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嗎?”許靜婉端坐於味道全酒樓內,問她的幾個徒弟道。
猴頭、開水和喜樂紛紛搖頭。
“回師傅,那幾個潑皮我們查出是村裡有名的無賴,平日在村裡好吃懶做,但總是分頭行動,很少互相來往的。我們去找尋時發現,他們似在村裡人間蒸發了一般,沒了蹤影。”開水認真回覆道。
“沒了蹤影……”許靜婉口中喃喃,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毛君在一旁摩挲着手指,修養了些時日,身體康復的差不多了,他愛起來活動活動。早就聽猴頭他們說起那日包廂內的情形,他情不自禁地看向許靜婉。
這個看似剛強的女子,實際內心應該很脆弱纔是,都是因爲他,致使她頻頻受到侵犯。
思及至此,毛君修長的手指緩緩收攏,握緊了拳頭。
若是有來生,他一定要生在王侯之家,好好保護眼前的女子。
許靜婉剛剛回到西郊村,正準備進自家的宅子,隔壁的水花嫂便神神秘秘的走上前來,小聲道:“許家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聽說了嗎?昨日欺侮你的幾個潑皮已經被發現了,都死了!”
後面三個字,水花嫂特意提高了音調。
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許靜婉聽了卻還是一個釀嗆,差點摔倒。她仰面看天,天空還是那樣的蔚藍澄淨,可生命卻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雖然是惡人,可他們也是受人指使,本不該死。
可以見得,這背後之人是有多麼的陰險狡詐。爲了不讓她查到蛛絲馬跡,竟然如此動作迅速的殺人滅口。
這又是何苦呢?
許靜婉跟隨水花嫂來至她們西郊村的一條長河邊上,只見昏黃的河水中浮現三具屍體。屍身已然浮腫,那四賴的屍身是仰面朝天的,可以看見那面孔已經脹大了許多。七孔流血,模樣可怖。
許靜婉徐徐走近些。想再看個明白,卻被一隻手給攔住了。
水花嫂好心道:“許家小姐,他們哪,這是罪有應得,你也不必驚慌。這日子呢,也就這樣過去,有的人早早的命喪黃泉,有的人卻可以長命百歲。這都是命。誰也改變不了!”
正當許靜婉轉身,打算離去。卻聽得一陣哭聲傳來,擡目望去,江邊卻有幾個頭髮花白的婦人,跪在地上哭天搶地,好不動人。
一個老漢拉住其中一個婦人,道:“快點回去,別在這丟人,就當我們沒這個兒子!”
“我的兒!我的兒啊!……”老婦人不依,甩開老漢的手。繼續不管不顧的就要往那江水裡走去。
許靜婉找來西郊村的長老,和他細說着那日差點被欺侮之事,最後。她懇請他讓村裡一些熟悉水性之人將那幾個惡人的屍體給弄上來,安葬了,以寬慰他們的家人。
那長老白鬚老長,翹起白眉,雖然驚愕於這個姑娘爲何這般仁心,可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一會兒,那老婦人被人給拉到了一邊。幾個熟悉水性的漢子劃兩條小船,小船慢慢劃至那幾個屍體的旁邊,屍體被打撈了起來。然後小船歸岸。
村民們見了,紛紛捂住口鼻。
有的少婦更是抱起自家小孩。似躲瘟疫一般,掉頭離去。
那幾個潑皮的老孃趕緊圍上去。見了自家的孩子那副慘狀,還是忍不住撲在屍體上痛哭起來。
潑皮安葬了,村裡沒人去參加葬禮,大家對此似乎漠不關心。
許靜婉也就和小翠一起回到了宅子,她想起昨日的情形,雖然頗感噁心,但覺着好好的人就這麼沒了,還是有些不忍。
味道全酒樓,毛君看着那忙忙碌碌的夥計們,心裡挺煩悶的。這病都快好了,用了許靜婉給他配的藥,傷口都幾乎看不見了,可開水他們卻還是不讓自己多動。
他無趣的看向窗外,卻見七王爺李玉宏氣勢洶洶的從那正門走了進去。
毛君看着他的身影,咬牙切齒。
如果他猜得沒錯,最近發生在靜婉身上的事情都是這個所謂的王爺指使,目的就是報復,而總的矛頭,實際上是指向他,雖然他還不清楚究竟這個和自己長相類似的王爺和他之間有過什麼過節。
只見李玉宏不顧猴頭他們的阻攔,幾步走上樓來,當看到毛君安然無恙的站在窗邊時,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派了這麼多高手,竟然殺不死區區一個送菜的小二,還得他親自上場,真真是白養活了那麼些好吃懶做的能人。
毛君冷眼看向他,道:“你三番五次來找我,不覺無聊麼?”
李玉宏腦海中現出他背上原來一直帶有的傷疤,慢慢握緊了雙拳。
一個擒拿手,他快速將毛君摁在了旁邊一張桌子上。
猴頭他們放下菜盤,飛速上前來阻擋。
賓客們一陣喧譁,女眷們更是尖叫不止。
李玉宏閃身,手的姿勢不變,快速扯下毛君背上的衣服,現出背脊處那道疤。李玉宏眸光閃爍,對那道疤記憶猶新。
“讓你跟我一樣!”李玉宏從胸口拿出匕首,擡手就要刺下去。毛君一閃身,鋒利的刀尖刺入紅木桌內。
毛君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他乾脆脫掉上衣,在寒風中*着上身。
下一刻,他抓住李玉宏手中的匕首,二人僵持不下。
毛君憑着蠻力,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對着李玉宏的衣服一陣亂畫。匕首鋒利無比,所到之處都裂開了口子,然而卻未傷及李玉宏的身體。
片刻過後,李玉宏那王爺的衣服瞬間變成一縷一縷,似棉絮一般。
他也大方的脫下這些附庸,袒露着胸肌。
毛君丟下匕首,撲上前去,與李玉宏赤膊相向,廝打在一起。
猴頭和開水一時間看呆了,兩個人從頭到腳全都一模一樣,分不清誰是誰。
二人扭打着上了靠窗的一個桌子,只見李玉宏抱着毛君,似飛燕一般,突破窗格,飛了出去,只聽撲通一聲,二人顯然是掉在了什麼上面,接着便是烈馬嘶鳴之聲。
猴頭和開水趕緊下樓,與此同時,李玉宏的下屬們也都趕到了街道之上。
只見兩個*着上身的男人頭破血流的躺在大街之上,模樣可怖。
“趕緊去拿塊木板來!”開水吩咐猴頭道。
只見喜樂一人將塊長木板給扛了過來,快速的放在了兩個倒地男人的身旁。
“哪個是毛君?”喜樂問道。
開水仔細辨認,擡起其中一個人的頭,發現滿臉是血,五官和毛君一樣,便道:“應該是這個!”
猴頭卻將另一個翻了個身,大嚷道:“應該是這個……”正在左右爲難之際。
只見那李玉宏的下屬們推開猴頭,擡起地上血肉模糊的男子,看了看他的背部,背脊處那道疤痕觸目驚心。
“是這個!這個是王爺!趕緊把王爺送回去!”他們快速將地上的男子背了起來,放進一輛馬車內。
開水他們也不猶豫了,將剩下的這個放上擔架,擡進了酒樓。
許靜婉很快得了通知,急急地趕了過來。
對病牀上的人進行一番治療之後,許靜婉便一直守護在旁邊,好隨時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陽光懶懶的照在臨時搭建的簡易病牀之上,包廂還像以往一樣的陳設,而牀上的人卻面容憔悴,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許靜婉看着那溫潤的面龐,有些感慨。毛君並沒做錯什麼,但爲何總是受傷,一次又一次,都那麼的嚴重。
待他醒來,雙目四處的打量,卻似對一切都非常的陌生。
“毛君,你醒啦!來,喝點水,你爲何這麼傻,和那個王爺廝打,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許靜婉的柔聲細語讓牀上之人擡了擡眼,卻似沒聽懂一般,一直盯着許靜婉的臉看。
許靜婉的手撫上毛君的額頭:“你沒事吧!”看樣子沒有發燒,應該是好了。
謝天謝地!
許靜婉正準備轉身,去通知外面的人,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別走!別離開我!”牀上的毛君低語道,接着便連聲咳嗽起來,那動作之大,感覺不久就會將肺給咳出來似的。
許靜婉趕忙迴轉身來,替他輕拍背部,然後迅速的再次將水杯遞到他的脣邊。
毛君的手下意識的握住許靜婉的手,嘴裡喃喃:“別走!”
“好啦!我不會走遠的,你這個病人還需要我照看呢!我是你的主治醫師,自然是不可能在病人還未康復的狀態下一走了之咯!”許靜婉微笑着,卻將手從毛君那裡抽了出來,對着外面道:“毛君醒了!”
霎時,猴頭、開水和喜樂都來至牀邊,猴頭拍拍毛君的腦袋道:“終於醒啦,我們還以爲你已經去那邊了呢!”
“不許瞎說,我們毛君啊,是吉人自有天相,什麼時候不都能挺過去麼!”開水訕笑着,目光卻是看向毛君,這眼神,總感覺哪裡不對,可又看不出什麼問題。
“你們是誰?”突然,毛君的一句話,讓大家都怔住了。
喜樂對着毛君的眼睛看看,只見眼神空洞,全然沒了毛君當初的那股憂鬱。
“我叫喜樂啊!你跟我曾經徹夜談天喝酒,記得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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