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心被抓進警局後,安筠過兩天比較安生的日子。
第三天,溥心被抓的消息就被在照顧夏曼青的夏蓉知道了,夏蓉一大清早的就從醫院裡面趕過來,衝着安筠道。“安筠,溥心被關進去了,你爲什麼都不和我說?”
當時安筠正在桌子上吃早餐。她自動忽略了夏蓉的文化,拿了一個漢堡,非常客氣的道,“您要吃早餐嗎?”
她這句非常有禮貌的話,落在夏蓉的耳朵裡面變成一種無禮,夏蓉氣呼呼的道,“安筠,現在你還有心情吃早餐。溥心在裡面能有什麼吃,誰都不知道。你還吃這麼好的早餐,你良心過得去嗎?有你這樣沒良心的女人嗎?”
對於夏蓉的氣憤,安筠已經有免疫力,她吃了一口漢堡,喝了一口牛奶之後,不急不慢的道,“警局裡面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他必須要爲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我相信國家會給他一個公平公正的答案。”
“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溥心,就讓溥心在裡面呆着?”
“難道不應該嗎?”安筠轉頭反問道,“你自己養的兒子,掃黃掃進去了。三觀不正,沒有道德底線。你這個做媽的爲什麼從來就不反省一下,爲什麼你的兒子會變成這樣?你縱容你兒子婚內出軌,他總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我沒有責難他已經很好了。你現在反倒來責怪我!”
這是安筠做了她媳婦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出這樣忤逆的話,把夏蓉說得一愣一愣的,安筠竟是這麼伶牙俐齒的!
“安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縱容我兒子了婚內出軌了?你看我不慣也就算了,還要污衊我和我兒子。”
“我有沒有污衊你。你自己心裡面最清楚。你,我,溥心。夏曼青都很清楚,夏曼青肚子裡面的孩子溥心的。如果不是你的主義和撮合,夏曼青會懷上溥心的孩子?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要試圖撇清。我和你們一樣清楚真相!”
“安筠,你這個女人可是真狠啊。罵了我,罵了溥心,現在連曼青也要罵。捉賊那贓,捉姦那雙,你沒憑沒據誣賴溥心和曼青。你當心我告你誹謗罪!”夏蓉是很激動,但是這個時候,還是知道維護夏曼青和溥心的,夏曼青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如果在說是她和溥心的,那不是又讓溥心的不忠多一個項?之前口口聲聲說孩子是溥心的,要爲溥心延續香火,這會,她看到了厲害關係,也就死咬着牙不承認了。
“我誣賴不誣賴你不也是最清楚的嗎?夏曼青肚子裡面流出來的孩子,我已經拿着去和溥心做親子鑑定了,結果很快就出來。到時候,是我要告他通姦罪、告你慫恿罪,那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了。”安筠眼神猶如一把鋒利的刀,聽到這裡夏蓉心中沒低了。
她一點都沒留意,這個安筠心思這麼深,竟然拿着曼青流出來的孩子去和溥心的做親子鑑定。
說理說不過,夏蓉眼睛一轉,由剛纔的氣勢洶洶的站着立馬委委屈屈的坐在了地上,大聲的號了起來,撒潑打渾,“老天爺啊哎呀,哎呀,這個家真是沒法呆了,沒法呆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自己老公進去了她不管。等到老公出來了,她還要送自己的婆婆,自己老公再次進去。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心?”
安筠嘴角抽了抽。這號女人,哎……
以前的時候,媽媽說過,看一個男人的教養一定要看他媽的教養。她也說過和溥心結婚,一定要慎重。她沒有聽,她以爲溥心在他們家已經這麼多年了,夏蓉的那些壞心思,壞習慣應該忘得差不多了。其實不是的,一個孩子小時候的教育直接影響她的一生。
就想溥心一直都在包裝自己,但是卸下僞裝之後,就真的和夏蓉一模一樣。自私,無禮、無恥、偏執、沒有感恩之心。
安筠不想在和她在繼續說下去,和無賴吵架只會讓自己也變成無賴,和潑婦吵架,也會把自己變成潑婦。
夏蓉就真的差點要在地上打滾了,安筠就當是空氣中不小心出來的雜音,什麼都不想聽見,繼續喝牛奶,吃早餐,吃完早餐她還要去公司。
安筠越是淡定,夏蓉就越是生氣。在地上號了一會兒,見安筠沒有理她。她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走到餐桌邊,兇狠的道,“安筠,你要繼續吃?我說什麼你難道沒聽到嗎?”
安筠低頭繼續吃早餐
“你……”夏蓉真是氣死了。
拿着安筠身邊的另外一個空的杯子砸在了地面上。
偌大的客廳裡面,杯子落地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安筠緩緩的擡起頭,冷冷的看着夏蓉,夏蓉的手凝固在空中,她是被安筠這冰冷的眼神給嚇的。
安筠還沒出聲,在一旁的兜迪噗通直接撲了過來,夏蓉大驚失色,“啊,啊,你這隻破狗是什麼時候來的?啊,啊,救命啊……”
夏蓉倉皇逃離餐桌旁。
兜迪現在越來越聰明,自從那次被夏蓉把腿打腫了之後,他就學會適可而止的保護安筠。
見夏蓉老實了,它也不追,蹲在安筠的輪椅面前,非常溫順的窩着。
安筠扔了一個骨頭給兜迪,撫摸着他的頸毛,表揚道,“兜迪現在越來越棒了,都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了。”
兜迪“吱”的哼了一聲,投了一個傲嬌的表情過來,接着就低頭享用這非常美味的骨頭。系在帥扛。
夏蓉看着這情形,真就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她竟然被一個殘疾的女人和一條破狗欺負了。
“安筠,我告訴你。等到溥心回來,我會告訴他,你的冷血,你的無情,你的冷漠!”
“你現在就可以去告訴他!”
“好,好。我這就去告訴他!你這樣的女人,他是眼睛瞎了,當初才說非得要和你結婚。等他出來我就要他和你離婚。”
“不用你告訴他。我已經起了協議書,他出來之後,就可以和我辦理離婚了。”
“你要和我兒子離婚,是籌謀已久了吧?我告訴你,安筠,你們安家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因爲我們溥家才得來的,你和溥心離婚,你一分錢好處你都撈不到!我以後就等着看你爬在地上求我和溥心。”
“你真是想多了!我安筠寧願死,也不會求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安筠真是被氣夏蓉這句話氣到了。
“我看你骨氣到什麼時候,你……”
“你什麼你什麼?一大清早你有完沒完,沒事的話,你就馬上離開我的家。不然的話,我就告你擅闖民宅!”安筠打斷了夏蓉的話,她現在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在看到這個女人。老天知道,如果她能站起來,她一定會扇她一巴掌,管她是長輩還不是長輩,這種爲難不尊的長輩,鬼才會孝敬他。
“你要告誰擅闖民宅?”夏蓉還沒進行下一輪的撒潑,溥心冷冷的聲音響起。
客廳的門被打開了。
溥心依然穿着上次那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出現在門口,只是他的襯衫變得有灰黑,他的西褲也不在筆挺,而是有點皺巴巴的。臉黑黑,嘴巴周邊鬍子拉渣。完全沒有以往那副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樣子。
才第三天溥心怎麼會回來?她沒有去贖人,夏蓉也沒去,她還和警察局打了招呼,最少要關半個月的。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溥心看到了安筠的訝異,譏笑道,“是不是看到我回來,很驚訝。你巴不得一直把我關在裡面的吧。”
確實挺驚訝的,她同樣低估了溥心的人脈圈。
夏蓉看到溥心那一刻,心中那個激動啊,“心啊,你受苦了。你知道嗎?爲了你,我放下手段來求這個狠毒的女人,她非但不救,還說要讓你關久點,還說等你出來之後,要告你重婚罪,要告我慫恿罪。她還趕我出去,而且又叫她的那隻破狗來咬我。”
如數家珍的把剛纔和安筠吵架的內容全部都羅列出來。說的都是安筠狠毒的重點。有些女人吵架和挑撥離間的功夫是天生的,比如說夏蓉,如果不是她在溥心面前告狀,她還真不知道夏蓉原來也有這麼好的歸納和總結能力。
剛從局子裡面出來,溥心的心情非常不好。對夏蓉的語氣也很生分,“吵什麼吵?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來這裡的。你回去照顧夏曼青吧。”
“心啊。媽……”夏蓉吃了一個閉門羹,很是委屈。
“你不要說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你乾乾嘛幹嘛去!”
和安筠吵了一頓沒吵贏,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但是兒子卻也不給她做主,還兇她。夏蓉醒了醒鼻子,嘆了嘆氣道,“哎,你這就嫌我了。好了,我走,我走。”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人還是做在沙發上,根本就沒離開。
溥心和安筠都不在理會夏蓉。
溥心坐在餐桌上,拿起一塊麪包,自己倒了一杯牛奶,非常自然的吃了起來。裝的這高貴優雅的樣子,誰都看不出來他是剛從那裡回來了。
這個早餐安筠是吃不下去了。
“怎麼,看到我,連早餐都吃不下去了?”溥心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拿着麪包沾了一點醬,吃早餐的樣子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安筠也很佩服自己,可以這樣平靜的看着溥心吃早餐。等到溥心吃得出多的時候,安筠道,“離婚協議我已經擬定好了,有時間你就好好的看看,把字簽了。”
溥心楞了楞,捏在他手裡最後一塊麪包猛然間變成了麪包碎末,溥心眸眼狠厲,一把就把自己手上的麪包扔在了安筠的臉上,“離婚,你要和我離婚?好啊,那你就乖乖的把安安集團交給我。否則,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