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覺得,段亦陽就是一個魔鬼,她本能的害怕他的靠近,尤其是昨晚之後,她對這個男人更是從心底裡的畏懼,但是想到孩子,她並不畏懼的看了他一眼:“段亦陽,你沒有資格永遠對我隱瞞真相,就算你瞞得了一時,你覺得你能隱瞞一世嗎?”
段亦陽坐在牀邊,有一塊地方陷了下來,他輕輕一笑,繼而用一種奇怪的語調悠悠開口,可是氣息冰冷:“童越,我以爲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她往後縮了縮,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段亦陽,你可以囚禁我,你可以不讓我出去,可是總有一天,我會知道所有的事情,你以爲到那時候,我會找不到我的孩子嗎?我們好歹做過夫妻,我不想跟你鬧得太僵,你就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裡好不好?”
她本來冷硬的語調,這一會兒化成了一層柔,從憤怒到低柔,這是一件辦法的事情,只要段亦陽一天不告訴她孩子的下落,她就永遠不能跟他撕破臉。
雖然她現在有畏,有懼,可是她不能退縮,反而勇敢的迎向男人的臉。
“告訴你,你覺得我憑什麼告訴你!”段亦陽一句話徹底打斷了童越的希望,他望着面前的女人,他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毒藥,浸入了他的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他怎麼這麼賤!他真的不懂,爲什麼他就像中了童越的毒,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可是她心裡卻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一想到那天秦羽給自己的照片,他就控制不住的全身發抖!
童越,我這麼愛你,可是你,你爲什麼要負了我!
如果她當初沒有負自己,如果她沒有跟文濯在一起,也許等他死了,他的心臟病犯了之後,他會放她自由,給她一個歸宿。
甚至,他不在乎她跟白奕一起,可是她卻把所有的一切都毀了!讓所有的一切都墜入了地獄!包括他自己!
可是發生了那件事,他沒有辦法做到大度,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做到大度,他真是恨不得殺了文濯,恨不得殺了童越。
可是,他下不了手!
他捨不得她受傷,捨不得她痛苦,捨不得她難過,他是這麼捨不得她受一點兒傷害,可是,他卻是那個傷她最深的人。
呵,段亦陽,你真可笑,你一直說要好好保護她,可是你的保證呢,你明明是一個推她入地獄的推手,明明,你纔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啊。
“童越,你當初既然爲了你弟弟簽訂了那個協議,替喬家生一個孩子,這輩子你就跟那個孩子沒有任何關係,你現在跟我說你的母愛,你的心疼,你覺得我可能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嗎,既然你當初放棄了他,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見到他!”段亦陽心底涌出一股子情緒,望着女人的時候,惡狠狠的說道!
童越搖頭,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這樣,如果讓童心死,她根本不願意,當初她爲了童心簽下這則生
子協議,可是她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把事情弄到這個地步。
孩子當初生下之後死了,她要賠償喬家的違約金,而段亦陽卻恰到好處的出現,幫她解除所有的危難,她曾經以爲他是她的天,是她的神,是她的一切。
可是,如今幻境破滅了,只留下一地悲傷。
“我錯了,段亦陽,我錯了,我捨不得那個孩子,我確實割捨不下,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把我的命給你好不好,只要你能告訴我的孩子在哪兒?”不知道這個事實她並沒有太多感受,可是知道了孩子還活着,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段亦陽不忍看童越悲痛欲絕的模樣,他突然這麼一問,語氣倒是清淡至極的:“如果我說,把童心的命給我的呢,你願意嗎?”
這,這根本不可能,童心是童越這幾年的依靠,沒有童心,童越這幾年活不下去的,當初童家落敗,童母被逼無奈的離開酈城,只剩下她跟弟弟兩人。
雖然寄居於我叔叔家裡,童越卻沒有什麼抱怨,有童心在,她覺得這個世界上至少有溫暖,雖然童心常常生病,可是他卻讓自己越來越堅強。
如果沒有童心,童越撐不下去的,這幾年,她絕對走不下去的。
她搖頭,拒絕,不可置信:“段亦陽,你簡直是一個瘋子!”
“沒錯,我就是瘋子,恭喜你,童越,你總算知道我的真面目了!”段亦陽優雅一笑,脣邊的笑意似開出了花:“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把童心的命給我,我告訴你孩子在哪裡,甚至也可以,讓你跟他永遠在一起!”
“段亦陽,童心只是一個孩子,他叫了你這麼久的姐夫,你竟然這麼對他,你還有一點兒人性嗎?”童越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男人。
正是因爲這件事不可能,段亦陽才提出了這一個條件,童越最捨不得的人,最記掛的人,不是他,不是文濯,而是童心,她對弟弟的好,甚至有時候讓他都吃醋。
因爲童越真的太愛童心,那幾乎是一種病態般的溺愛,疼愛,呵護,彷彿童心長大成人,是她這輩子最美的一件事情,她承擔着原本不該她承擔的責任。
可是她卻咬牙扛下了,這些年,無論童心有什麼事,她從來沒有氣餒過。
他有時候竟然嫉妒童心,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你如果願意就考慮一下,如果不願意,就免談!”段亦陽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出門了,童越不用回答其實也給出了結果,她根本不願意!
當晚,段亦陽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兩人一夜無話,第二天,段亦陽照樣起的很早,鍛鍊身體,跑了步之後回來,就瞧到別墅外面停了一輛車子。
而那輛車子自然是文濯的,他冷冷一笑,正準備離開,文濯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叫住了他:“段亦陽,你站住!”
“有事嗎,文副總,現在還不是上
班時間,如果有事,九點之後可以給我電話!”段亦陽故意這麼說道,然後作勢離開。
文濯上前兩步,可惜大門攔住了他,他望着段亦陽,晨光之中這個男人俊美的讓人不敢逼高,可是他咬了咬牙:“你到底把小越怎麼着了,你還準備把她關到什麼時候!”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文副總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段亦陽隨口一說,眼底的溫度卻越來越低,望着文濯的時候,卻是一種由心而生的自信。
“你們已經離婚了,段亦陽,你們明明已經辦了離婚手續,你爲什麼還不肯放小越自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爲是違法的!”文濯氣急敗壞的吼道。
“噢,這樣啊!”段亦陽上前一步,望着文濯,兩人本是不相上下的男人,段亦陽望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樂意,文副總如果看着不順眼,可以告我啊!”
“你別以爲我不敢!”文濯也是氣壞了,段亦陽的別墅防守很嚴,他根本進不去,除了報警他真的想不出有別的辦法對付他了。
童越肯定在這裡吃苦,依段亦陽的性子,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尤其是他知道段亦陽知道他跟童越的事情之後,他更淡定不了!
“悉聽尊便!”段亦陽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渾然不顧文濯在樓下跳腳!
上了樓之後,段亦陽對着還躺在牀上的童越說道:“你的舊情人在樓下,要見見嗎?”
童越不想理他,他又說了一句:“童越,你見還是不見?”
“給我手機,我要打電話!”童越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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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給他?”段亦陽似乎挑了挑眉,有些感興趣的說道,這個女人,是不是不知死活!
童越掃了他一眼,面色冷冷的,一絲表情都沒有:“你想多了,我打給時玉,我這兩天沒有回去,她肯定擔心壞了!”
“你放心,她那裡,我會跟她說!”段亦陽一聽她這麼說,鬆了一口氣。
童越卻一直冷冷的盯着他,男人的情緒太淡,可以說他是一個很少有情緒的時候,暴跳如雷的時候特別少,她突然冷冷一句:“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讓她知道我跟你還在一起,段亦陽,我就打一個電話,你就不讓我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求救吧?”
“你想多了!”段亦陽突然笑了笑,勾脣,淺淺,讓人覺得有些溫潤,他本來本該是溫潤的男子,可是偏偏,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假像。
童越從牀上下來,站在他身邊,跟他對視,男人身上還有一股子剛剛晨跑的汗味兒,加上他本身的味道,竟然有幾分好聞,不過童越屏住氣息,儘量用一種自然的語氣說道:“那麼段總,我想請問一下,你既然不是因爲害怕,那你到底爲什麼不讓我打電話,一通小小的電話都不讓我打,你不是害怕,那是什麼,請給我解釋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