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得很遠的燕簫然在聽到唐靜初的話時,微愣了一下,她不放棄他?呵,要是當她知道他不是個好人,還會這麼說嗎?
燕簫然勾脣露出抹自嘲的笑,頭也不回地走得更遠。他的世界只是一片灰色,陽光已經被黑暗所遮蓋,連天空都是帶着顏色的慘白與憂傷,他跟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努力頹廢着,反正無人認同他的存在,沒人真心在乎他。現在的他,就跟行屍走肉的殭屍沒什麼區別。
只有跟鳳行歌在一起,才能激起他一點正常的鬥志。如今,彷彿忽然來了一個唐靜初,卻想顛覆他的生活,她這想法,是不是末免太天真了?
回到家的燕簫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只到拿着藥膏的鳳行歌,推門緩緩走了進來,他纔回神過來。
“七哥。”見到鳳行歌的到來,燕簫然馬上站了起來,向他微微點了個頭,親密地喊道。
鳳行歌點頭,在椅子上落坐後,一雙腿大大咧咧地擱置在書桌上,隨後,將藥膏甩到燕簫然手中,無奈地說:“簫然,你目前真是多災多難。要不,你還是帶個保鏢上下學吧,這樣出事了,好歹也有個照應。”
“不用。”燕簫然擺手也坐下,一臉的嫌麻煩:“帶個保鏢在身邊一點也不爽,要是我願意的話,一年前就帶保鏢上學了。”
“我就想不通爲什麼你不喜歡保鏢,有人保護,不是很好嗎?”鳳行歌甚至想不通,指了指自己:“像我,覺得帶着保鏢上學沒什麼,身邊有人罩着,自然那些不識相的也不敢亂來。”
燕簫然搖頭:“我不喜歡這種生活方式,習慣了孑然一身,有個保鏢在身邊,一點也不自由。”
“唉,那隨你罷。反正我是會轉到你們學校去,到時候,有我們強強聯手,誰也不敢動咱們。”鳳行歌嘆了聲氣,繼爾,臉色微惱,憤憤地又說道:“今晚動你的虎霸,早在四年前,我就看他不爽,卑鄙小人一個。他居然敢在剛出獄就來挑戰,什麼時候,咱們再帶幾個人去將他做了。反正一來報今晚之仇,二來這樣的垃圾留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
聞言,燕簫然點燃些一根香菸,煙霧燎原升起時,他淡淡地吸了一口,眸光流轉後,他想了想,才說:“先別動他,等義父做完這樁大生意先。四年前,我毀了他容,今晚又廢了他一條手臂,暫時他不敢亂來。他也算是得到了教訓,若日後他再敢對我們不敬,我手中的蝴蝶刀絕不會饒了他。”
比起狠來,其實燕簫然還是不及鳳行歌,他外表看似冷漠無情,實際內心最深處還是保留着一點良心和善良,不想致人於死地。可鳳行歌就不一樣,表面善良無辜,無害的儒雅笑容下,內心深處藏着的卻是異常狠戻,手段也毒辣,真正做到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地步。
鳳朝雲就是看中了鳳行歌這種唯我獨尊的性格,所以才特別看重他,幾個養子當中,也是選了他來做未來的鳳家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