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人海中,我望見項天離去的背影。他一定也會爲我感到驕傲自豪的,我奢侈的幻想着。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我跑下臺,衝出門外,寧項天已經坐上自己的車發動引擎,準備開走。我拼命的追着他,可是車子越開越遠,不經常穿高跟鞋的我竟在這時崴到了腳,狠狠地摔到在地,我努力想要站起來繼續追趕,卻無能爲力,我的腳實在很痛。我真卑鄙,總是傷害關心我的人。我沮喪的想着。
就在這時,那輛灰色的雷克薩斯急速倒了回來,寧項天急忙從車上跑下來,見到受傷的我,他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你瘋了嗎?什麼不好追,偏偏追車玩兒,你傻呀!”他一邊訓斥我,一邊將我抱到車上。
車子在公路上飛快地奔跑着,項天面對每個岔路口亮出的紅燈視而不見,疾馳而過。
“你慢點兒開,我沒事的。”
我遞了張紙條告訴他,他卻視而不見。
“快坐好,別亂動。”他嚴厲地說道。
其實我的腳踝很痛,疼得我全身直冒冷汗。想起小優從對我說過,在醫學的角度講,扭傷的部位與痛覺的輕重程度是成正比的。要是按康小優的理論來看,我的腳不是什麼好兆頭。
寧項天一個急撒車停在市人民醫院大門前,還沒來得及掛號,他便抱着我闖進醫院的急救室裡。
“快通知你們霍院長來,就說是寧項天請他往診。”項天嚴肅的對值班醫生說。
年輕的醫生看出寧項天非等閒之輩,於是急忙撥通院裡的小號,請來了霍院長。
沒過五分鐘,霍院長急匆匆趕來,看到項天首先是笑臉相迎,然後認真向項天詢問我的病情。一番快速的交談後,霍院長過來看了看我已經腫的老高的腳,接着親自帶我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後診斷爲脛骨中下段青枝xing骨折。
這種傷屬於骨折中最爲疼痛的,也是骨折中最爲嚴重的。院長說弄不好還要做手術。
我聽完
霍院長的話,當場昏了過去。
……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腳上已經糊上一層厚厚的石膏。病房裡沒有人,我有些害怕,於是吃力的從牀上爬起來,好不容易纔坐到牀旁的輪椅上。我擡起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還好,這次暈倒的時間不還很長。看到自己腳踝上的石膏,我放下心來,慶幸沒有嚴重到做手術那麼恐怖。我想,寧項天現在可能在爲我準備住院所需的日用品,或是在醫生那兒仔細的詢問我的病情,又或者是......總之不管在做什麼,我應該先找到他纔是。
我手動輪椅,出門尋找項天,在病房的拐角遇見了他。天啊!真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寧項天嗎?他是在爲了我...爲了我嗎?
我看到他在流淚,傷心的落下一滴滴他認爲世上最寶貴最珍惜的東西。可是那些他一直執着的東西現在已經不是最寶貴最值得珍惜的了。因爲他爲了我捨棄了這一切。是嗎?是這樣嗎?我自作多情的想着。
我默默回到病房等待着他的到來。他會對我說些什麼呢?
門輕輕的推開了,項天走進來看到醒來的我驚異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對我說,“以後不要這樣了,很危險的。我已經通知焦健過來,你在這好好休息吧!”
他轉身欲離開,剛開了門,還是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對不起。”
我隨手扔了個牀頭物品打在他身上,示意他不要離開。我用手語告訴他有話要對他說。
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想聽,可我還是用手語告訴了他。
“對不起。謝謝你。”
這兩句話已經壓抑在我心裡很久很久,今天我終於可以拋下尊嚴,丟掉面子,敞開心扉告訴他,我的頓時心豁然開朗。我放下一切,只爲能夠坦誠的對他說出兩句話,六個字而已。
“我明白。”
項天平淡的說出三個字後,便揚長而去,他再也沒回頭看我一眼。
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愛我的,他的的確確愛着我,正如我愛她
一樣,甚至他比我更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我們做不到像麗秀那樣偷偷摸摸的過活,更做不到背叛身邊如同親人般呵護關愛我們的焦健大哥。所以,我們只能在遠處默默的暗戀對方,默默守護彼此,默默的,默默的,就這樣默默的就好。誰都拿不出勇氣衝出這一步來,我們唯有維持現狀,原地踏步。除非,有一天......我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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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看到項天是在他與赫連麗秀的婚禮上。
在威嚴莊重的教堂裡,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慢慢走到麗秀身旁,麗秀的父親對項天說了些什麼,我在遠處聽不見他們談話的內容,只看見項天頻頻點頭,我想大概是一些祝福的話語吧。然後麗秀的父親放心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交給寧項天,他們在長長的紅毯上緩緩走到牧師面前,牧師見證了他們的婚禮,赫連麗秀和寧項天順理成章做成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所有人都在爲他們祝福,兩人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可有誰會看到他們的心在流淚呢?又有誰會知道他們華麗的外表只是爲了掩蓋裡面早已血肉模糊的殘軀呢?家族的榮耀不過是一張美麗的皮囊。
我坐在教堂最後一排長椅上,真心祝福他們,也在爲他們祈禱着,希望他們在未來共同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裡,活的不要太痛苦。
同一天裡,焦健突然向我求婚。雖然是意料之外,但早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懷揣着埋葬對項天的感情,給焦健幸福的感恩,答應了焦健的請求。
這一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項天已爲他人夫,我已爲別人未婚妻的角色,繼續在這個充滿希望和無奈的世界生活下去,這一天我將銘記在心,這一天是春分月圓後的第一個星期天三月二十二日---復活節。
這一天,也是我們新生活的起點;這一天,我們重生。
“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好嗎?”焦健牽着我的手,邊走邊說。
我們參加完項天的婚禮後,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點頭,他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