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從窗戶吹拂着,帶着微微的涼意,楚衍深修長的手指握着一隻黑色的鋼筆,神色自若的處理着最近的政務。
不由的,他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幽靜無聲,卻不經意的皺起了眉頭。總覺得這樣的晚上過分安靜,心裡也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門口傳來一道着急的叫音,隨着腳步聲的逐漸靠近,楚衍深停放下手中的筆,擡起眼眸,直直的望着前方,似乎在等待在着什麼。
只見阿木手裡拿着一疊報紙,喘着氣走到了楚衍深的跟前。
“這是今天的晚上突然印發的報紙,幾乎全城人都在閱讀。”阿木簡單的說着,隨後便把報紙遞給了楚衍深。
一張臉低沉着,卻始終不敢望着楚衍深。
楚衍深隨意的瞥了一眼,冷峻的眼眸留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光芒,伸手立即拿起桌子上的報紙仔細的觀看起來。
報紙上面,一個標題十分的醒目,“冷家小姐攀上總理之子”。
而在內容裡面多寫了冷晴天是如何勾引的上楚衍深的,雖然並沒有點名道姓的指出冷晴天的名字,但是這也是十分明顯的事情。
因爲那幾張冷晴天與楚衍深一同出走的畫面被拍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個攝影師十分的高級,選的角度都是一些曖昧的角度。
很難,別人不會相信。
楚衍深剛開始還是平靜的一張臉頓時充滿了怒意,越往下看,眼裡的神色也越來越陰鷙。
最後,‘啪’的一聲,隨手將手中的報紙扔在地上。
大約七八份的報紙散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輕飄飄的,沒有一絲的分量,卻惹怒了他。
楚衍深望着地上的報紙,開口:“都是誰幹的?給我查清楚了,明天我不想看見他們存在於本市。”
冷酷的聲音就這樣宣佈了死刑,阿木恭敬的點了點頭,道:“這些報紙來自於七家不同的報社,但卻有着一個共同的地方。這七家報社都是剛成立不到三個月的小型報社,平日除了等一些社會新聞之外,並沒有觸及這種八卦話題。”
早在一開始得知新聞,阿木就已經命人調查好了一切,他讓人將本市報刊亭翻了個遍,並查清楚了他們的地點。
楚衍深鎮定了下來,望着那些礙眼的推理,只希望不要傷害到晴天。
“殿下,只怕總理那邊有可能已經知道了,要不要先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楚衍深沉思着,那個人應該沒有時間管這些吧,表情凝聚着,淡淡的說道:“他不會在意的。”
阿木一直跟隨着楚衍深,自然也知道楚家身份地位特殊,聽着他的話,也沒有在多說什麼。
楚衍深望着手裡的政務,已經集中不了注意力了,厭煩的站起身,眼裡掠過一絲狠意,對着阿木吩咐道:“把報紙全部購買回來,另外事情做的乾淨利落一些。”
說完,他便套上了外套,從房間裡面走了出去。
“是!殿下。”阿木沒有追出去,而是轉身對着楚衍深的身影微微鞠着躬。
別墅的樓下傳來一陣激昂的進行曲,每一個音符都彷彿在跳動,好似一個戰士在戰場上憤力殺敵般。
楚衍深整個身體都在隨着節奏搖晃着,複雜的心情好似得到了一絲的宣泄。每次楚衍深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去琴房裡面坐一小會。
щшш☢тTk an☢℃ O 一曲還沒有畢,旁邊的手裡就響了起來。
楚衍深用餘光瞟了一眼,望着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狹長的眸子緊睨着,修長的手指也開始變得緩慢起來,最終停下了彈奏。
臉上神色黯然,最終手指滑過屏幕,他接通了電話。
“怎麼會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凌厲的聲音,像是暴烈的憤怒,用着一貫的語氣質問着。
“如你看見的那樣。”楚衍深閃過一抹冷笑,這個時候他到有時間質問自己了。
可是他也難的解釋,其實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本就沒有什麼影響,看的出來,背後之人全在針對着冷晴天。
“最近政勢緊張,我不想在你這裡出現什麼茬子,你最好給我安靜的呆着,不要惹禍。”對方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便乾脆的掛掉了電話。
楚衍深猛的將手機砸到地上,屏幕頓時破碎不堪。
他憤怒的就像是一隻在草原上發狂的豹子,一雙眼眸陰鷙無比,冷冽之氣包裹着全身,任誰看着,都不敢靠近。
這一次,怎麼說也是自己疏忽大意,竟然讓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陰到了。
索性,只是一個新聞而已。
可是,心裡爲什麼希望新聞能夠變成事實。
A市的機場內,男人從VIP通道處翩翩走出來,帶着黑色的墨鏡,一雙大長腿朝着面前的一輛黑色轎車裡面走去。
身後還跟着三四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車內,男子手肘襯在車窗上,一張精緻帥氣的臉上,嘴角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二十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不知道這個城市會不會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食指觸碰着手中的平板電腦,翻閱着本市的各類新聞,指甲顏色白皙,骨節分明,連指尖都經過細心的修剪,每一處的細節,都做到了完美。
“老頭子在幹什麼?”擡起頭,毫無語調的聲音,卻讓人聽着,只覺得背後一涼。
那雙如鷹般敏銳的黑色眸子,猶如一潭不知深淺的湖水,深不可測。
“季總正在別墅裡打麻將。”另一位男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對着後面低着頭,如實的回答着。
男人聽着,微微擡起了頭,視線落在窗外的風景,冷哼了一聲。
不會回來這麼一段時間,他都在別墅裡打麻將吧,還真是有心意。
他把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在了左側,上面的新聞對於他來說毫無價值,心中想起一件事情,問道:“交待給你的那件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手下拿出手中的一個棕色文件袋,遞給了男人,“東西全部在裡面了,不能說天衣無縫,但也正在銷燬證據。”
男人解開纏繞着的白色麻線,從裡面掏出來一疊報紙,但卻沒有看一眼,而是久久的望着報紙中夾着的一疊照片。
照片中,從小到大,各階段的照片皆有。
拿起其中一張,視線緊落在上面,男子一張冷漠的臉逐漸露出一絲笑意,只是任誰看着,都會覺得有些詫異。
一個女孩,穿着天藍色的校服,留着齊肩的長髮,額前留着一些細碎的劉海,一雙靈動的眸子眯着笑着,猶如一個天真的小孩,無比的燦爛。
只是,若是仔細觀看的話,不難發現,這個女孩天生就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高傲的像只孔雀。
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女人啊,不過,希望自己的出現能給你的生活帶來一些驚喜。
而這次的報紙就像是一個見面禮吧。
男子的臉上逐漸的揚起一個嗜血的笑容,如地獄修羅般揉擰着那張照片。
“回老頭那裡吧。”
臨時,他突然改變了原本去酒店的主意,而是突然想去看看老頭了。
司機點了點頭,朝着郊區外的一所別墅裡開了過去。
別墅內,玄睿華正和管家還有兩個手下在房間裡搓麻將,耳旁聽着別墅外面傳來了汽車聲,臉上沉重的問着,“這麼晚了,是誰啊?”
管家凡叔也正疑惑,從座位上走了下來,現在窗戶面前,掀開了窗簾。
眼眸望着車上緩緩走下來的一道身影,一張臉慢慢的沉了下來,疾速的走到玄睿華的身前,伸出手把桌上的麻將給攪和了。
“少爺來了,少爺來了。”聲音裡面滿是恐慌。
玄軒宇,玄睿華的兒子,玄家的大魔王,除了整天板着一張臉以外,更是把這個家裡管的嚴謹。
玄睿華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神望着慌亂的凡叔,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慌張。整個身體幾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立馬對着他們吼着,“趕緊的,趕緊把麻將收起來。”
整個房間內,頓時一片混亂,玄睿華猶如一個將軍一般親自指揮着現場。
“嘭……”房門毫無徵兆的被打開,玄軒宇邁着修長的腿從門前走了進來。
視線似激光一樣先是掃視着整個房間。
季老坐在書桌前,手握着今日的報紙,嘴角一笑,自然的沒有露出一絲異樣,“兒子,怎麼提前回來了?也不告訴爸一聲。”
“臨時突然改動的。不過,老頭,你的書房怎麼還需要這麼多人站着?”
玄軒宇說着,如鷹般敏銳的視線掃視着在場的人身上,邁着步子走近到凡叔的身邊,威嚴中帶着令人髮指的氣息。
視線上下的打量着凡叔,最終視線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凡叔只覺得自己渾身起汗,被他盯着有些駭意,下意識的緊握着那塊麻將,心裡祈求着,千萬不能被發現。
季老也用餘光打量着一旁的凡叔,緊皺起眉頭,嘴裡無聲的說着什麼。
可是凡叔卻沒有理會到他的意思,反而好奇的望着他,視線緊盯着他的脣,在心裡着急的猜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