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莊家少爺,莊鳴,此時此刻,男人烏黑分明的眸子裡透着一股子別樣的清冷,依舊是板寸,乾淨利落,襯的一張俊顏英姿勃發。
“你以爲還有誰?”莊鳴淡淡反問了一句,提步就要往裡面走。
宋時玉趕緊擋在了他面前:“姓莊的,你想幹什麼!”上次車禍的事情她還沒有找他算帳呢,他倒好,有空沒空往她這裡鑽,這個男人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莊家在酈城是什麼樣的人家,她不可能不知道,他一個豪門的公子哥兒,天天往她這裡跑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欠他錢呢。
當初車禍之後,宋時玉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在有一天下班之後,看到坐在她房間沙發上的冰山俊男時,她傻眼了。
從那以後,每次莊鳴心情不爽的時候就會來使喚她,他是軍人出身,她一個弱女子,武力鎮壓不了,嘴巴斗不過他,尤其是他不說話則已,一說話簡直氣死個人。
“有飯嗎,我餓了。”莊鳴淡淡的說了句,推開宋時玉就要進屋。
“喂,你混蛋呀,這是我的家,你再敢私闖民宅,你信不信我報警!”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尼瑪,這貨本來就是警察局副局,她報警不是把自己往狼嘴裡送。
莊鳴聞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出奇的黑,也出奇的亮,本來不想理會宋時玉的,對於這號人,他向來不會放在心上,那天鬼使神差跟她吵了一架之後,他竟然記住了她,難得動用私權把她住在哪兒查清楚之後,他就有理由過來蹭飯了。
反正他一個人住,不喜歡做飯,沒想到這貨剛開始比他還不會煮飯:“報警?小玉兒,你確定你要報警,要不要我借你手機?”說着,手機從褲兜裡掏出來,懶洋洋的遞過去。
宋時玉緊緊的攥着拳頭,恨不得給他一拳,這個混蛋,而他又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諾,打吧,警局電話你還記得吧,如果不記得,我報給你!”
“你混蛋,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宋時主氣瘋了,哪有這麼霸道的男人,簡直沒人權,警察了不起啊,她分分鐘想弄死他。
可是莊鳴只猶豫了一刻,就已經撥開宋時玉進了屋,就瞧見童越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像是大病過一場一樣,可他根本沒有理會童越的心情,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刻薄的:“段亦陽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坐在這裡,童小姐,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他怎麼了?”童越一驚,他雖然身休不好,可是在她的印象中,段亦陽一直是健康的,可是她一直不知道,其實段亦陽每天都要吃很多藥,維持身體健康的藥。
怕她發現,自己口袋裡隨時會裝着糖,吃了藥之後,他會吃兩顆。
而他一直告訴她,他其實喜歡吃大白兔奶糖。
所以,童越一有空就會爲段亦陽準備糖
,雖然吃糖很幼稚,可是她卻覺得段亦陽一點都不幼稚,她喜歡他,甚至喜歡他這些小習慣。
莊鳴已經懶洋洋往沙發上一座,長腿疊在一起,是冷硬十足的魅惑之感:“他怎麼了,我是不清楚,不過這幾天,我聽說他可是一直呆在手術室裡。”
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童越已經站起身了,跟宋時玉打了一聲招呼就跑了。
“小越!”宋時玉追了幾步沒追上,又折回來,看着沙發上的可惡男人,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姓莊的,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家。”
“知道啊,我餓了,趕緊給我下碗麪吃。”莊鳴這剛從局裡回來,開了一天的會,累慘了,不知道爲何,突然想起了這姑娘做的雞蛋麪,雖然面相不好,味道也差,好歹也能將就了不是,畢竟,他現達情況,大魚大肉他還吃不慣。
“你憑什麼讓我給你下面吃,莊鳴,你餓的話,滾回家吃飯,還有,你在我家的時候能不能有一點兒禮儀,你知不知道童越這幾天過的什麼日子,她都快瘋了,你還這麼說她,你存心讓她更加難受是吧。”一想到童越的事情,宋時玉就感覺心尖猛地一疼。
童越,她真的太苦了,她真的好心疼,作爲她的好朋友,她沒有幫得上她什麼。
反而被這個臭男人攪了局,現在,宋時玉真有分分鐘想拆了莊鳴的衝動。
莊鳴並不瞭解這邊的情況,可是這幾天的事情卻是略知一二的,雖然段亦陽一直不肯說到底因爲什麼事病倒了,但是跟童越脫不了關係,所以他剛纔說話衝動了一些。
可是並不代表他爲此要跟宋時玉道歉:“我不知道她過的什麼日子,可是我聽說段亦陽爲了她差點死在手術檯上,宋時玉,她是你的朋友,你關心她,我沒意見,不過我難道不能爲我的朋友說兩句話。”
“姓莊的,你滾,我不想看到你!你們這些混蛋!”宋時玉惱了,拽着莊鳴就要將他往門外推,莊鳴也惱了:“你幹什麼呢你。”
“滾,不想看到你!”宋時玉把莊鳴推出去,呯的一聲甩上了門。
“宋時玉,你瘋了是不是?”莊鳴就是想吃頓麪條,怎麼了,招誰惹誰了。
“我沒瘋,我清醒着呢,姓莊的,我跟你沒話可說,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家!”宋時玉是氣瘋了,童越什麼情況她不可能不清楚,這兩天她高燒不退,如今她剛醒來,莊鳴就這麼刺激她,萬一童越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跟他沒完。
莊鳴簡直不可置信宋時玉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衝自己大吼大叫,他不可置信道:“就爲了一個女人,你就這麼對我,宋時玉,你有沒有良心!”
兩個人,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不知道吵了多久,最終莊鳴累了,覺得這丫頭簡直混蛋急了,天底下他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委屈求全!
童越出了宋時玉家的小區,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別墅,一
路上還不停的在催促司機,讓他快點兒,再快點兒,她承認,她剛剛聽到莊鳴那麼一說,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童越付了車費,衝下車子,飛奔往別墅裡跑,剛進門迎面就撞到一個人,正是雙眼通紅的展姨,展姨一看到她,驚喜的叫了出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亦陽呢,他怎麼樣了?”莊鳴的話一層一層在她耳朵裡蔓開,她聽到的全是段亦陽不好的消息,她拽着展姨的衣服有些發抖,剋制不住的發抖。
一提到段亦陽,展姨就要哭了,這幾天她就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抹了抹眼淚,她搖頭,嘆息:“少爺,他現在情況很不好,小姐,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展姨並不清楚段亦陽到底是因爲什麼事發病,可是跟那天和童越吵架絕對脫不了關係。
童越一提到這件事,搖了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展姨,對不起,我又害你擔心了,你現在帶我去見亦陽,好不好?”
“少爺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小姐,你現在過去也見不到他。”再說葉鋒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依照葉鋒的脾氣,肯定不會讓童越好過的。
“不管怎麼樣,讓我見見他,我要見他!”童越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她太害怕段亦陽有什麼事了,在她的印象中,段亦陽就像是蒼山一般,從來不曾倒下。
認識他以後,她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天,自己的地,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訴她這個天塌了,地陷了,她突然不知所措了,腦子裡掠過前幾天的場景,她的心更疼了。
最終,展姨耐不住童越的請求,帶她去了葉鋒的私人手術室,這個手術室在別墅裡很久了,一般有什麼小手術都會在這裡進行,包括段亦陽的病情。
“展姨,他是不是真的很不好?”在臨進門之前,童越又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展姨說了一句,忍住話語中的嘆息之意。
兩人推門而入,葉鋒正在跟段亦陽檢查身體,瞧見童越進來了,沒有一個人理會,等葉鋒忙完,這才涼涼的掃了她一眼,冷嘲熱諷道:“段太太,你可總算回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童越望向段亦陽,卻見對方並沒有擡眸看他,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童越上前兩步,卻在兩步之外停下了腳步,因爲她能感覺到段亦陽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和拒絕之意,她本能的咬了咬脣,聲音一扯,從喉嚨裡溢出來:“亦陽,對不起……”
段亦陽這才收回一直盯在婚戒上的目光,伸手把戒指取了下來,那戒指,曾經是他精心挑選的,沒想到他才戴了這麼短時間,就用不着它了。
想必,童越也用不着了吧。
收回神思,他望向童越,琥珀色的眸子裡似乎凍結成冰,鋪滿了冰天雪地,他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童越,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你也趕緊簽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