁了人再慢慢審,“去吧,帶他出來!”
安存孝,江湖人稱安榜眼,善使雙刀,當年與白啓用刀秘戰一場,惜敗,得了刀中榜眼一稱,戰後不久就沉寂於江湖,不知道常慼慼是如何把安存孝找到並說服他做事的。
他年約三十多歲,樣子不賴,年輕時肯定也屬於小鮮肉一類的人,只是兩鬢已有風霜之色,眼神冷咧,他推開車門,下車後一陣冷風吹過,他揉了揉臉,讓體內渴望戰鬥興奮情緒稍稍冷靜下來。
“叮咚!”
門鈴響過後,安存考在門外站了十幾秒,靈敏的耳朵告訴他,蔣以達此時站在門後,正通過貓眼觀察他。
“你找誰?”
門鈴不依不饒地響了六次之後,蔣以達纔打開門後,緊繃着冷臉,他的左肩微微下斜,隨時可以出手的警惕姿態,不過他見安存孝身後並無其他人,心情略鬆。
安存孝微微彎腰,說道:“蔣先生,我家少爺想和你見一面!”
“誰?!”
“我家少爺姓易!”
安存孝知道常慼慼與易鳴的關係,卻不知道常慼慼爲何願意爲易鳴效力,他也沒有見過易鳴,但不妨礙他用易鳴的名頭來請人。
“不見!”,蔣以達伸手一摔門,轉身就走,他聽到易這個姓,總覺得心底有股邪火往腦門上竄,他不明白,爲什麼易鳴這個小小的螻蟻能蹦噠到現在,現在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安存孝伸手擋住了快要關上一半的門,淡淡地道:“我家少爺說了,趙倫傑趙先生也會一起來喝茶,希望蔣先生能賞臉!”
蔣以達身形驀地停下轉過身,眯着眼盯着安存孝,像一條毒蛇無聲地嘶着長舌,尋找機會一擊必中。
“請!”
安存孝側着身子,右手一擺,看似恭敬的手勢卻異常強勢。
“哼……”
……
十多分鐘後,在H酒店附近一個公園的角落當中,蔣以達見到了常慼慼,卻沒見到易鳴。
蔣以達暗自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埋伏的跡象,“人呢?!”
“我就是囉!”,常慼慼眼神陰沉,盯着蔣以達下巴上的黑痣,越看蔣以達越像是仇人,“不過這裡有兩個人,而你不過是一條狗!”
“哼……”,蔣以達並不在意被稱爲狗,在他的記憶當中,他的人生其實就是當成狗來培養的。
安存孝突然踏步急進,右掌直崩,骨間如有悶雷之聲,朝蔣以達後背重擊而下。
蔣以達早就防着安存孝動手,聞到勁響之時,已往前竄了半步,回身舉起雙手格檔,“噗”的一聲音悶響,他被震退了三步。
安存考的右腳疾彈,腳弓如箭矢,直鑽蔣以達的心口。
另一頭的常慼慼也疾步前衝,順手抄起早已放在草地之中的一根木棍,橫掃蔣以達的腰部。
蔣以達踉蹌後退一步,躲開了木棍,卻沒躲開安存孝一記無影的穿心腳,心口要害被重擊之下,他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後飛,重重倒在了草地上。
“真是個弱雞!”,常慼慼手中的棍子重重砸在蔣以達的腦袋上,將其打暈。
右小腿之上,“咔嚓”一聲,蔣以達的右小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翹了起來。
“我一個人能對付!”,安存孝臉上浮現不豫的神情,常慼慼的插手,不吝於說他手底功夫不強,連個人都收拾不了,這讓他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嗯……”,常慼慼搓着木棍,雙眼通紅地瞪着已反抗不了的蔣以達,似乎要將兩年前未消除的戾氣全部散發出來,過了一會,他才喘着粗氣道:“跟這種混蛋客氣個屁,羣毆已經很對得起他!”
“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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