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認爲是易鳴的懷有身孕的妻子後,江清月火冒三丈地追殺了易鳴兩站路,但卻沒摸着易鳴一根頭髮,自認天天健身到能跑五千米都不喘氣的她,居然完敗在易鳴的兩條腿上。
“你別讓我追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江清月彎着腰,雙手扶膝,氣喘吁吁地瞪着易鳴。
“嘖嘖,酸,真酸!”,十幾米外的易鳴,靠在一棵水杉上,慢條斯理地剝開一個桔子,嚐了一瓣,那酸得,連連皺眉。
“你……”,江清月伸出手,追了兩三步。
易鳴也跟着往前跑了兩三步,保持着安全距離。
江清月毫無形象地,往地下一坐,指着易鳴,“過來!”
“哎,你要是不要屁股變成三分熟的牛排,就趕緊起來!”,易鳴指着柏油路面,這麼熱的天氣,路面都被曬得有些軟化了。
江清月一屁股坐下去,沒幾秒鐘立即彈跳起來,拍打着屁股,猛地朝易鳴衝了過來,“啊,啊,你要是敢躲,你就等着吧!”
易鳴還就站着不動,等江清月上來張牙舞爪撓下來時,才小範圍地左閃右躲,險之又險了,躲過了毀容的危險。
“算你狠!”,江清月實在沒力氣鬧騰了,不得不罷休。
“要不要進去走走!”,易鳴指着前面一處校門,那是江浙大學華龍學院的地盤。
“二級學院,有什麼好逛的!”
江清月看清楚校名後,撇了撇嘴,她這個麻省MIT理工碩士,對於這個學院可不太看得上眼。
因爲這種學院應該是獨立二級學院,是江浙大學引進社會資金,成立的獨立覈算、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獨立校園校舍,進行獨立教學管理並實施學歷教育的學校。作爲一種新型的辦學模式,它是高等教育由精英教育向大衆教育轉變的一種產物。
原則上這種二級學院爲本科,通過普通招生,適當降低錄取分數線,同時提高收費標準,所以這種學院的學生算不上是成績太好的,但一定得願意花錢讀大學拿個學歷的學生來讀,往往就是一些小富二代扎堆混文憑的地方。
“以後我就在這讀大學了,先逛逛去!”
易鳴一身西服襯衫,像足了大四快畢業的菜鳥出去混招聘會的打扮,門口的保安也只是瞄了一眼,也沒怎麼問。
江清月緊跑幾步,追到易鳴身邊,問道:“你不是沒讀高中嗎,怎麼能考大學?”
江清月被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這幾年高考改革,大學自主招生的多了,統一高考的條件也放寬了,只要滿了十六歲,即使到了八十歲,只要還能考,都可以報名參加高考。
“看你這樣,一看就不是讀書的料,難怪來考這裡!”,江清月可不會放過打擊易鳴的任何一個機會。
易鳴慘兮兮地伸出手來,乞求道:“是啊,窮啊,高中的課程是自學的,沒錢交學費,沒錢上培訓班,只能撿點破爛,換點錢,買點舊書看看,土豪姐,贊助點學費唄!”
“不是給你了嗎,西湖斷橋給了你一萬了,你的工錢,我可不會欠你的!”
“啊——,那不是跳湖費嗎,怎麼變成我的工錢了?!”
“我叫你跳湖了嗎?”
“叫了!”
“我叫你跳,你就跳啊?跳了還給錢,我傻啊?”
“是傻啊?你是給我錢了啊!”
“你才傻!”
“誰傻誰知道!”
因爲學費、工錢、跳湖費,兩人又扯了好大一輪嘴仗。
待兩人歇兵停戰時,就緩緩地走在從校門口一直往裡延伸的林蔭大道上,看着兩邊錯落有致的紅磚外牆校舍和一些佈滿青苔的石頭房子,有一種時空回錯的感覺,從現代跑回了古代。
“咿,美女不多啊!”
易鳴突然飈出一句大煞風景的話,這時間正臨近中午時分,學生們紛紛走出課室、圖書館、宿舍,奔食堂而去。
江清月眼中,可是滿屏的短褲短裙的白大腿,T恤、吊帶、背心也在爭奇鬥豔,怎麼會沒有美女呢,“你老花了吧,這裡的美女一打一打地上,你看不見?”
“沒看見,眼裡光看到你這個美女了!”,易鳴的話讓江清月有些扭捏起來。
“咦,原來不是美女啊!”,易鳴眯着眼,湊近了一看,一句話又點着了江清月的火頭。
“你想怎樣,找架打嗎?”,江清月彪悍地擼了擼不存在的袖子,氣勢洶洶地一推易鳴。
“不打,肚子餓了,先吃飯去,吃飽了再打!”
易鳴輕輕一拔,將江清月甩開一邊,跟着學生走向食堂。
進入一處***暉園”的食堂裡,排隊的人不多,但坐的人不少了,看來已經過了一波吃飯的高峰期。
“想吃什麼,我請!”,易鳴站在公告欄前仔細地看着今天的菜單和價格,大方地很。
“隨便!”,江清月找了一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下,正在氣頭上,不想跟這小子廢話。
很快,江清月的面前多了一碗看起來像是洗鍋水的清湯,一碗粗糙的東北大米飯,還有一碟沒半點油腥的青菜,“你這叫請客?!”
易鳴卻打了兩大碗香噴噴的白米飯,一個炸雞腿,一小盤牛肉片,一個小炒肉,一碟西蘭花,還有一碗玉米蘿蔔排骨湯。
易鳴舉着筷子點了點,道:“是啊,你說隨便,我就隨便點的,女孩子嗎,要身材不要油,你看這紫菜湯沒肉,有點蛋花,嗯,紫菜有兩條,糙米營養豐富,青菜過火不用油,健康,快吃吧!”
“吃,吃,吃”,江清月探過頭,衝易鳴的飯菜裡“呸呸”了幾口,加了不少口水料下去,“我看你怎麼吃!”
“香!”,易鳴拿起炸雞腿,咬了一口,道:“你的口水真香,你說咱們這算不算體液交換了啊,好親密的感覺哦!”
易鳴朝江清月飛了一個媚眼,讓她連打冷顫,對於不要臉的他,她只能甘拜下風。
“嘖,嘖,有溼吻的味道,可沒有溼吻的感覺”,易鳴一看飯菜,驚訝地道:“咦,拿錯了,你面前的素菜是我的,這些肉飯纔是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易鳴將咬了半邊的雞腿放下,將兩人的托盤交換,“這飯,沒有你口水,感覺就乏味得很啊!”
江清月看着面前的有自己口水的飯菜,忽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易鳴三兩口就扒了一半的飯,吞下肚後,見江清月不動筷,勸道:“吃啊,不吃,可就會捱餓的,下午還要帶你多走幾個地方呢,可沒太多的錢給你買吃的,學校食堂的飯菜便宜,多吃點,雖然不太好吃,但吃飽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一餐飯,吃得江清月是索然無味,一方面是大學食堂的飯菜可從來沒上過一星的評級,這裡的食堂雖然不難吃,但也好吃不到哪裡去;另一方面則是被自己的口水噁心到了,要不是想到易鳴可能還有後招對付她,不然她早就又往易鳴面前的飯菜噴一灘口水了。
江清月只得挑着沒有被自己口水污染過的菜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吃?”,易鳴把自己的飯菜掃蕩完後,看着江清月剩下了不少飯菜。
江清月搖搖頭。
“哦,那我吃了!”
易鳴當真是拿過來,吃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吃人剩飯剩菜的不自在勁。
易鳴吃完後,拍拍肚子,問道:“哪個,姐,你沒有啥傳染病吧,像甲肝、流感什麼的?”
“你吃完纔想起問這個?“,江清月被氣笑了,姐身體棒着呢,沒病沒痛!
“哦,是哦,吃之前要問一下,算了,你這麼漂亮,肯定沒病!”,易鳴嘬了嘬牙花,道:“哎,姐,一直不知道你叫什麼,不能老叫姐啊,叫老了!”
“江-清-月!”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好詩,好名,那我叫你江姐吧!嗯,江姐好像是烈士啊,不行,叫你月姐好了!一月來一次的那種大姐,行不!”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