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九十五節 亂成一堆

何專員派特務嚴密監視校長劉春園及進步師生的行動。

此時進入六月底七月初,也就是到了暑假。爲防止學生的“赤化”,何專員招開會議訓斥排擠劉校長,又向省教育廳告誣狀。又提出在暑假進行一月軍訓。並要在軍訓中灌輸反共思想,爲了收買人心,免費提供午餐,並許諾給畢業生解決就業問題。同時組織“鐵肩隊”,到前線支前,每人每月二十塊大洋的薪水……

幾次會上鼓吹“龍師是國民黨政府的學校,應保持‘三一主義(即一個主義一三民主義;一個政府一國民政府;一個領袖一蔣介石)’”

受盡欺負的劉校長被迫在暑假前奉命離校到西安述職。

還沒放假,軍訓便開始了。

中共地下黨爲顧全大局,要求自己的黨員積極分子應該接受軍訓並在軍訓鍛鍊自己,當然不要忘記自己的職責,對那些封建的、投降派的、頑固派的東西應給予抵制。

主持軍訓的是龍泉專署的保安隊的軍官。全校編爲一個總隊,百人左右爲中隊,三十人爲分隊。隊長由保安隊派遣人擔任。而每班組成小隊由挑選出的學生擔任小隊長。

那些學生隊長本應乖巧一些,可畢竟還是年輕的娃娃。

年輕學生的衝動調皮的天性,就是那些中共地下黨的學生黨員們,也毫不例外。不論古今中外哪個時代,學生給老師背底起外號都是奇奇怪怪的。那龍師的學生在保安隊軍官一進校門時,便一人給送了一個外號。

什麼“菜包子”——肚子大;“瘦扁食”——小個子;“黃咬(狐狸)”——尖下巴,是三個中隊長的外號。“豬八戒”——是大隊長的代詞;另有“木乃衣”、“麥克白司”、“巫婆”、“秦儈”、“幹棗棗”……是分隊長們的外號。

……

而當時日寇在晉陝邊界黃河之東時常擾亂打槍放炮,百姓人心慌亂。

這天,正逢“七七事變”一週年紀念日。

龍泉國民

黨頭目在飛機場招開羣衆集會。有商會,抗戰組織各學校師生都前來參加。正在軍訓中的龍師師生當然不例外。

會場上有一隊商隊不知爲什麼吵吵亂成一團。

那位堂堂的何專員,竟然當着臺下成千上萬的百姓學生,大聲說稱:“兄弟何某訓練商團無方,辜負了蔣委員長委託,首先自我罰跪!”

話畢,果真在衆目暌睽之下跪在了臺上。

嚇的臺上的國民黨黨政頭目並有幾個知名紳士戰戰兢兢地全體跪在了臺上,而後又才攙扶起這位專員。

臺下衆百姓目驚口呆,不知所措。各校學生也是發愣。

龍師師生卻被這封建十足的舉動逗笑了,轉而全場學生們都笑成了一團。

大會開始後,何專員又講話:“…蔣委員長領導抗戰,可不是‘遊而不擊’!…只是……,日本打到黃河邊,羣衆有些慌,學生只會空喊抗日救亡高調,……日軍力量雖大,但兵力有限,只靠僞軍王英、李守信。李王二人都曾是我何某同事部下,他們聽說我何某在此,就絕不會渡河!所以各界父老兄弟不要驚慌害怕,我何某自有主張……”

聽的衆人一片譁然!

憤怒非常的龍師學生當即唱起了:“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前邊有東北的義勇軍,後面有全國的老百姓,咱們中國軍隊勇敢前進!

看準那敵人把他消滅!

衝啊!

大力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殺!一”

教官亂嚷嚷着要制止,但全場學生都唱了起來!

當晚,在龍師師生中的中共黨員領導下,由張永貴、樑玉海等幾位執筆下,在全城各處寫出了批駁何專員的以“什麼話?”爲題,抨擊其散佈的妥協投降的漢奸言論,抨擊其“如此這樣安定民心的奇談怪論”的街頭黑板報。

一時間滿城風雨。百姓們議論紛紛。

氣得何專員暴怒如雷,命國民黨縣政府派人查禁學生四處辦的牆報。

學生能依嗎?結果學生一夥一夥地聚在各個牆報前組成了人牆,和被派來的保安團官兵對峙起來。

而且二郎廟前,聚的的人最多,一時間這裡亂成一團。堖畔上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樑潤昌看着娃娃們吵鬧,不知道原因,樑玉海給他說了,那位何專員說的話!

樑潤昌明白了:“哎呦,這話說的是不對,可是你們這麼鬧,有用嗎?”

樑玉海:“那也不能讓他在這裡胡說啊!”

此時,更多的學生則去了專署和縣政府請願。而看熱鬧的其他各校學生和龍泉各界百姓在專署和縣衙門外擠的水泄不通。

遠比春天到八路軍司令部請願的人要多許多,而且龍師學生年齡畢竟大些,慷慨激昂,言語十分有理有節。

何專員被這聲勢嚇壞了,可又不甘心,要八路軍司令出面調解,被八路軍言正拒絕。後在衆人央求下八路軍有關代表提出國共共同調解。

結果,專署派了一位秘書孫加乃,八路軍派了劉瀾濤出面調解,龍師派了學生會主席二七級學生(中共地下黨員)李振邦代表學生進行了雄辯。雙方又調解做工作,讓學生稍作讓步,讓學生裡的畫畫比較好的,將牆報都改畫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老虎漫畫,覆蓋原來的牆報。學生不願意。爲了全民抗戰大局,衆人又做了大量工作,學生才做出了讓步。

事後,何專員氣怒不已,尋思要報復八路。

這天突然發出通知,要各界羣衆及師範師生並八路軍有關人員在他的專署集會。到會後,何專員聲稱,他因種種原因(實指八路軍)無法維持本地安全,開展政府工作,只好向到會父老兄弟道別。

馬上有事先安排好的政府官員地方紳士在前頭帶頭跪下喊“快跪下挽留何專員!”

學生大叫:“歡送何專員!”

頓時,會場吵成了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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