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孩兒願領兵前往。”南司璃見父皇蹙眉,上前一步道。
南司琰卻揶揄笑道:“老四,你當這是過家家玩遊戲麼。你從未帶過兵,對西南戰事亦不熟悉,你認爲,你有幾分勝算?雖然你想替父皇分憂是好事,但爲兄還是要勸你,逞強可不見得也是好事。”
南司璃不怒反笑,故作恍惚大悟狀,左手成掌,右手成拳,兩手重重相擊,道:“如此說來,還是經驗重要。”
南司琰正要得意,卻又聽他說道:“那不知,從未有過經驗的新郎都是如何與新娘洞房的?”不由臉色煞白,無言以對。
一干老臣皆是紅了臉。心中只道,這四皇子也太胡鬧了。不過這也是常事,畢竟四皇子背後有個太后撐腰,且他也並未威脅到朝中利害,夏頡帝也就由他去了。
但夏頡帝亦是尷尬,清清嗓子,責備道:“璃兒,不得胡言亂語。出征一事非同兒戲,你可要想清楚了。”
南司璃深深看南司玥一眼,良久才道:“回父皇,孩兒想得很清楚了。孩兒雖沒有帶過兵,打過仗,但滿腔熱情天可明鑑。目前朝中無人,而我國邊境百姓又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身爲皇族,璃兒痛心不已……”
南司玥默然聽着他的長篇大論,暗暗微笑,想來這最後一句必定是要請自己與他同去的。
南司璃繼續道:“此次出征,孩兒必會向邊關戰士多多學習,相信以孩兒的能力,還不足以戰敗。請父皇放心,孩兒即使不敵,戰至一兵一卒也決不辱沒我北澩尊嚴。”
沒了?
他竟然隻字不提自己!
南司玥又開始莫名地生氣。
夏頡帝讚許地看着南司璃,點頭道:“既然你有此心,再好不過。只你經驗尚淺,朕不甚放心。不如再從朝中挑一員大將,與你同去,如何?”
雲洛天聞言,拱手獻策道:“皇上,微臣記得,長皇子三年前與西嵐將領左青木,左將軍交過手,而此次西嵐的征戰將軍亦是左青木。所以微臣以爲,讓長皇子與四皇子同去,再好不過。再者,臣以爲……”
“不去!”南司玥急急喝斷他,怒吼。南司璃既沒有開口請他,他又何需出面趟這渾水。
在場衆人皆是一怔。素來溫和的長皇子,此刻竟然怒斥丞相!雖說他二人政見向來相左,但,也不至於惡化到如此地步罷。
夏頡帝見南司玥滿面通紅,難免擔心,關切道:“玥兒,可是身體不適?”
南司玥自覺失態,忙低頭,道:“孩兒,孩兒身體初愈,仍略有不適,不宜出征。方纔並非有意冒犯丞相,還請丞相不要見怪。”
衆人這才長吁一口氣,唯有南司璃,臉上偷偷勾起一抹略帶滿足的笑容。
隨後,又是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番,夏頡帝下旨令南司璃即刻先行前往滄州,待到另一員大將選定之後,再讓其與南司璃會合。畢竟出征一事,慎重爲好。
末了,夏頡帝對南司玥道:“玥兒,你是唯一與左青木交手之人,不妨說說此人有何特點。朕聽聞民間稱他是冥界的勾魂使者,陰狠的緊,不知這傳言屬實否。”
南司玥一閉眼,當日交戰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左青木那染了鮮血的眼睛死死瞪住他,充滿了憤怒和倔強。
“南司玥,今日不殺我,他日,你必定後悔!”他咬着牙,恨恨地詛咒。
想到這話,南司玥揚了揚眉,對夏頡帝道:“回父皇,兒臣以爲,這左青木,着實是個有趣的人。”目光流轉,望向南司璃,想着這心無城府的皇弟要和那樣的人交鋒,不免又有些擔心。只是,南司璃竟然再三一反常態,非要獨自前往。他究竟是何居心?
想不明,猜不透。心中怒火也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