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進到優雅房間是都已經躺下了,但是一閉上眼,那種幾度不安的感覺就會隨之而來,他根本就無法入睡,所以才半路又折返回來。
易爾凡嘴角輕抽,無奈只好挪到了榻榻米的方向坐了上去,半靠着牆壁閉上了眼睛。
見易爾凡終於老實了,法特這才重新躺倒了牀上,正對着易爾凡的方向側着身子,閉上眼睛。
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沉寂,雖然之前在車上顛的有些暈,但是現在他已經緩過勁了,到這個時候竟然也沒有一點睡意,而是隔着柔光看着牀上似乎已經睡着的男人出神。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法特了,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家族裡管的很嚴,而易爾凡作爲家族裡的長子又是個天才,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都和老斯福特一起泡在實驗室裡。
那時候他真的很羨慕法特,能夠自由自在的在酒莊裡玩耍飛馳,直到又一次遇見了斯福特家族旁支的孩子在欺負法特,他才知道這個看上去無憂無慮的弟弟原來是這樣在過日子的,原來也沒有那麼快樂。
所以他纔開始利用學習之外的時間和他相處。
看到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而且還有着濃厚的血緣關係,法特一開始真的很喜歡易爾凡,覺得自己有個這麼厲害的哥哥就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一直把他當做偶像一樣崇拜的弟弟就離她越來越遠了,甚至他偶爾還會從他落寞的眼神裡看出仇恨的光芒。
法特緊緊的皺着眉頭,那道注視的目光太過於強烈,以至於他想忽略都不行。
強逼着自己罵人的衝動,法特只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最後終於還是沒忍住,直接從牀上跳了起來:“你tm的,還讓不讓勞資睡覺了?”
大半夜的,一個男人盯着另一個男人看,法特只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我吵到你了?”易爾凡淡淡的開口,聲音裡包裹着一絲寵溺的溫柔。
法特不爽的抓了一把頭髮,他根本就沒出聲,當然不是吵到他了,但是他能怎麼說?
你看着我所以我睡不着?
這句話怎麼聽都非常曖昧不清的。
“你坐在那裡擋着勞資欣賞夜色了,躺下去。”法特找了一個理由。
易爾凡嘴邊的弧度漸漸的擴大:“我躺不下去。”
這個榻榻米對於易爾凡這種身材碩長的人來說簡直小的可憐,就算是勉強躺着,也只能躺一半的身體。
但不管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這一夜下來,也有夠受的了。
而且現在又是冬季,房間似乎太久沒有人住,暖氣也沒用,現在更是冷的嚇人。
法特看了一眼一臉無辜的易爾凡,又看了看暗棕色的木地板,暗中考慮着乾脆讓他睡地板得了。
法特看了一眼一臉無辜的易爾凡,又看了看暗棕色的木地板,暗中考慮着乾脆讓他睡地板得了。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易爾凡截斷:“我如果生病了,你明天一定走不了。”
他要是生病了就沒法開車,優雅的身體也沒法開車,法特就更不可能了,那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本來以爲自己帶的是一道保命符,他可不想易爾凡最後變成一個拖油瓶。
但是牀上就只有一牀厚被子,要是分給了易爾凡,那明天生病的就是他,去死的也是他。
法特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而易爾凡非常配合的打了一個噴嚏,彷彿真的要生病了一樣。
最後法特咬了咬牙,將兩隻枕頭丟給了易爾凡。
“我告訴你,別想耍花樣,要是你明天生病了,那我剛好可以把你就地埋了,這裡的風景其實也不錯,不用謝我。”
法特說完,人已經再次的躺下了。
原本藏在枕頭下的手槍露了出來,法特把他握在了手裡側着腦袋睡覺。易爾凡苦笑了一聲,在榻榻米上躺了下來,一手抱着一個枕頭,把另一隻枕頭墊在了腳下。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緣故,沒要多久的時間,房間裡就響起了兩人此起彼伏毫無防備的鼾聲。
第二天一大早,法特做夢夢到自己被易爾凡抓了回去,並且剝光了鎖緊了玻璃罩裡,他受到驚嚇,一個激靈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猛的從牀上坐起來,法特第一時間看向了易爾凡所在的榻榻米。
男人依舊保持着昨晚睡着時的姿勢,靜的想一頓雕塑的樣半躺在那裡,柔軟的陽光從窗戶找了進來,在男人如刀削般的面孔上撒下一層金暈,法特瞬間有些失神。
這就是他睡着時的樣子?似乎還挺好看的。
緊接着就一個冷戰清醒了過來,什麼叫似乎,他本來就好看。
法特轉了一圈,發現自己昨晚一直拿在手
裡的手槍不見了,誰知道最後卻在腳邊發現,他不由得一臉黑線。
他以前睡覺雖然也不老實,但是覺得沒有這麼死,而且還是在自己的仇人面前。
這樣的事實讓他不由得有些煩躁。
打開槍膛,看到唯一的一顆子彈還完好無損的躺在槍膛裡,易爾凡鬆了一口氣,看來昨晚易爾凡睡的和他一樣死。
法特跳下牀,一腳踢在了榻榻米上:“起來。”
半躺着的易爾凡緩緩的轉醒,睜開眼看到法特的那一瞬間,眼睛裡散發着燦爛醉人的柔光。
法特一怔,緊接着快速的別開了視線。
長的好看了不起?笑什麼笑?再笑眼珠子給他挖出來。
此時的他彷彿已經忘了,自己也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法特來到門前,看到門依舊是昨晚自己栓着的模樣,打開門走了出去。
昨晚他出來的時候,優雅的房門也是被鎖起來的,等到他再打開時,優雅已經起牀了,此時已經穿戴整齊坐在牀邊,似乎正在等着法特的到來。
法特看了一眼已經恢復精神的優雅,這麼賞心悅目的美人怪不得就連易爾凡那個傢伙都看上了。
“昨晚睡的好嗎?”法特淡淡的問道。
優雅回視一眼:“沒有二少爺休息的好。”
她昨晚從昏睡中醒來之後就再也睡不着了,想要從這裡出去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而且房間裡的電話線也早就已經被法特的剪了,她幾乎是躺在牀上一夜未免。
在反觀法特,根本就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法特撇了撇嘴,跟女人拌嘴什麼的,最無趣了。
“出來吧,我們走了。”
現在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爲好。
他當時換車的時候,已經把大部分的錢都給了那個男人,並且讓他開着車往一個方向一直走,直到有人攔下他爲止。
不過估摸着這個時間,那個男人恐怕已經成了他的犧牲品了吧。
優雅出了門,看到了神色還不錯的易爾凡,緊繃着的心也鬆懈了下來。
她真的很怕法特這個瘋子一怒之下真的會給易爾凡一槍。
“你已經成功的離開費城,什麼時候放易爾凡少爺離開。”優雅跟在法特的身後問道。
法特挑了挑眉:“等我安全了再說。”
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好什麼時候放了易爾凡,但是目前爲止,不可能。
優雅皺眉,安全?這個詞的概念太廣了。
“要是不放他離開,你永遠也沒辦法安全。”
斯福特家族的人一定在找他們,優雅甚至可以確定,現在這個時間,a過所有的機場要道一定已經被斯福特家族佔領了,他們跟不就沒辦法出境。
而且這兩面包車的油遲早要用完,法特的掙扎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你關心我?”法特眨了眨眼,看着優雅。
“我只是實話實說。”優雅淡淡的說道。
法特扯了一下嘴角,他當然知道帶着易爾凡就像是帶着一個炸彈,但是自古以來,福禍都是相輔相依的,既然他們一直在找易爾凡,那他就帶着易爾凡一起上飛機,一起出國不就行了,等到他徹底離開a國的時候,再找個機會幹掉易爾凡。
身後的易爾凡走過,在優雅的身旁停了下來:“不用擔心,我們會安全的。”
優雅蹙眉,她自己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但是易爾凡不一樣,法特這個瘋子真的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優雅的想法剛一落下,就見到法特從廚房裡出來了,懷裡還抱着一大堆的吃的,什麼麪包果醬,反正能帶的不能帶的,都被他拿了個乾淨。
優雅眼角抽了抽,她永遠都猜不到法特下一刻會幹些什麼,所以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車子繼續奔馳着上路了,法特啃了一塊麪包又吃了一包軟包裝的肉食,絕食覺得力氣恢復了很多,人也更精神了。
優雅見狀,也強迫着自己吃了一些東西。
但是剛嚥下去,胃裡就翻騰了起來,一陣陣的犯嘔。
真是奇怪,她以前從來沒有這個樣子,優雅皺着眉頭,難道是因爲之前幾天餓的太久了,所以她得了厭食症嗎?
她看着手裡的食物,空腔中還在分泌着唾液,就連肚子也跟着叫了。
這並不是厭食症的症狀,看來是昨天顛簸的太厲害了,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