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蛋三可以說是用盡全力,可是怎麼也追不上小倉菊美惠坐的那輛姆勒牌汽車。人能追上汽車嗎?不能,如果能的話,這世界上就不會有汽車了。
這時,李蛋三叉着腰站在了路中間。氣喘吁吁的看着那輛姆勒牌汽車漸漸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而他後面的陳楞頭一邊拉着那兩輛黃包車,一邊看着站在前面的李蛋三喊道:“蛋三,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李蛋三轉身看着正跑過來的陳楞頭,有些譴責的說道:“陳楞頭,你怎麼跑得那麼慢啊,要不是你跑得那麼慢,我們就能追上了。”
陳楞頭此時上氣接不了下氣的跑到了李蛋三面前,他蹲了下來,把自己拉的那兩輛黃包車的車把靠在了地上。急促呼吸着:“這……這能怪我嗎?人家……那汽車是四個輪子的……肯定比我們……跑得快啊。”
李蛋三有些不耐煩了:“得了得了,不要說了,這天冷冷的,還是回家睡覺的實在。”
說着李蛋三就轉身走了,而陳楞頭有些迷茫的看着李蛋三:“蛋三,那這兩輛車呢……喂,等等我啊。”陳楞頭看見李蛋三沒有理他,他便拉起那兩輛黃包車跟上了上去。
就在他倆離開夜天堂夜總會門口沒多久後。有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頭戴着黑色禮帽的一個男人出現了在夜天堂夜總會門口處。當他站在門口處時,他望了望門口周圍的情況後才慢慢的走了進去。他是誰呢?難道他與小倉菊美惠劫走的那個男人有關?而那個男人走進去沒多久後就有些急忙的走了出來,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現裡面自己想找的人不見了?
這時,一個頭戴灰色格紋鴨舌帽的男人快速的向他走了過來。這個男人要做什麼?難道要對他下手?不是,他只是走到了戴黑色禮帽那個男人的身邊,輕聲的叫了一聲:“趙處長。”
趙處長?那個人口中的趙處長到底有是誰呢?而聽到有人喚自己趙處長時,他便望了過去,看着那個人的臉說道:“他來了沒有。”
“來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別香香吐吐的,快說。”戴禮帽的那個男人大嚴厲的說道。
“他被一個女人給帶走了。”
“什麼?”戴禮帽的那個男人有些驚訝,也有些氣憤的說:“被一個女人帶着了?那你怎麼不去把他給攔下來。”
頭戴灰色格紋鴨舌帽的那個男人此時低下了頭,輕聲的說道:“我本來是想去把他攔下的,可是誰知道那女人把他帶上車一下就開走了。”
“上了車就不可以把車給攔下了嗎?沒用的東西。”
戴禮帽的那個男人越發生氣。而頭戴灰色格紋鴨舌帽的那個男人本來擡起頭的臉,現在又低下去了。過了片刻戴禮帽的那個男人才說道:“周偉龍他那邊現在有什麼情況嗎?”
“有,這幾天我看見他們總是忙進忙出的,可能上面有什麼新的指示吧。”
聽到這後,那個戴禮帽男人更加惱火了,便狠狠的說着:“好啊,周偉龍,你不把我當一回事。我現在就找你去。”
隨後,這兩個人便消失在了夜天堂夜總會門前,他倆正朝着民國政府大樓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周偉龍現在在民國政府大樓?還是這只是他個人的猜想而已,而周偉龍到底在不在民國政府大樓裡呢?
他在,不光是他,陳恭澍他也在,時君生他們也在。不過辦公室裡面只有周偉龍、陳恭澍和時君生他們三個人在裡面,而徐子默他們卻在辦公室外面等着,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原因嗎?
而周偉龍還是坐在他那張楠木靠背椅上。此時他對着時君生說:“部隊更換的怎麼樣了?”
“就差虹橋機場了,其他地方都已經換好了。”時君生回道。
周偉龍點了點,站在旁邊的陳恭澍卻笑着說道:“道三兄,還是你的部下得力點,哪像我的那些部下。咳……”
聽到這的周偉龍連忙笑着站了起來,走到了陳恭澍旁邊:“恭澍,你這可是在嘲笑爲兄?”
陳恭澍連忙擺手:“道三兄,你可別誤會,這真的不是嘲笑你。這事實可是擺在眼前的,你的部下的行動能力可比我的部下快得多。”
周偉龍得意的笑了一下,可到了後面他的臉卻沉了下來。陳恭澍看見了周偉龍的臉色連忙問道:“道三兄,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什麼心事嗎?”
“是有啊。”周偉龍慢慢的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隨後才接着說道:“恭澍,想必你可能也知道最近我們有好多情報人員都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陳恭澍點了點頭:“恩,這個我知道。好像與一個女人有關。”
周偉龍驚奇的跟着說:“一個女人?恭澍,你對這件事有所瞭解。”
“瞭解談不上,只是聽一些看見的人說起過,他們失蹤前總是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周偉龍誘惑的說了一句:“那麼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又是哪方面的人呢?”
時君生這會插了一句:“會不會是日本人?”
陳恭澍想了想:“也許是吧。”
時君生有點疑惑的問了一句:“周區長,我們不採取行動嗎?”
周偉龍這時陰笑了一下:“不用了,有人會處理的。”
“有人會處理?”陳恭澍不經意的跟着說了出來。
周偉龍沒有說出到底是誰會處理,他現在正看着時君生,對着他說道:“君生,你知道我怎麼叫你一個人進來嗎?”
時君生擺了擺頭:“不知道。”
就在周偉龍剛想要說時候,陳恭澍急忙打斷道:“道三兄,要不要我也先回避一下?”
“不用了,這事你知道了也好。”周偉龍隨後便望着時君生接着說:“君生,你覺得他們中,誰最可疑?”
“他們?……我也不知道。”時君生猶豫了一下。
“恭澍,你呢?”
陳恭澍笑了一下才說道:“道三兄,我這纔來幾天,我怎麼能知道他們呢?又怎麼看得出誰最可疑呢?”
周偉龍也陪笑了一下,之後纔對着時君生說:“徐子默原來是青幫的人,後來杜月笙把他弄進了軍校高級班受訓,之後就轉來了復興社。說來說去,他還是青幫的人。連成祁和郄鑫民他是你的同學,他倆的底也許你或多或少也知道一點,他們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心,想必你也比誰跟清楚。至於蘄若珍,別以爲她看見我就周叔叔這樣叫,叫起來很甜似的,可是她剛纔沒多久,戴處長就吩咐我要我多加留意她,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小動作。徐子默、連成祁、郄鑫民和蘄若珍,他們四個人,在你心中真的沒有覺得誰是可疑的嗎?”
時君生低着頭認真的想了一下。有嗎?他們可疑嗎?時君生不敢下決定,他也不敢亂說,畢竟有兩個人是他以前最要好的同學,現在更是很好的朋友。而徐子默雖然是青幫的人,但是自己很少見他與青幫中的人來往過。至於蘄若珍,自己也沒有看見她有過什麼小動作。話可以不說,但是不可以亂說。這一點時君生是知道的。
此時時君生擡起頭看着周偉龍說道:“周區長,我真的不知道誰最可疑,我覺得他們都一樣,都是忠於黨國的。”
周偉龍聽了後,側着頭輕輕點了幾下:“我也希望是你說的那樣。雖說如此,但是你們的職位現在也要有所改變,甚至會撤職……”
“能爲黨國效力,什麼職位都不要緊。”時君生站直着說道。
周偉龍連忙接着讚揚道:“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請周區長示下。”
周偉龍站了起來揹着一雙手,邊走向時君生邊說道:“剛纔我也說了,最近我們在上海的情報人員有很多都無緣無故的失蹤了。上海復興社的人手也相當的吃緊,有的甚至都騰不出人來,所以我把你們暫編成一個特別行動隊,由你來當隊長,這件事戴處長已經同意了。不知……”
時君生好像知道周偉龍要說什麼一樣,他沒等周偉龍說完,自己的接着說了:“周區長,你放心,他們也一定會像我一樣同意的。”
周偉龍似乎很滿意一樣,邊笑着邊點着頭,還用手拍了拍時君生的肩膀:“你們也不必回去交接職務了,這一切我都幫你們辦好了。明天,暫時也沒什麼行動,你們明天一起帶着最後的那些士兵把虹橋機場的那些保安團的人都換了吧。”
時君生站了個立正:“是。”
而站在旁邊很久沒有說話的陳恭澍,此時笑着對周偉龍說:“道三兄,不如讓我帶着他們吧。”
周偉龍也笑着個臉,望着陳恭澍說道:“恭澍,你手下還有那麼多人呢。我還想問你接幾個過來用用呢?”
說到這,他倆同時都笑了起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陣嘈雜聲。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在辦公室外有嘈雜聲呢?而辦公室裡的周偉龍、陳恭澍,還有時君生,他們三人都奇怪的聽着這一陣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