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連佐藤百合子自己都想不到,電報上的內容居然是讓她把抓獲的人全部都交個影佐禎照。這怎麼能讓佐藤百合子不氣憤呢?自己倖幸苦苦抓來的人竟然還要交個別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影佐禎照。此時的佐藤百合子陷入沉思當中了。她在想着這到底是爲什麼,土肥原賢二怎麼會這樣做,她想不通,她也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想。她帶着沉重的心情坐下了。
天這時也逐漸逐漸的亮了,人們還是同往常一樣早起,現在街上也陸陸續續有人在行走了。
此時的虹口日本僑民區裡面似乎清靜很多。但是影佐禎照居住的小樓前似乎好像比較熱鬧些。
這時,有一輛三輪軍用摩托停在了影佐禎照住處前。有兩個穿着日本軍服的人站在旁邊,他們沒有去敲門,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們是在等影佐禎照?
是的,他們是在等影佐禎照。只見影佐禎照居住的小樓大門打開露出影佐禎照的臉後,那兩個日本軍人立即站直了,並且一起還行了個鞠躬禮:“大佐閣下……”
影佐禎照跨出門後滿意的笑着點了點頭,而影佐禎照後面還跟着犬養清藤、清水彥義、還有兩個日本特工。
剛纔向影佐禎照的那兩個日本軍人其中一個連忙自我介紹道:“大佐閣下,我是駐紮在上海豐田紗廠的海軍陸戰隊中尉大山勇夫,我旁邊的這個是一等水兵齋藤要藏。我們是奉名前來的……”
影佐禎照打斷了大山勇夫的話:“這個我知道,不過你們怎麼……”
影佐禎照說着便盯着他們身上的衣服來看,大山勇夫好像知道影佐禎照想了解什麼,他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一身:“大佐閣下,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的。”
站在影佐禎照旁邊的犬養清藤好奇的說着:“你們的穿這一身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嗎?那還偵查什麼?”
大山勇夫笑着回着犬養清藤:“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的……”
“恩……清藤,彥義。你倆人等下跟着大山勇夫中尉一起去吧。”
犬養清藤和清水彥義聽到後連忙應諾,可是清水彥義隨後卻對着影佐禎照說道:“老師,那小倉菊美惠呢?要不要叫她也一起去?”
當清水彥義說道小倉菊美惠的名字時,犬養清藤便轉頭看了一下清水彥義,而影佐禎照卻想了一下才說道:“她現在哪裡?”
清水彥義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上次你說過這件事後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算了吧,人多去了也是件麻煩事,上次我也說過不讓她去的。”
站在旁邊一直聽着影佐禎照他們說話的大山勇夫,現在有些耐不住已經開口了:“大佐閣下,你看……”
“恩,時候是不早了。清藤,彥義。你倆就好好保護大山勇夫中尉他們一起去中國防禦區勘察吧。”
說完後的影佐禎照轉身便走進去了,站在門邊的那兩個日本特工也跟在影佐禎照的身後進去了。此時門外只剩下犬養清藤、清水彥義、大山勇夫和齋藤要藏他們四個人。
大山勇夫望着犬養清藤和清水彥義笑了笑說道:“那我們現在去吧。”
說着大山勇夫便想和齋藤要藏一起上那輛軍用三輪摩托車。可是卻被清水彥義攔了下來:“大山中尉,你這軍用三輪摩托車可以坐多少個人。”
大山勇夫望了望自己準備想坐上去的軍用三輪摩托車笑着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還是坐旁邊的那輛車去吧。”清水彥義用手指了指旁邊的那輛黑色姆勒牌汽車說道。
大山勇夫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那車要由我們來開……”
清水彥義沒說什麼就直接答應了:“誰開都是一樣的。”
而犬養清藤卻有點想不明白了,他們怎麼會主動要開車呢?畢竟自己是去保護他們倆的。按理說他們是坐在後面,而開車的人是自己,或者是清水彥義。犬養清藤帶着些疑惑,邊走着邊問着大山勇夫:“大山中尉,我們具體是要去那個地方去偵查?”
大山勇夫笑着回答犬養清藤:“虹橋機場……”
“虹橋機場?”
犬養清藤在心裡面默默的說道這四個字。他這時感到有些好奇,好奇的是大山勇夫怎麼會接受去虹橋機場偵查的命令呢?那裡可是有中國保安總團第一團的士兵守在那裡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犬養清藤不知道,他這會只能坐進車裡面,隨着車子慢慢行駛的速度,向着大山勇夫口中的虹橋機場駛去。
而這時,不光是他們要去虹橋機場,時君生他們現在也正要去虹橋機場。他們現在正站在周偉龍的辦公室裡面,他們身上以前穿的軍服都已經脫掉了,換成了清一色的黑色西服。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並排的站在周偉龍面前。
現在的周偉龍好像已經忘卻了那晚趙理君衝進辦公室裡的那件事。他現在一臉笑容的對着他們說道:“今天大家來得很早,我很高興。至於你們職位的事情,想必君生也跟你們說了。在這,我只能跟你們說一句抱歉,我不能把你們職位給保住。而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復興社上海區的一隻特別行動隊了,而時君生就是你們的隊長。你們現在的心情我也瞭解。畢竟你們在那個職位上已經坐了好久,也享了不少清福,這樣突然間都沒有了,放在誰的心裡面也不會好受。但是,這個時候正是黨國需要你們的時候。我們應該拋棄那一些虛榮,拋棄那一些錢財,爲國家,爲人民,做一份我們該去做的事……”
周偉龍停頓了一下,看着他們現在的表情隨後才接着說道:“你們沒什麼意見吧。”
時君生立刻接着說道:“我們沒意見。”
真的沒有意見嗎?如果沒有意見的話怎麼只有時君生一個人說話呢?而他們一個一個都沉默不語的。就算有意見的話,他們也不會傻得在周偉龍面前說起,這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周偉龍聽見時君生說得話後,比剛纔更笑得開心了:“恩,很好。君生,你現在就帶着他們,把虹橋機場的那些保安團的人都換了吧。換好之後,在等待新的任務吧。”
“是……”
他們連忙齊聲應道。隨後,周偉龍就輕輕的揮了一下手。他們便一個接着一個走出了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的時君生,一直默默的走在最前面,而跟在他後面的還是同那晚一樣,是徐子默和蘄若珍。連成祁、郄鑫民他兩人還是慢慢的走在後面。
而此時的連成祁輕聲的問着郄鑫民:“鑫民,你不覺得這是小題大做嗎?帶一些人去換一些人至於要那麼多人帶領着去嗎?”
郄鑫民望着自己身邊的連成祁:“也許是,也許不是,這個我們怎麼會知道呢?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呢?我們也好留下來處理處理……”
連成祁笑了笑:“鑫民,你還是這個樣,想得太多了。”
“想得多不好嗎?想得多,就多一些出路,想得多,就出一層選擇,想得多,就多一些看法……”
連成祁連忙插嘴道:“想得多,也多很多煩惱……”
“是啊,想得多,也多很多煩惱,但是不想的話,就不會有什麼結果,順其自然只會讓人自身自滅……”
“鑫民,我還是說不過你……”
“成祁,不是你說不過我,只是你不願意說而已……”
連成祁有些得意的說:“是嗎?我自己怎麼都沒有看出來呢?”
“自己的優點,自己能看得出來嗎?不能,那是靠別人說出來的。”郄鑫民也有些得意的說着。
“那你只看出了這個優點嗎?”
“到現在爲止,我只看到了你這個優點,至於其他的嘛……我還不太清楚。”
到這時,連成祁和郄鑫民他倆同時笑了,也許是爲他們說得話笑的,也許他們是爲了某些事而笑的,而他倆也隨着時君生的後面,跟着他慢慢的走到了民國政府大樓前的一塊空地上。
如果放在以前來說,這是一塊空地,而對於現在來說,已經不是了。此時有兩輛軍用卡車停在了這裡,卡車裡面都坐滿了人,他們都是第2師補充旅第二團的士兵們,他們現在都已經換上了保安團的衣服,正等待着接換虹橋機場原來保安團的那些守兵。
時君生他們正朝着這裡走過來,而這時,有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跑到了時君生的面前,站了一個立正,向他行了一個軍禮後說道:“時隊長,我們都已經換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時君生輕輕擡起着頭,望着這兩輛軍用卡車,眼神有些凝重、有些深沉:“好……我們出發吧。”
說完後,時君生他們就紛紛走進了卡車,車子啓動後慢慢的向着虹橋機場的方向駛去。而大山勇夫命令一等水兵齋藤要藏開的汽車也向着虹橋機場開去。他們這樣會相遇嗎?如果真的相遇後有又會怎麼樣呢?沒有如果,這將是一場一觸即發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