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擺下一張椅子,就退到一邊,他們似乎很怕那兩個喪屍。“有請教主大人代替真神佈道,讓爾等罪人迷途知返。”黑衣人說完,女人起來站到供桌上,她褪去身上紗衣,露出苗條身材。屋裡那些信徒,不論男女,紛紛脫去衣物,赤身跪在地上。其中有些新加入者,似乎不願脫,禁不住旁邊人催促,也都脫乾淨。
老七注意到,那兩個黑衣人沒有脫。這他媽什麼玩意?邪教?我勒個去,都末日了,還有這種傻缺不肯消停?老七忽然想起好多年以前流行過的某種鐵輪大法,那個哄騙了無數傻缺的玩意,也有一個教主,每天裝神弄鬼的。偏偏還有那麼多傻缺信得不要不要的,死心塌地跟隨。看來四海盟聚集的人太多,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楊敏應該是被他們弄死的,可憐的小姑娘。
“現世已成惡土,魔鬼橫行。而這一切,都是我等自作自受。我等貪慾無限,處處索求不止。山川大地河流,皆不放過。我等互相猜忌,懷有噁心,彼此殘殺不止,人間處處血流成河。如今真神自天外降臨,發動懲罰,讓那些利慾薰心罪孽極重的人接受懲罰。我等倖存之人,皆是罪孽不重,尚可迷途知返者。蒙真神指引,在此相聚,懺悔罪過,早日超生。”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似乎帶有一點催眠的性質。“喂!不好意思啊,我打斷一句。昨晚被殺的小姑娘,是不是你們乾的?殺人也就算了,摳人眼珠是不是有點過了?”老七在牆角,突然大聲喊道。
身邊的大漢拿出一個東西,塞進老七嘴裡。一股臭味,我去,是隻襪子。老七心裡大罵,要是能活動,他會親手擰斷大漢的脖子。“那個女人執迷不悟,不信真神,還要舉報。真神不念前嫌,賜她超生。”女人說的冠冕堂皇,好像楊敏那種殘忍的死法,還是一種榮耀。“爲真神獻上祭品。”黑衣人發話,一個像老七一樣手腳都被捆住的倒黴蛋被擡到供桌上。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不想死,你們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不想死啊。”那人哭喊着求饒,教主從供桌上下來,手輕輕拂過那人臉頰。那人突然安靜下來,不再哭喊。“可憐之人,罪孽深重,卻不知悔。今日真神開恩,接引你前往超生。因你罪孽太重,接引之前,需度一重血劫。”女人說完,往後輕退兩步。那兩個喪屍忽然撲上去,對着男人啃咬起來。一時間,鮮血四濺,屋裡只有喪屍咔哧咔哧的撕咬聲。
老七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喪屍那兒,悄悄挪動身體,跪到地上。他小腿上綁着一把小刀,那些傻缺沒有注意到。老七靜下心來,取出小刀割斷手腕繩索。這動作要是普通人,很難完成。可老七當年受過脫逃訓練,還是其中的佼佼者。對老七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手腳綁繩都去掉,老七悄悄活動身體。兩個喪屍在供桌那裡,已經把那人的胸腔撕開,內臟流了一地。那個自稱教主的女人,帶領大家在那兒唸誦亂七八糟的經文。老七身前的兩個大漢,也都跪在那兒虔誠唸誦。
老七伸手掐滅邊上的兩根蠟燭,他這角落立刻暗下來。老七還記着剛纔塞他臭襪子的仇呢,悄悄把那大漢幹掉。他的同伴在閉目唸誦,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事。老七的小刀扎進大漢太陽穴,他把兩具屍體都拖到牆角自己呆的那個位置。從旁邊大漢的衣服裡,老七摸出來兩把砍刀。
他起身,大步過去。刷刷兩刀砍掉喪屍的腦袋,下面那些信徒發出一片驚呼。那兩個黑衣人拔出手槍,老七手中刀飛出去,正中一個黑衣人胸口。另一人開槍,老七鑽進供桌底下,子彈打空。老七用背一頂供桌,供桌朝黑衣人翻過去,老七趁機躥出來,一下撲倒黑衣人,搶過手槍把他爆頭。“都給我別動,不然我斃了這娘們!”老七跳起來,一把薅住教主的長頭髮,槍口對準她太陽穴。屋裡那些信徒都不敢亂動,畢竟教主對他們來說就是真神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