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還在還在練習書法呀?”陸裕光走進了陸榮廷的書房,看到陸榮廷正在練字然後問道。從他的表情上來看,諂媚之情溢於言表,不過也正合適畢竟他今天來可是專門爲了拍陸榮廷馬屁的。
“廢話,老子拿着筆在這裡寫字,不是練書法還是練槍呀?”陸榮廷沒好氣的說道,原本他也是報了陸裕光會將就的心思,但是他想不到陸裕光竟然將那個姑娘給送了回去,這一下子他要抱孫子的日子又要向後推了,所以他感覺有些彆扭,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陸裕光自然要把氣發到陸裕光的身上了。
“父親我有些事要和你說,不如我們去靶場吧,好長時間沒有和您比過了,您也很長時間沒有考過我打槍了。”陸裕光說道,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只有在靶場上露出自己的本事,才能夠在陸榮廷這裡得到面子,因爲陸榮廷最喜歡也是最佩服的就是打槍打的好的人,在他看來打槍好的人就能夠領兵去打仗。不過在陸裕光看來大槍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討父親歡心,從而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陸榮廷用一個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陸裕光,然後放下了筆,道:“好我們就去靶場,不過我估計你小子有事要求我,否則你絕對不會主動邀請我去靶場,在你看來打槍只是每個士兵必須訓練到的,但是在我看來這是帶兵必須有的一手。”陸榮廷一邊絮叨一邊和陸裕光一起走向了靶場,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事情,但是隻要能夠和他一起去靶場打槍就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兩個人穿過後院就來到了靶場,這個靶場陸裕光非常熟,因爲他當年和小夥伴們訓練就是在這裡,而且他第一次打槍也是在這個地方,雖然他的槍法是在德國練出來的,但是他對這裡仍然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兩個人都從侍衛手中拿過槍來,然後讓對準吊着酒罈的繩子瞄準。他們用的槍都是陸裕光從德國運回來的G98式步槍,在他們面前一共有十個酒罈子,裡面全都裝滿了水,而且這些酒罈子都是用繩子吊起來的,陸榮廷一直認爲這樣的繩子像人的脖子,所以他每次和別人比槍法的時候都這樣比。他不喜歡那種標準把子,因爲他覺得那不像是在打人,而是在玩雜耍。第一次聽到陸榮廷這個說法的時候,陸裕光簡直就將陸榮廷當做神人,畢竟後世的射擊比賽不就是這樣嗎?
兩個人都知道這種規則,那就是兩個人呢都用槍打各自那邊的五個酒罈子,每人都用五發子彈,看看誰打的又準又快。
“樑管帶,你給當裁判。”雙方都準備好了之後,陸榮廷命令道。
“遮”樑管帶回答道,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事情了,所以這個裁判當起來駕輕就熟。不過今日見大少爺主動拉着統領來打槍,卻是不常見的一件事。
“各自準備,預備開始。呯”樑管帶手中的槍一響,陸裕光和陸榮廷就開始同時動起來,兩個人的動作卻有些不同。
“呯、呯、呯·····”
“啪、啪、啪······”幾聲槍響之後,幾個酒罈子就掉了下來,很明顯是他們打中了。
打完槍中的子彈之後,兩個人才一前一後放下槍,不過很顯然陸裕光比陸榮廷快,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當初陸裕光練槍的時候是跟着德國教官學習的理論上來說最正確最快速的打槍換子彈的手法。而陸榮廷則是憑藉自己多年摸出的野路子來打槍的,這就相當於正規矩和游擊隊的正面衝突一樣。
“看來我老了。”放下槍之後陸榮廷感嘆道,現在他再也沒有剛開始見陸裕光的時候生氣勁兒了,在他們的對面是個酒罈子都已經到了地方,而且都已經摔碎了。由此可見這兩個人的槍法卻是很好。
“父親,這不是您的問題,而是我一直在練這個步槍,所以我比較熟悉。而且您最拿手的是手槍不是步槍,所以在和我比試的時候你比較吃虧。”陸裕光安慰道,雖然有時候他不聽話和陸榮廷作對,但是看到這麼一個老人落寞的樣子,陸裕光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呵呵,你也不要安慰我了,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在陸軍小學堂裡甚至是整個廣西的軍事學堂裡面你的軍事素質訓練的各項都是第一,而且有幾門還是滿分,其中就包括手槍。不過也是我陸榮廷的福氣,有你這麼一個爭氣的兒子,我這一輩子有的是福要享。說吧這次找你老子有什麼事情?”陸榮廷感嘆完之後向陸裕光問道,在陸裕光上學期間他一直觀察着陸裕光,所以他對於陸裕光的舉動了若指掌。
“呵呵,阿爸,我還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你看能不能讓他們都下去,這裡面關係到了我的醜事。”陸裕光看了看身邊站着的保衛人員說道。
陸榮廷笑了笑,道:“好,我就看看你小子有什麼事情吧,樑管帶你帶他們下去吧。”說完擺了擺手,意思是他們可以下去了。
“這下子能夠說了吧?”等到守衛的保衛人員下去之後,陸榮廷笑着對陸裕光說道。
“其實是這樣的父親,我們同盟會決定在廣州起義。所以希望你不要和我們同盟會作對。”陸裕光說道,他只是爲了用這句話開頭,他當然知道陸榮廷不可能去管廣東那邊的事情。
“他們在廣東,我們在廣西,我怎麼去管他們呢?”陸榮廷說道。
“不是那樣的,我只是說廣東要起義,其實我們在廣西桂林也要起義,而且領導人是我,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妨礙我們,而且我們成功之後還會推舉您爲都督,希望到時候您不要拒絕。”陸裕光接着說道。
“什麼?你要在桂林起義?那可是有新編的新式陸軍第二十五鎮,就你們幾個人怎麼起義?而且還要推舉我爲都督,我不當。你也別去這麼做。”陸榮廷說道,在他看來陸裕光這麼做純粹是找死,他已經決定如果陸裕光真的要這麼做,那麼他也只能夠將陸裕光軟禁在家裡了。
“您放心吧,您說的新編二十五鎮到時候會成爲起義的主力,另外我義兄福祥到時候也會參加,而且他還要從五十協協領變成二十五鎮統制。不過他在廣西呆不長我的意思是他去貴州當都督。”陸裕光說道。
陸榮廷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看陸裕光,道:“你連這個都計劃好了?這好像不應該是革命黨人計劃的吧,你們應該討論光復全國。對了其他地區你打算怎麼辦。”
“呵呵,父親您錯了,那是那些沒有頭腦的人們想的,在我看來光復全國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端,到時候肯定會引發軍閥大戰。而且我們就要做其中的一個。我已經和蔡總辦說好了我們這裡一光復,他們那就立刻動手。這樣我們就沒有了來自雲南的壓力,至於湖南和廣東,到時候他們就已經自顧不暇了,哪有機會來管我們呢。
到時候只要能夠讓福像哥佔領貴州,成爲了貴州都督,那麼我們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您是廣西都督,我福祥哥是貴州都督,到時候我們就開始建設這兩個省,您別忘了我桂生哥現在是‘大財神’,到時候兩地建設就靠我們了,您放心到時候我們兄弟幾個肯定會令天下吃驚的。”陸裕光說道,他現在只能夠靠這個來打動陸榮廷了,加入陸榮廷頑固到底,那麼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