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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了嗎?”深夜的時候,裴潔又來了。
“嗯。”許施傑點了點頭,忽然坐了起來,把裴潔拉在自己懷裡,深深的吻了起來……
“你今天是怎麼了?”當許施傑鬆開她的時候,裴潔臉紅紅的。
“我在出賣自己的色相。”許施傑笑着,看着她,很輕鬆的說,“我希望我出賣了自己的色相,你能替我做到那件事。”
“我一個人做不到。”裴潔看着她。
許施傑臉黯然了:“他已經打勝仗,馬上就要回來了。”
“誰?”
“彭堅。”
“我知道了。”裴潔輕輕的點了點頭,脫下自己的衣服,鑽進了許施傑的被窩,“如果要出賣色相,只是那樣的話,價錢不夠。”
?……??
激情過後,許施傑摟着她,說:“你的皮膚真好。”
裴潔把頭偎在他的臉上:“如果我們生個孩子,你說會不會比我們更美?”
“一定會,一定會是全中國最美的。”許施傑摸着她的肚子。
?……??
“你決定了?”劉清雲看着裴潔。
“是的。”裴潔直直的盯着劉清雲。
“好,我答應你。”劉清雲忽然說,“但是,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必須跟着我立刻離開這兒,永遠不再回來。”
“好的,我答應你!”裴潔面色凝重。
?……??
第二天一早,兵營裡亂成一團,等彭堅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時候,他所收藏的全部財產已經不翼而飛!
“王八蛋!”彭堅舉槍向天空連開了幾槍,“是誰出賣了我?”
所有的人全被嚇壞了,沒有人敢出聲。
?……??
“咦,這是什麼東西?”王小蓮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有什麼箱子。她打開一個來看了一下,嚇得驚叫了起來。
“什麼事?”聽到她的叫聲,王區長和2號他們都跑了過來,然後,他們都吃驚的看到一箱金光閃閃的東西……
逐一打開箱子,全是金銀珠寶。
“哪裡來的?”王區長看着王小蓮。
王小蓮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孩子哭了。
王小蓮去抱孩子,忽然發現一張紙飄落了下來:一張圖紙,一個地址,一個女人的畫像——那畫像上的女人,正是自己。
王區長拿過去看了,彷彿明白了什麼:“這一定是許施傑派人送過來的!”
“可能,他爲什麼會不聲不響的派來送來呢?”2號詫異的問。
沒有人明白。
“完了!”3號突然大叫起來。
“怎麼了?”王區長看了他一眼。
2號和5號也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似的,個個驚恐萬狀。
?……??
天鷹還沒有走到華沙醫院,就聽到了小報童的叫嚷聲:“特大新聞,特大新聞!許副官昨夜意外身亡!”
天鷹一把拉住那個小報童,搶過報紙來看了一眼:果然,一張醒目的標題註明了“因救岳丈負傷的許副官,昨夜病重身亡。”
小報童居然還是上次賣報紙給天鷹的那一人,因此,也不怕他了,就等在那裡,等他給錢。
天鷹看了看他,彷彿纔想起來,便往身上一摸,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已經沒有錢了。
天鷹臉紅了紅,把報紙還給了小報童。
小報童詫異的看着他走了,自主自語的說:“原來是個少爺,自己身上不帶錢的。”
?……??
劉清雲、裴潔、馮雨辰三個人埋葬了劉霖。
“其實他不必死的。”裴潔說。
馮雨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劉清雲似乎已經完全老了,他看着自己兒子的墳墓,竟然沒有流一滴眼淚:“他可能是覺得太累了吧,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
“我以爲你會……”裴潔的肚子已經明顯的大了起來,他們離開那裡已經很久了,裴潔一直以爲自己明白劉清雲的心事,然而,她現在似乎看不明白他了。
“你以後叫我爸爸吧。”劉清雲忽然說,“你就當我的乾女兒好了。”
裴潔臉紅了紅,低低的叫了聲:“爸爸。”——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明白劉清云爲什麼要這樣做,她一直以爲,他是想娶自己的。
劉清雲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兩行淚水流了下來,他的確是想娶她,只是,現在,她身上懷着自己兒子的骨血,他已經不能再娶她了:她沒有嫁給眼前的這一個兒子,卻跟另一個兒子,有了骨肉。那個叫許施傑的人,正是他的長子劉傑。
?……??
“雨辰,”劉清雲看到馮雨辰走了進來,擦了擦眼淚,“你帶着這些錢,到別處去謀個生路吧。”
“師傅,”馮雨辰跪了下來,“弟子從此以後,就是您的親兒子,替您養老送終!”
“即使這樣,她也不會嫁給你的。”劉清雲忽然說。
“我知道,”馮雨辰依然跪在那裡,“可是,我不能離開這裡,師傅年紀已經老了,她還帶着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裴潔正在推門進來,忽然間聽到了馮雨辰的話,眼淚就流了下來:“原來你……”
“師姐,”馮雨辰看到裴潔進來,吃驚的站了起來。
“我答應你。”裴潔看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不想讓孩子沒有爸爸,我不想因爲戰爭,就讓他成爲一個沒有父親的人——他應該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這是他父親的夢想。”
馮雨辰看着劉清雲。
劉清雲點了點頭,看着裴潔說:“不過,你們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要過繼給我當孫子,要姓劉。”
裴潔看了看馮雨辰,馮雨辰點了點頭。
“他還有個哥哥。”裴潔忽然說。
“如果戰爭能夠結束,他的哥哥就會回家的。”劉清雲看着外面的天空,歷年的炮火,已經讓它暗淡了,“如果戰爭不能結束,他還是革命的種子,他姓許,是因爲他許身給了革命。”——裴潔和馮雨辰聽不懂劉清雲的話。
“你們出去吧。”劉清雲揮了揮手,叫他們出去了。
?……??
“你愛我嗎?”裴潔問馮雨辰。
馮雨辰純淨的眼睛看着她:“我像愛一個姐姐那樣愛着你。”
“你真傻。”裴潔忽然流淚了。
“這個世界就是因爲有太多的傻人才變得更加美好的。”馮雨辰回答說。
?……??
“我除了死,真的沒有別的出路。革命雖然勝利了,可是,我卻只能望着你,不能靠近你——而我,真的很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夜半時分,裴潔忽然想起了許施傑那個晚上說的話。
“你怎麼了?”馮雨辰被她驚醒了。
“偷日本人東西的飛賊不是好人嗎?”裴潔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馮雨辰。
“也許所謂的俠客,只是一種傳說而已。”馮雨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