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鵬穿着一身裁剪得體的深藍色西裝,邁着不急不緩的步子走到了會議室裡面。
溥心看到這個人宋錦鵬的時候,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他當是誰,有多大的威脅。沒想到會是宋錦鵬。
勝負都已經分出來了,宋錦鵬收上有一票那又怎麼樣?而且他又不是安安集團的誰,有什麼資格投票。
“你好像沒有投票權!”溥心冷冷的看着宋錦鵬。他堅決不讓任何人破壞他馬唾手可得的總裁位置。
宋錦鵬擡眼冷傲的看了宋錦鵬一眼,五官硬朗,面無表情的道,“我是沒有投票權,但是季紹中有。今天我代表季紹中來。這是他給我的全權代理書。”
宋錦鵬拿着自己手上的代理書交給認證人認證。
場上引起了不少的轟動。從開始到之前,他們接到的信息都是季紹中不來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的外甥出來了。
很快,宋錦鵬的身份得到了認可。
宋錦鵬徑直走到了安筠的身邊。把自己手上的票數直接就投給了安筠。以季紹中的名義投的票。
安筠難以置信的看着宋錦鵬,驚訝得目瞪口呆。宋錦鵬前天還在罵她死不要臉,不知廉恥,今天卻沒有一絲猶豫的把他手中的票投給她,支持她。
投票之後,宋錦鵬對着安筠含頜點頭微微一笑,突如其來的示好讓安筠意外呆若木雞,而後就是深深的感動,雖然輸給了溥心,但是她也依然很感謝宋錦鵬。
溥心不高興,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表現出來,季紹中在安安集團的股票其實不多。充其量也就是4%的樣子,安筠即使是得到了他的支持,也贏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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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任雲軒揍了一頓宋錦鵬之後,宋錦鵬根本就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之後,他仔細的思量了一下,任雲軒是他的好兄弟,向來恩怨分明,愛恨分明。也就是說他可以不相信其他的人,但是他很相信任雲軒。任雲軒會因爲安筠而狠狠的揍他,那就代表着他一定是知道實情。難道他收到的信息是錯誤的?
宋錦鵬不想承認自己是錯誤的,可是又不甘心被假象真相或者假象左右。第二天的時候,就殺到了任雲軒的老巢裡面找任雲軒問個清楚。
“任雲軒。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說的真相是什麼?”宋錦鵬問道。
任雲軒自己開了一個啤酒罐,喝了一口後,看着宋錦鵬,宋錦鵬那眼神是假不了的,或許他只是被一些謠言左右了。
昨天的時候聽到宋錦鵬那樣罵安筠,任雲軒差點就要這這宋錦鵬的額頭罵道,你他媽的混蛋,睡了人家還說人家爬上了別人的牀。人家第一次給了你,什麼都不計較,他還要這樣侮辱她,真他媽的混蛋。
不過當時爲了去安慰安筠,他沒這個心思和他說這些。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任雲軒的心也平復下來了,宋錦鵬如果要問的話,那就告訴他一些事情真相吧。“裕民酒店秦紹元被抓的事情,我剛好也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相是,溥心爲了巴結秦紹元要把安筠送上牀,秦紹元喜歡安筠這事你是知道的。這個事情被安筠提前發覺了,她碰巧遇到了我。我就安排一個姑娘去安筠房間,後來秦紹元被抓,指控他強殲這個事,都是我和安筠一手策劃的。所以秦紹元和安筠根本就沒發生什麼。我們只是將計就計。安筠沒有失身於秦邵元,當然,安筠也順利的讓秦紹元和溥心從狼狽爲奸變成了反目成仇。”任雲軒很平靜和宋錦鵬講訴那天晚上的事情,至於他宋錦鵬和安筠發生的事情按照安筠和他的約定,他很巧妙的隱瞞的過去。
“竟然是這樣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宋錦鵬喃喃的說了幾聲,“爲什麼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對於這些事情你向來都不關心。你怎麼會知道?”任雲軒鄙夷的反問,頓了頓,若有所思的問道,“是不是以後只要關於和安筠有關的事情,你都想知道?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啊。”
“任小鴨!”宋錦鵬冷暴的叫了一聲任雲軒,故意加大聲音的力度,不客氣的看着他,這個事情了還拿他開玩笑。
得知真相的宋錦鵬心中無限懊悔,他生生的誤會了安筠,還莫名其妙的把她罵了一頓。想起安筠轉身的背影,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砍了一刀一樣。系醫池才。
他宋錦鵬不是刻薄的人,可是卻對安筠說出了最刻薄的話。溥心那個混蛋也真是夠混蛋的,竟然想出出賣自己妻子這種齷齪的事情,還想把安安集團視爲己有。
前有溥心的狼子野心,忘恩負義。後還有他這莫名的指控,安筠得承受多大的委屈。
“好了。我要先走了。”宋錦鵬喝了一杯水,快速的離開。他已經傷害了安筠,總得爲她做點什麼事情,才能讓自己的良心安點。
任雲軒看着宋錦鵬匆匆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了微微的弧度,宋錦鵬你是還沒意識到,你對安筠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朋友和老朋友的範疇了。
宋錦鵬從任雲軒那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季紹中的家中。
“舅舅,我希望你在明天的股東大會上支持安筠。”宋錦鵬省去了客套話,直接切入了話題。
在低頭看報紙的季紹中狐疑的看了宋錦鵬幾秒鐘,立馬爽快的回答,“好。”
季紹中把報紙放在了報架上,然後笑眯眯的道,“錦鵬我說了,支不支持安筠都是你說了算。你是想好了吧?”
想好的意思就是接受他的公司他的辛苦創立的事業。宋錦鵬本來還僥倖的想這季紹中能同意,卻不沒想到季紹中那個執着,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錦鵬,其實不管是做什麼事業,你都可以從中得到成就感和認同感。不一定是要做律師,你做律師也就是一次拯救一個人一個家庭,但是如果管理舅舅的公司,那就是幾千號人的生計,意義並不比你做律師小。而且舅舅的公司也需要一個常駐律師,有你在,舅舅公司的糾紛什麼的,那都是浮雲了。所以你來舅舅公司是最能體現你人生價值的選擇。”季紹中尊尊教誨,連哄帶騙的道。
宋錦鵬這會考慮的根本不是人生價值不價值的事,而是一想起安筠坐在輪椅上那訣別孤寂的身影,他的心就不是滋味。
眼睛一閉,心一橫,宋錦鵬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行!我同意了。”
“好,好,好!”季紹中連說了三個好字。這幸福來得太快,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我把律師叫過來。明天開始辦理關於你接手的各項事宜。”季紹中即刻打電話。
要不要這麼速度,宋錦鵬無奈的道,“舅舅,你要不要這麼着急。我也是律師,你還要找別人嗎?”
季紹中的眸中的光精亮精亮的,“你是律師,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律師。我從來都不否認,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相信你,唯獨這件事情我不信任你。萬一你反悔了,在我的合約裡面改那麼幾個字,意義就大不同了。然後又跑掉,那我怎麼辦?這件事,我得找一個比你厲害的律師來。呃,比你更厲害的律師去哪裡找?對,我想起來了,就找你的導師,哈哈,他一定比你厲害。”
“……”宋錦鵬。爲了讓他繼承他的事業,季紹中也真用心。連他的老師都搬出來。
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季紹中開心得嘴角的褶子都要笑到眼角了,“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聰明,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宋錦鵬。
第二天一大早,宋錦鵬就和季紹中來到公司裡面,準備各方面的事宜,宋錦鵬一直以爲季紹中手上的股票很多,一看才4%。這麼少的股票能有用嗎?在季紹中授權之後,宋錦鵬趁着9點30開盤的時候,通過他的理財師大量的買入股票,不到20分鐘,股票就強勢漲停。股票一漲停,各個機構都在思度一定是因爲今天安安國際召開股東大會,股東大會會釋放出更好的利好消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往後幾個漲停板一定是少不了的,索性大家都捂盤不出了。
宋錦鵬看了看,手上的股份從原來的4%變成了7%,入的都是散戶的股。現在想買也買不到了,7%的支持率,在加上安筠自己手上的,以及其他的或多或少的支持率,應該差不多可以拼贏溥心了。
宋錦鵬的加入,讓股東大會進入了一個稍微的停頓時間,因爲需要再次進行票選的清點。
結果是,安筠的支持率爲42%,溥心的支持率爲42%。
因爲宋錦鵬的突然出現,兩個人的支持率變成了一樣。
安筠驚喜的看着自己的支持率飄飄的一下子變成了42%,宋錦鵬手上竟然有這麼多的股份。這也就意味着原本坐上總裁位置的溥心,他只能站着。和她一樣站着。
溥心根本就沒有想到宋錦鵬會突然之間有這麼多的股份,到手的肥肉竟然要被人平分。他怨毒的看着安筠和宋錦鵬,這兩個破壞他大好前途的可惡之人。
場上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現在兩個人的支持率是一樣的,怎麼解決?
“安筠,溥心是你丈夫,總裁的位置本來就是你們家的。你看,你們兩個怎麼解決,要不你退一步,讓溥心做總裁算了。”一個支持溥心的姓李的股東說話了。
李貫宣一聽,立刻不幹了,“李先生,這事可不是你這樣說的。現在是安安集團,雖然安筠和溥心是夫妻,但這不是夫妻間商量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夫妻的事情他們可以在家裡面解決。現在在公司,一切都以票選結果爲導向。公是公,私是私。”
“現在不是支持率持平嗎那總得要有一個人退讓!”
“退讓,那爲什麼非得要安筠退讓?讓溥心退讓,他是安筠的老公,在身後默默的支持妻子不是挺好的嗎?”
“這不是安筠的腿不方便麼?”又一個爲溥心講話的股東來了。
“就是因爲腿不方便,所以才更要體現自我價值,爲社會創造更多的價值!”李貫宣這作戰能力相當強悍,以一對幾,對罵起來遊刃有餘。
他努力的朝安筠使眼色,安筠手上有太多溥心不利的牌,溥心出軌,溥心手上有上萬的無法處理的庫存。隨便一個拿出來,溥心在安安集團就等於是判了死刑。
但是安筠不能這麼做,現在的男人出軌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影響不了溥心的仕途,而且現在她還是他的妻子,溥心出軌也就意味着她連自己的老公都管理不好,說出去只會讓別人看笑話,打的也是自己的臉;溥心手上有處理不到的庫存,現在告訴衆股東,股東們不僅會不信任溥心,也不會信任安筠。她很溥心一樣,想安靜的處理這些東西。畢竟這是她父親的心血。
不到萬不得已,她一定不會選擇最難看的方式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撕裂給別人看。
股東大會變成了對罵大會,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安筠方爲代表的李貫宣,和溥心方的衆股東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對罵戰隊,好不熱鬧。
溥心的鋒利的眼眸一直盯着安筠,他很想把安筠一個眼神看穿,這個一直都在說支持他的女人,臨時叛變,叛變也就算了,還這樣讓他下不檯面。
安筠對上溥心的眼神,不怯不怒,任憑周邊吵吵鬧鬧,她坐在安然的坐在輪椅上,一點都不退讓,不論溥心用什麼樣的肢體語言或者是面部表情,她一點都不退縮。
宋錦鵬能來,讓她的支持率追平溥心的,這是今天最大的收穫和驚喜。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經過衆股東的仔細考慮之後,現在由我來宣佈結果。”
會議室裡面再次安靜了下來,靜得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