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窗撲進來的時候,大牀上的人兒睡得正香,偶爾露出一些肌膚,上面青青紫紫,很容易讓人猜出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而此人,正是童越,已經快九點了,她還在睡着,尋常這個時候她早醒了。
童越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腦子疼得要爆炸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緊緊的箍在上面一樣,可是更難受的,卻是她的身體。
她不知道昨天經歷了什麼事,她的身體怎麼會痛成這種程度,渾身上下像是被車碾過一樣,每動一下,都是生不如死的疼。
等自己稍微有了一絲神智之後,才發現那手機鈴聲不是自己的,而是段亦陽的。
她的手機鈴聲比較明朗輕快,帶點小女人的憂傷,可是段亦陽的卻不一樣,沉穩有力,像是有什麼東西敲打在心尖上面一樣。
可是她覺得現在是身體,難受,疼,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悶痛感,像是全身上下的骨骼被人拆了重裝一樣,昨晚的記憶她其實是沒有的。
她雖然喜歡喝紅酒,但是一向適可而止,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雖然有些酒量,但是一喝紅酒醉得就很快,昨天晚上的畫面,似乎有些朦朧,又似乎有些清晰,慢悠悠的逼近了她的腦海裡,那些香豔的畫面,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有所準備的時候全數灌入了她的腦海裡。
童越想到那畫面,都覺得有些羞,她忍不住低吟一聲,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段亦陽的手機就放在牀頭櫃上面,伸手就可以碰觸到,可是童越卻不想伸手卻拿,感覺腦門一陣一陣的抽痛,明明好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又覺得難以接受。
她跟段亦陽難道真的在一起了嗎?
薄被之下,她幾乎是一絲不掛的,不過身上清清爽爽的,倒是沒有什麼黏膩之感,看得出來事後男人爲她清洗過,可是她的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主要是現在躺在這張牀上,四周充斥着男人身上獨特的冷香,一寸一寸的佔滿了自己的鼻尖,發生這種事之後,她跟段亦陽的關係又會變成什麼樣?
明顯昨晚只是酒後亂性,或者說段亦陽也喝了一些酒,衝動了。
畢竟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可是段亦陽的姿態擺的很明顯,他只想要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太,所以童越一直克守本份,對段亦陽從來不抱什麼希望。
更何況,他們兩個人之間隔着那些事,她又怎麼可能對段亦陽真的動心。
所以,這一切讓她震驚之中彷彿又帶了一絲難以接受。
童越穩了穩情緒,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本來有些蒼白的臉,卻在突然想到某些場景時,突然一下子全變了,紅暈慢慢騰起來,添了幾絲嫵媚一般。
天啊,怎麼會這樣子呢,童越扯了扯被子矇住自己,可是下一秒又突然坐了起來,可是因爲昨天晚上折騰的太過,她這麼一動,又牽扯出一股
子痠痛之感。
童越又重新倒在了牀上,心裡罵了一段亦陽一萬遍,明明看起來就是清心寡慾的主兒,怎麼這一下子,會把她折騰的快要散了架。
而這時,浴室裡的門突然拉開了,帶動一聲輕微的響,童越聽到了,緊張兮兮的看向門口。
段亦陽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晨光慵懶,折射在他身上,男人的五官幾乎完全籠罩在光線之中,可是她卻感覺到男人眼底促狹的笑意,就那麼懶洋洋的在眼底蔓開。
不得不說,段亦陽的身材還是非常完美的,哪怕他穿了一件寬鬆的浴袍,都讓人覺得他的身材每一寸都是完美至極的,站在那裡,長身如玉,帶着慵懶的顏色。
他一直在看着童越,站在那裡,好一會兒,纔開口,聲音是性感的低沉,莫名之間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之感,當然,這是針對童越的。
“醒了?”男人徐徐走過來,隨着他的走動,空氣中又似乎醞釀了一股子男人沐浴過後的清香,還夾雜着男人一慣的氣息,迷人的緊。
童越的小臉囧啊囧,真是太囧,本來她該平靜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越是想讓自己平靜越是平靜不下來,一張小臉幾乎快埋到被子裡面了:“段亦陽,我們……”
哎呀,那句話,怎麼就是說不出口呢。
段亦陽的目光一直落在童越臉上,瞧見她的臉燒得越來越厲害,他移開了目光,就怕再看下去這丫頭要躲在被子裡面不敢見人了,移開目光,卻是落在了牀單上面。
牀單上面並沒有落紅,其實他是知道的,童越她畢竟生過孩子,可是她本質上卻是一個處女,昨晚應該是她的第一次,雖然一次強調自己讓他不要嚇壞了她。
結果,還是衝動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哪怕這一刻,都不會後悔,畢竟這是他期望已久的事。
而且看童越這會兒醒來的反應,只有羞,只有澀,哪裡有怨,她分明是對自己有情的,就如同他對她一樣,他點了點頭,坐在牀上,隨着他的動作牀微微塌下去一點,男人近在咫尺的距離,那股子壓迫感更強了,幾乎讓童越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可是這一挪又讓她忍不住蹙眉,段亦陽自然是注意到了,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童越,從今以後,你是我段亦陽名符其實的太太。”
童越心裡一緊,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新婚夜,她還記得他是如此冷漠絕情,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冠圖做他的段太太。
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克守本份,警戒自己的心,不能對他動情,因爲一旦動情,她會是輸得最徹底的那一個。
可是現在,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情緒從心底蔓開,酸痠麻麻的,讓她更難受了。
段亦陽見童越沒反應,甚至有點兒走神,長臂一伸,將女人圈在懷裡,童越一怔,如此近的距離還是讓她有些意外,大眼怯生生的看着他,眸光裡面的純淨讓他
的心微微一動。
脣忍不住又落在了她脣瓣上,良久,方鬆開。
段亦陽滿足的嘆息滑過喉嚨,他重新開口,語氣卻帶了一絲正經,又似乎不太正經:“越越,你昨晚一定累壞了,我放開熱水了,你去泡泡澡,會好一些。”
童越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臉,突然又燒了起來。
段亦陽哪管她害羞不害羞,伸手將女人抱了起來,而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叫喊聲,房內的兩人同時一怔,心裡涌起一個念頭,門外的人是誰?
童越有些緊張的看向段亦陽,而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她臉上,光線清淺,落在女人完美無缺的臉上,一雙眸子卻是顯得那麼無辜,朦朧,透着微微的慵懶之意。
“沒事,有我在。”幾個字,雖然簡單,但是卻透着一股子堅定之力,瞬間緩解了童越的緊張之感,她想了想,還是順從的進了浴室,把自己全身浸沒在水裡。
溫熱的水蔓過身子那一刻,身體上的痠痛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
而段亦陽隨之走出浴室,漫不經心的坐在了沙發上,拿過一側的遙控器按下開門鍵。
門剛剛一打開,外頭堵着的一羣人突然涌了起來,其中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但是所有人在觸及房間裡坐着的男人時,有人震驚,也有人滿意。
他們畢竟是過來人,不可能看不出來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而段亦陽又是如此散漫的坐在這裡,一副剛剛起身不久的模樣,猜得出來房間裡面肯定還有人。
段亦陽跟童越是結婚一段時間了,可是一直瞞得緊,段亦陽又行事小心,不想讓段家人知道的事情絕對傳不到他們耳朵裡,所以這也是爲什麼童越能一直相當無事至今的原因。
可是今天來的這些個記者是都是人精,在有人告訴他們這個房間裡有一個讓酈城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大新聞時,爲了新聞,他們來了。
但他們在房間裡面看到段亦陽時,他們又覺得失策了,在酈城,誰不知道段亦陽的能力,他的新聞,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誰敢報道。
同行而來的還有段老太太和管家,以及文濯,甚至還有秦家人。
秦家人的出現意味着什麼,在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十年前,秦家的秦羽就已經訂給了段亦陽做未婚妻,這也是爲什麼段亦陽一直沒有公開他跟童越婚事的真正原因。
他可以讓文濯知道,也可以讓申遠和童憶知道,但是唯獨沒有讓段家人知道。
因爲他知道一旦這些人知道了這件事,他跟童越的婚姻就會遇到一股強大的衝撞。
還是文濯先開了口,他本來不想摻和這樣的事情,但是他看到那些照片之後,他覺得他不能不來,於是就跟了過來,可誰知道房間裡只有段亦陽一個。
長腿一邁,就要四周去查,段亦陽卻突然開了口,聲音不徐不緩,透着一股子清冷孤傲之意:“文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