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我好想抱抱你。”葉藍溪
額(⊙o⊙)…
林軒滿臉的黑線,想抱就抱啊,幹嘛還要說出來。
她伸出手,攬過葉藍溪的腰身,接着不滿的皺眉:“藍溪,你怎麼搞的現在這麼瘦?”
這腰上真是連一絲贅肉都沒有。
葉藍溪緊緊的回抱住她,小臉埋在林軒的肩膀上。
氣氛有些傷感。
林軒似乎也感覺到了,今晚的葉藍溪似乎有些不正常。
“藍溪,你到底怎麼了?幹嘛搞的像生離死別一樣的傷感。”林軒拍着葉藍溪半裸着的後背。
“纔不是,以前不明白爲什麼出嫁的女人總會哭,現在才知道。”葉藍溪聲音悶悶的:“你是我孃家唯一的女性了,不找你傷感一下,難道找葉離嗎?”
葉藍溪的話一說完,林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想象一下葉藍溪在葉離面前哭嫁的場面,似乎還真的很滑稽。
“這只是訂婚,現在哭完了,那你結婚的時候哭什麼啊?”林軒有些好笑。
葉藍溪蒙着霧氣的大眼閃了閃,她還有哭嫁的機會嗎?
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了吧。
“現在只是傷感,纔沒有哭,等我結婚的時候,一定哭溼你的禮服。”葉藍溪說着抽了抽鼻子,語氣有點撒嬌。
“到時候我一定穿一件雨衣過去。”林軒笑着說道。
葉藍溪挽起脣角:“那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奇葩的伴娘。”
葉藍溪真的懷疑,照林軒這個性格,真的有可能會這麼做。
“好啦,別傷感了,我們該上去了,時間差不多了。”林軒鬆開了抱着葉藍溪的手,替她整了整身上的禮服。
時鐘上的時間已經指到了七點四十的位置。
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郵輪的最底層,訂婚的現場再負二層,現在這個時間過去剛剛好。
而葉藍溪一直不出去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怕見到冷景陌。
那種想見又怕見的情緒,已經把她的情緒逼到了極盡崩潰的邊緣。
葉藍溪點了點頭,接過林軒遞過來的黑色皮草搭在了肩上。
剛打開門,就看到歐擎戰同樣一身紅色的西裝,上面繡着金色的龍文,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
葉藍溪一怔,他在這裡站多久了?
“你怎麼過來了?”葉藍溪淡淡的開口,臉上儘量保持着微笑。
她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惹火他。
“過來接你。”歐擎戰語氣堪稱溫柔,上前一步一吻落在了葉藍溪的鼻尖。
“你今晚真美。”
美到剛開門的那一剎那,他都被驚豔到了。
葉藍溪微微低下了頭,臉上塗了腮紅的緣故,在走廊燈光的照應下看上去帶着一種羞色的美:“謝謝。”
歐擎戰挑了挑眉,紳士一般的伸出胳膊,葉藍溪挎了上去,兩人一起朝着上一層而去。
兩人一走,林軒才從房間裡出來,對着她們離去的方向狠狠的比了一箇中指!
她就是不待見歐擎戰,要不是爲了葉藍溪,她根本就不會來這個地方。
林軒哼了一聲,不情願的跟着走了。
相反方向的走廊盡頭。
一身黑色西裝幾乎與夜色相融的男人站在一旁,身型慵懶的靠在窗口。
腥鹹的海風伴着寒意灌進來打亂了他的發,男人似乎毫不在意。
墨黑色的瞳孔中,玄月一般的紅閃着妖異的光,將剛纔的一幕盡收眼底。
將手中燃着的菸頭彈出窗外,男人偉岸的身型移動,從另一邊上了二層。
整個郵輪二層是採用的歐式宮廷風格的設置,繁瑣的水晶大吊燈墜在中央的位置,腳下是暗棕色繡着黑色花紋的地毯。
連桌子上的食物,也多是以西餐爲主。
在這些裝飾品的襯托下,一襲正紅色衣着的歐擎戰和葉藍溪兩人似乎更加的搶眼。
葉藍溪在歐擎戰的帶領下款款而來,臉上始終掛着若有若無得淡笑,溫婉而大方。
兩人一路走來,實在是吸睛。
但是隻有歐擎戰一個人知道,這個表面上看上去大方得體的訂婚宴女主角,其實是有多麼的心不在焉。
臺上的牧師用英語在嘰裡呱啦的說着什麼,葉藍溪淡笑着迴應。
從頭到尾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任由着她們說怎樣就怎樣。
由於歐擎戰和葉藍溪雙方都是已經沒有雙親的緣故,所以中間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最後由牧師宣佈她們可以交換訂婚戒指時,葉藍溪纔回過神。
歐擎戰從身後的伴郎手中接過戒指,是一枚不算很大,但是設計精緻的白鑽戒指。
自然的執起葉藍溪的右手,那枚戒指漸漸的逼近。
葉藍溪下意識的彎曲手指。
始終笑着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藍溪,你想要反悔嗎?”歐擎戰溫柔中帶着淡淡嚴厲的聲音響起。
現在在場的都是寧城甚至美國來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半都是生活在上流社會的貴族。
而他們,都在看着她!
“餵你看,她不會是想反悔吧?”
“不是吧,歐少這麼有魅力又多金的男人,可是很多人的夢中情人,這個女人真是不識相。”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叫葉藍溪的女人可厲害着呢,聽說還和冷氏的總裁冷景陌有一腿呢。”
“怪不得現在猶豫了,不會是想腳踩兩隻船吧?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兩個男人。”
越來越多的不堪言論從四面八方鑽進葉藍溪的耳朵。
好不容易裝作堅強的外表似乎在這一瞬間有些龜裂。
葉藍溪雙手輕輕的顫抖着,貝齒緊緊的咬住嘴脣。
歐擎戰棕色的瞳孔閃爍着不悅的光芒。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所以不見血,勞倫斯把她們扔到海里去!”歐擎戰清冷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整個大廳的近兩千人聽的一清二楚。
“是,少爺。”勞倫斯恭敬的點了點頭,隱沒在人羣之中。
那些被抓着的女人,張着嘴,剛想要求饒就被身邊一同來的其他人捂住了嘴。
丟進海里他們還可以派人去救,要是真的惹怒了歐擎戰,破壞了訂婚宴,那他們這些人就都要跟着受累。
“藍溪。”歐擎戰聲線溫柔,雙手輕輕的捧起葉藍溪的小臉,神色:“我愛你!所以不管你今天做了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你!”
歐擎戰話音一落,大廳裡想起雷鳴般的掌聲。
一個男人竟然不在乎自己愛着的女人心裡有別人,這得是愛的多深才能做到這樣?
在場的男女,一瞬間都被歐擎戰的話折服了。
葉藍溪怔怔的看着歐擎戰。
深情的樣子差點連她都要信以爲真。
葉藍溪很想冷笑,這麼做給別人看有必要嗎?
這麼逼她有必要嗎?
歐擎戰這麼做不就是想要斷了她的後路嗎?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葉藍溪淡淡的扯出一抹笑,眼底在只有歐擎戰能看到的地方閃爍着濃濃的嘲諷。
“戰,我選擇了你,怎麼會反悔,我也愛你!”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這四個字猶如魔咒一般,擊碎了冷景陌最後的那一絲希望。
角落裡的男人渾身散發這冷氣,手中的酒杯已經隨着那四個字應聲而碎。
妖冶的瞳孔中,妖紅色的玄月似乎又擴大了幾分。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臺下已經響起了一層波浪:“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歐擎戰似乎沒有看到葉藍溪的嘲諷,依然忘情的扮演者一個絕佳好男人的樣子。
帶着巧勁的蠻力扯開了她的手指,那枚白鑽戒指套進了她的中指。
臺下親一個的聲音一浪更比一浪強。
歐擎戰看着她的眼神彷彿在問,‘你願意嗎?藍溪?’
她願意嗎?
她當然不願意!
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她知道冷景陌現在一定在哪個角落裡看着她們!她知道冷景陌最討厭別的男人靠近她!她知道冷景陌現在的心情就和她一樣,被刀剜的血淋淋的,帶着絕望!
可是,她不能拒絕!
葉藍溪緩緩的別開了臉,眼中一滴晶瑩的液體快速的滴落在地毯上,消失不見。
接着回過頭快速的在歐擎戰的脣間落下一吻,又迅速的撤回身。
但是在外人看來,這一系列不過就是一個害羞小女人而已!
脣上柔軟的觸感一縱即逝,歐擎戰忍住想要把葉藍溪按在懷中狠狠的蹂躪一番的衝動。
要是把這個小女人逼急了,發生了什麼意外可不是他想要的。
臺下跟着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現在有請兩位爲我們倒滿香檳塔。”
香檳塔很高,要歐擎戰和葉藍溪一起倒纔可以。
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香檳,葉藍溪幾乎成被歐擎戰半抱着的姿勢。
葉藍溪麻木的跟着歐擎戰的動作。
淡金色的液體緩緩的流下,從第一個杯子開始向下。
忽然,葉藍溪的手上傳來一抹刺痛的感覺,手下意識的往上猛的一擡。
香檳脫手而出,砸到了塔上。
伴隨着尖叫聲,葉藍溪被人攔住後腰,一瞬間帶離。
巨大的香檳塔轟然倒塌,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淡金色的香檳酒灑了一地,滲進了地毯裡。
葉藍溪呆愣的看着這一幕,臉上也是一瞬間就變的煞白。
剛剛要不是歐擎戰將她帶離,恐怕此時的她已經被這些破碎的玻璃片紮成了刺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