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狼毒完全發作起來非常可怕,但是若是反應沒有那麼激烈,及時注射抗生素,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但是現在冷景陌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在注射強效抗生素了,普通的抗生素只怕會讓他的身體遭受到更多的痛苦。
當然,這件事情冷景陌都沒有選擇告訴葉藍溪,她自然也不會多嘴去說的。
葉藍溪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不過聽你的聲音似乎不是很好,要是生命了就趕緊去找南思城幫你看看,還有多喝一些熱水。”
雖然開水這個梗實在是不怎麼樣,但是對於一個生病的人來說卻是最好的提議。
而且醫者不自醫,所以優婭就只能找南思城幫她看看了。
電話這邊的優婭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她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南思城所賜,她又怎麼可能會幫助她看病呢?更別說讓她喝水了。
“葉,葉小姐,你和少爺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南思城這兩日都沒有來看過她,也沒有派人來看過她,更別說問他少爺到底怎麼打算處置她了。
“這個他沒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快了吧。”葉藍溪猜測道。
既然都大動干戈的把真正的易爾凡給救出來了,葉藍溪相信去找他應該就是最近的事情了,而且她並不認爲冷景陌會把人帶到她們兩個人的私人領域來,所以才這麼說的。
優婭點了點頭,或許少爺回來之後她就能夠離開了,就不用忍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煎熬。
“先不和你說了,我去找阿陌了,你記得吃藥休息哦。”葉藍溪說完掛斷了電話。
優婭手指無力的下垂,收掉啪的掉在地上,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撿了。
她被易爾凡抓走之前就沒怎麼吃過東西,再加上這兩天,準確的說她已經三天沒有進食,兩天沒有喝水了。
那種滋味,就像是徜徉在大海里的魚,忽然被一陣龍捲風帶到了沙漠一樣。
任憑她怎麼在炙熱的黃沙上翻騰打滾,也不會獲得一滴的甘露。
優婭舔了舔已經開裂的嘴角,眼神無神的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
還有一天,再撐過這一天她就解脫了。
這邊優婭過的不舒服,另外一邊的南思城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這幾天都是一些煩躁的事情。
長老那邊的事還沒有擺平,人被他半路截走,所以那邊的人一直在監視着別墅的動靜,只要一抓到他的把柄,就會毫不猶豫的找bk的麻煩。
江弈城和參加那次行動的所有人已經被南思城給藏起來了,還有那個女人……
這幾天南思城都在忙碌中,但是他發現自己只要一閒下來,腦海裡就會自動的浮現優婭那張蒼白的小臉。
謝特,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去想她?那個女人背叛他而且還私自替他做主去找易爾凡進行交易,要不是他意外的發現了這件事,說不定……
南思城皺着眉頭,優婭的背叛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所以他纔會懲罰那個女人,而這並沒有錯,目前唯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擺平長老那邊。
“南先生,程先生找您。”門外管事一臉爲難的站在嗎,門外。
他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迴應,而南思城在忙着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
可是一想到外面一臉凶神惡煞的程黎浩,管事的小腿都打顫了。
爲什麼bk都是一些這麼難伺候的主呢?
南思城冷冷的擡眼,掃了一眼門口戰慄不安的管事:“何事?”
他現在正煩着呢,最好出現一些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纔好。
“這個……還是讓程先生自己跟您說吧。”管事強笑着說道。
不過他真的不建議兩人在書房裡說話,還是外面比較合適吧。
“讓他進……”
還沒等南思城的話說完,這邊半開着的房門就已經被人用力一腳給踹開了。
程黎浩頂着一臉的怒氣衝衝進了書房。
“南思城,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程黎浩口氣不善的問道。
這幾天他都沒有找到優婭,本來以爲她和自己一樣因爲那件事情被南思城給藏起來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意外的知道原來優婭此時正在接受南思城的懲罰。
南思城皺着眉看着這個忽然暴怒起來的男人,淡漠的開口:“有事?”
“你爲什麼要懲罰優婭?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優婭被撿回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嫉妒的虛弱了,而且那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全靠南思城精湛的醫術和bk先進的醫療設備才保住一命,根本就承受不了南思城的懲罰。
南思城嘲諷的掀起嘴角:“她是我的屬下,我懲罰她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背叛他這就是最大的理由了,足夠優婭死一千次一萬次的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程黎浩站在原地,雙臂青筋暴起,優婭到底是爲了誰纔會做錯事的?現在這個當事人居然想要置身事外。
程黎浩咬着牙:“南思城,我今天才發現,你真不是個男人!”
南思城臉色微冷,他是不是男人,不用程黎浩來告訴他。
“你最好清楚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如果你想那個沒用的女人陪着你一起死,我倒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長老門的眼線遍佈全國各地,即使是現在,南思城也只是敢保證bk內部都是自己的人,但是外部仍舊非常危險,要是程黎浩出現在別墅裡被人看到告到長老那裡去,那事情就會麻煩的多。
程黎浩不甘的沉默。
他只是替優婭感到不值,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爲什麼這個南思城卻不知道珍惜?
身爲一個過來人,他非常明白被一個你愛的卻不愛你的人傷害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南思城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遲早有一天會失去優婭,就像他一樣。
南思城挑着眉,看着依舊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神裡滿滿的都是警告。
在他的心裡,和bk相比,一個優婭顯然不夠看,別逼的他到時候非得犧牲某個人纔算數。
程黎浩氣憤的轉身,只是臨行到門前是咬着牙傳來一句:“南,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接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
房間裡一時間沉寂了下來,管事站在門口看着針鋒相對的兩個人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見到程黎浩在南思城面前這個樣子,所以他到現在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南思城眼神陰翳萬分,程黎浩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那個看到他就會露出怯怯的眼神的小男孩現在也趕來敢來教訓他了?
掃了一眼門前還在站着的管事,南思城口氣不善:“你還不走?等着留下來喝茶?”
“是是是,南先生我這就走。”管事說完,立刻灰溜溜的離開了。
一把掃下眼前桌子上的東西,南思城依舊覺得不解恨。
這些事情明明都可以不用發生,全都是因爲葉藍溪那個女人,要不是冷景陌爲了葉藍溪,他們現在也不至於處在一個被動的狀態。
南思城一拳砸在書桌上,手腕上的手錶鏈子深深的陷進了肉裡,鮮血順着錶鏈滴落在了書桌上,但是他卻彷彿不知道同一樣,眼神帶着狠意定定的盯着前方。
他按通了內線:“歐擎戰那邊怎麼樣了?”
電話的那端,立刻傳來了嘀嘀嘀像電報一樣的聲音,南思城不動聲色的按掉了內線。
這是他安排在歐擎戰莊園裡的內線,使用一種只有他們才能理解的暗語,同時也是爲了保護內線的安全。
只是讓南思城沒有想到的是,現在bk亂成一鍋粥的情況下,歐擎戰竟然還能沉得住氣,沒有絲毫的動作。
南思城頹然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搭在額頭,手上的傷口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
他坐了很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程黎浩臨走時的那句話已然在他的耳邊迴盪,他爲什麼要後悔?他有什麼可後悔的?
要是真正的按照bk的規矩來,優婭就是有就挑明也早就命喪黃泉了。
可是他爲什麼會這麼不安?
甚至連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優婭的畫面都浮現在了眼前。
那時的優婭又瘦又小,就像是一隻小病貓一樣蜷縮在牆角,事實上她也是病了,病的幾乎快要死掉。
南思城本來沒有想要多管閒事,本來他也沒有多少的同情心去留給別人,但是不知道那天彷彿是命運驅使着他,明明都已經走過去了,但是卻又回了頭。
可能是因爲看到優婭,讓他想到了過去的自己吧。
同樣瘦瘦小小的,躲在南家不要的廢宅裡,明明該是南家的大少爺,明明該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他卻像一隻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
南思城嘴邊劃過一抹陰狠的笑意,對了,他會救優婭,完全是因爲那個女人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可以那麼輕易的解脫。
他那個時候甚至升起了一股嫉妒的心思,所以在半路折回去,施捨般的將優婭提上了車,扔在了車後座裡。
想到這裡,南思城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平靜的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