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童憶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踩了這個男人的雷池,到時候粉身碎骨的就是她,不是別人。
所以,她害怕,七少不同意,或者露出一點兒不同的表情。
可是七少眼底的光卻是凝了一瞬間,可是下一秒,伸手將童憶扯了過來,摟在懷裡,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摩挲着她的小臉蛋兒:“我同不同意,還不是要看你的表現!”
七少一般說表現的時候,大多是在牀第之上,在他牀上,童憶的身體是僵硬的,跟死魚一樣,這讓七少多多少少不喜,甚至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童憶。
你不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嗎,你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嗎,小爺就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委屈,每次他折磨完童憶,童憶都能昏死過去。
童憶也是對牀第之事有本能的害怕,可是她到底是聰明,心裡又懷着仇恨,眼波輾輾之間,便心生一計,腳尖踮起來,吻上了男人的脣。
這麼上道還真是不多見,七少心下樂了,看來女人總是會改變的嘛,並不是說的有多麼堅貞,永遠對一個人死心踏地。
情愛這回事兒,跟誰做不是做,只不過對着自己喜歡的這張臉,他忍不住會心軟一點。
七少並沒有認真的嘗過這個女人的味道,一直以來,她跟他親吻的時候脣線一直繃得緊緊的,彷彿很嫌棄他似的,而且吻的過程中又不肯鬆口,每次都是他強迫她張開嘴,她被動的承受,久而久之,七少也覺得不樂意了。
跟他只做不吻,永遠都這樣,他想他跟童憶也就這樣了,畢竟一個牀伴,他上什麼心。
直到一吻畢,童憶才鬆開了男人的手,有些站立不穩,可是男人卻快一步,扶住了她的腰,近在咫尺的看着女人,瞧見她眼底染了幾分媚色,有幾分撩人,那一雙霧濛濛的眸子像是覆了一層水,晶亮晶亮的,讓他心念一動,大手捏住女人的小臉:“今天就依你所言!”
“七少對我真好。”童憶這麼說着,眼底慢慢的升出了一些光,當初那個人找上她的時候,說他可以幫她,可是他卻把她留在了七少身邊,她多少哭泣求饒,可是他始終不肯答應放她離開,如今想想,難道這個人早就清楚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七少喜歡她,她就可以報仇了!
在她身上曾經承受的那些東西,她都不會忘記,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源自於童越,源自於白奕,她不會讓兩個人一直好過的。
老天爺如今總算開了眼,讓她有了報仇的希望,真好!
童越跟段亦陽上了車之後,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公司,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兩人都沒說一句多餘的話,可是信任在那一瞬間已經在慢慢瓦解。
而童越敏感的覺得段亦陽對她的態度變了,變得有點兒讓人捉摸不定,他們兩個人會躺在同一張牀上,可是每次都是等童越睡了之後,他纔回來。
早上的時候,童
越還沒有醒,段亦陽已經穿衣走人,要麼是出差,要麼是電話打不通。
有時候段亦陽也不出現在辦公室裡,她似乎很忙,電話說不了兩句,他就要說掛了,回頭我打給你,可是,從始至終,他沒有打回來過一次。
童越本來就是驕傲的人,也許段亦陽這段時間真的不想理她吧。
她突然覺得她有好久沒有見到段亦陽,久到讓她這個段太太都覺得可怕。
童越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段亦陽真的跟秦羽舊情復燃了,可是她又覺得不可能,她手指上還戴着段亦陽給她的婚戒,她纔是段太太,她結婚證上的配偶。
可是他突然冷漠成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想不明白,人一旦不忙的時候很容易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容易消極難過,也容易悲觀盲目。
比如她,就是目前的狀況,她陷入了輪迴的猜想。
其實段亦陽不在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就開始胡思亂想,他怎麼了,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更別說噓寒問暖了。
從前段亦陽跟童越哪怕是在一家公司上班,但是一天都會有兩通電話,可是現在這都好幾天了,一通電話都沒有,童越突然覺得亂了。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自己有時間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秦羽?
畢竟秦羽是段亦陽的未婚妻,前段時間段亦陽爲她的事情操碎了心,她一個做太太的,總得去體貼慰問幾句,雖然這麼做蠻虛僞的。
秦羽見不得會接受她的示好,甚至懷疑她的別有用心。
可是她想這麼做,萬一段亦陽在秦羽那兒,她偷偷見他一面也是好的。
童心心裡其實也清楚明白的很,秦羽現在最討厭的人恐怕就是她童越了。
畢竟,她搶走了她的未婚夫,如果不是她突然插足,也許他們就結婚了。
對秦羽,她始終有愧疚,可是她也嫉妒,嫉妒她可以成爲段亦陽的未婚妻。
展姨有時候會問她跟段亦陽怎麼了,她說她不知道,她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這樣了。
其實她也懷疑過,那天七少跟段亦陽說了什麼,可是她不打算問七少,畢竟她對七少始終有一份懼怕,而且她那樣子羞辱了七少,七少也不會放過她。
這天,童越沒上班,童心也在家,童越陪着兩個孩子,倒是小多多對童心也很是喜歡,張着手兒要抱抱,這可是以前沒有的情況,多多認人,一般生人絕對不給抱。
三個人在花園裡玩了一下午,可偏偏要吃晚飯的時候童心突然跟她說有些不舒服,童越一摸,額頭滾燙的驚人,應該是高燒了,而且這溫度一直退不下來。
葉楓剛好又不在,童越只能帶着童心去醫院看病,沒辦法,這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一旦童心有什麼意外,童越就會着急上火,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畢竟這些年,童心跟着她沒少吃苦,當年童家出事後,童心淋了一場雨,事後大病
一場,高燒了好一段時間,卻轉化成了肺炎,這些年,一直小病不斷。
可是童越卻害怕,童心有一天真的出了什麼事。
上天已經帶走了她的爸爸,趕走了她的媽媽,如今她只有一個弟弟了。
檢查完身休之後,醫生再三保證童心只是小傷寒,童越這才放了心,童心躺在病牀上,昏昏欲睡,可是還是拉着她的手,堅持說道:“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你這叫沒事嗎,你知不知道,你嚇死姐姐了,心心,都說了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你就是不聽,你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嗎,你容易感冒嗎,你生病,姐姐很害怕,姐姐受不了!”童越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都哽咽了。
她還記得,童心那時候做換腎手術的時候,一度在生死邊緣徘徊,當時她從手術室下來,就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等待,那種感覺,沒有體驗過的人永遠體味不到。
她是多麼害怕失去童心,失去她的寶貝兒。
她寧願自己有什麼事,也承擔不起他再有什麼事情的風險了。
她太怕了,每次生病,就像是有什麼在拉扯着自己的靈魂,聽着他的呻吟聲,看着他蒼白無力的模樣,她就覺得好自責,好難過。
童心知道姐姐是關心自己,雖然他現在在學校,可是姐姐沒事就去學校看他,關心他,他雖然沒了爸爸媽媽,可是他還有一個疼他愛他的姐姐。
他一直以爲是一個感恩的孩子,他希望自己長大成人,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好保護自己的姐姐,雖然現在姐姐過得挺好的,姐夫對她不錯,連帶着對自己也不錯。
可是,他覺得姐姐爲了他幾乎荒廢了整個青春,他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她,童心小手伸出來,要拉姐姐的大手,聲意充滿歉意:“姐,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兒這麼說,童越就受不了,眼淚從眼眶就要跳出來,可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將那些水汽吸進去,只是聲音偏一些沉:“傻瓜,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姐姐只是希望你好好保重你的身體,你要好好的,姐姐做什麼都可以。”
童越永遠忘不了,童心的一顆腎就是用自己爲別人生一個孩子換來的。
她爲了童心什麼都願意做,她只是希望老天爺不要把自己最愛的弟弟收走。
兩姐弟慢慢的說着話,童心就睡着了,童越準備趁着他睡着的這段時間,請了一個護工看着他,自己下樓去繳費拿藥,剛拿完藥,準備離開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一個身影。
童越頓時呆在了原地,使命的揉了揉眼睛,可是一轉眼,那個身影就不見了。
童越急了,是真急了,顧不得什麼,撥開人羣就朝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追去,可是她找了老半天,卻始終找不到那個人了。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嗎,可是不可能,她不可能不認識那個背影。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背影,她絕對不會認錯,可是她怎麼就是找不到她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