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個小油頭,你哪學的呢。”老遠就聽到二哥爽朗的笑聲和一陣狗吠聲。
父親和大哥二哥回來了,二哥走在最前面,獨自揹着一頭小野豬,左手搭在野豬身上,右手提着一把大弓。後面跟着二哥養的大黃狗骨頭,父親和大哥擡着一頭比二哥肩上扛的稍大的野豬。
一家人裡數二哥最強壯,鐵鑄一般的身材一塊塊賁起,一看就覺得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蘊含其中。
大哥就比較敦厚老實了,成天笑着一張臉,遇到什麼事都不會發脾氣,性子永遠像那煮不開的溫開水。
三哥最瘦,像只猴子,也是兄弟中最機靈的。
“唉,有一隻幾百斤的野豬,讓它給跑了,背上還明明捱了你二哥一箭。我和你大哥各拋了一獵叉,叉中了後面兩頭跟着跑的小嘍羅。那隻幾百斤重的大野豬可惜了唉,後面跟着三隻小崽,我們射中了兩頭,還有一頭小崽跟着大野豬跑了。”父親遠遠的就開始說道,似乎還在爲那隻快要被他們獵獲的大野豬跑了而惋惜。
“小天,你長高了啊!”走近了,二哥看着我說道。
二哥說完跟着走過來的是父親和大哥,依舊是重複你長高了啊這句話。
“明天過中秋節有野味吃咯!”我跟在他們後面歡呼着進了屋。
中秋佳節。
上午,我提着兩塊野豬肉,一塊送了給師傅,一塊送去給蜻蜓,本來父親只砍了一塊肉讓我給師傅送去的。
“爹!再砍一塊下來給小四兒,讓他給他的小媳婦送去吧!這上面的大哥二哥三哥可八字都還沒一捌呢,你看他昨天就開始猴急起來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二哥大笑着打趣道。
“啊哈哈哈哈!”父親大哥母親也跟着笑起來。
就這樣,在一家人的鬨笑聲中我提着兩塊野豬肉出門了。
去到蜻蜓家裡,蜻蜓爹孃都在,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把野豬肉給蜻蜓,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今晚來我家院子裡賞月,我有話同你說。”
亥時,賞完月家人早早就休息了。
我站在院子前面等着蜻蜓,見蜻蜓還沒來,明亮的月光,我望着前面的那口井,緩緩走了過去,雙手扶着井沿,探着頭往井底望了下去。
井中啥都沒,就只有明晃晃的月亮映在黑幽幽的水裡。
“看啥呢?”蜻蜓從後面拍着我的肩膀。
說完蜻蜓也把頭伸了過來,月光下井裡便出現了蜻蜓的倒影。
“你有啥要跟我說的呢?說呀!”
我想對蜻蜓說,我喜歡你,我在清林鎮的時候就天天想着你。
但話沒有說出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井底裡只有蜻蜓一個人的倒影,站在蜻蜓旁邊的我是沒有倒影的!
蜻蜓卻還沒注意到這個問題,還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心裡震撼萬分,我怎麼會沒有倒影?我不敢靠近井了,我慢慢離開井邊,我感覺我臉現在一定跟死灰一樣顏色。
蜻蜓跟了過來,問:“說呀!你要對我說啥?狗嘴裡肯定吐不出象牙。”
“蜻蜓,我喜歡你!我在清林鎮的時候就天天想着你。”這句在我心裡重複了無數次的話脫口而出。
如果不是晚上,我想我一定能發覺到蜻蜓的臉現在紅得跟山上的映山紅一樣了,我一把抱着蜻蜓,低頭在她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她扭身掙脫我,輕罵了一句:“不要臉
!”往她家裡跑了去。
我也暫時忘記了剛纔在井裡看到我沒有影子的事了,我站在原地美美的回味着剛纔親蜻蜓的情景。
站了一會,轉身又看到那口古井,越覺有點瘮得慌,趕緊幾步跨了回房間,鑽進牀上用被子蓋住了頭。
讓被子包得嚴嚴實實的我頓時感覺有點安全感了,我又想起爲什麼我在井底會沒有影子,是不是我眼花了?還是蜻蜓擋住了我?我亂思想亂着,漸漸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二哥爽朗的大嗓門:“小四兒,快起牀!”
然後感覺到暖暖的被子一下子消失,迷糊睜開眼,發現原來被子讓二哥掀起來抱在懷裡了。
“幹什麼呀!”我抱怨二哥打擾我的睡眠。
“起牀,一會有任務給你。”
起牀洗好臉,大哥正坐在廳裡吃着包子,父親在用一個小布袋在裝饅頭,見到我來了,便叫我坐下快點吃,吃完了有事。
我坐下一邊吃着母親蒸的包子一邊看着父親裝着饅頭。
“爹,這一會兒是要去哪呢?”我問道。
“咱們父子四人上山去我們前天去的那地兒,圍剿那隻受傷了的野豬,那大傢伙中了一箭,現在應該元氣大傷,昨天我們休息了一天,養飽了精神,今天正好上山去尋它晦氣。”
“噢!”
“小四兒,你快點吃啊,吃完了咱們上山。你的任務是爬到樹頂上告訴我們野豬往哪個方向跑了。”二哥催促道。
上山?我腦裡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了回來路上遇到的那個奇瘦的和尚。和尚說不要上山,切記!難不成和尚說的就是這次叫我不要上山?我上山會有事情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