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叔叔！”華詠梅沒想到華春霖的話實在是厲害，一切都說了，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葉芳深知爲官者的難處。如果稍不注意，吐露了不該透露的信息，造成的嚴重後果是很嚴重的。
“老華，小梅還年輕，有些事還看不透。小梅，回去後好好工作。印刷廠的變革勢在必行，無論怎麼變，踏踏實實工作的人總是會得到重用的。”葉芳鼓勵着華詠梅。
華春霖和葉芳已經交了實底兒，華詠梅不便再談起印刷廠這個話題，她和叔嬸又聊了老家的一些事。吃過晚飯，坐了一會兒就回了印刷廠的單身宿舍。
九點半多，在延城一中讀高二的華永超晚自習下課了。母親葉芳已經做好了兒子愛吃的飯菜，她知道兒子正在長身體，愛餓。父親華春霖在書房裡寫報告。
華永超邊吃飯，邊訴說着學校裡發生的事。
“媽，今天學校下通知，說是縣裡開始徵兵了。據說這次徵的是航空兵，我想報名。”
“啥？又徵兵啦！”葉芳有些吃驚。
“什麼叫又徵兵啊，每年春季徵兵都是這時候。去年我年齡不夠，沒去成。今年是特招，比起去年的陸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媽，現在我已經過完了十八週歲的生日，你和我爸還有什麼理由不讓我報名呢？”華永超想起父母不讓他報名當兵就生氣。
“不是兒子，我和你爸就你一個孩子，你當兵去了外地，部隊裡又不讓經常回家來，我們捨不得！”母親終於道出了不讓兒子參軍的理由。
“媽，服兵役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我從小就嚮往着長大以後像我爸年輕時一樣當一個遨遊於天地之間的空軍。現如今機會來了，真的是千載難逢啊！”華永超大聲說着。
“永超，嚷嚷啥呢？”華春霖寫完了報告，從書房裡出來。
“永超又要報名參軍。老華，你快來說說你的寶貝兒子！”看來葉芳是拿華永超沒有辦法了。
“噢？是報名當兵的事啊！當兵的條件是必須年滿18歲的高中畢業生，永超，你還沒有高中畢業，不夠條件啊。”
“爸，你說的沒錯。但這次是特招，只要是初中畢業就行，名額就是兩個。有好多同學都報了名。”
“特招？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呀？”華春霖點上一支菸。
“爸，您這個縣領導每天都有一些大事等着處理，哪有時間理會徵兵這等小事啊！”華永超給坐在椅子上的父親揉着脖頸。
“哎呀，真舒服！”華春霖感到頸椎的痠痛得到了緩解。
“永超，你媽的話雖然有些自私，但說的也有些道理。你當兵的想法可能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然而你是否想過，當兵要經受各種的磨練，要承受各種的苦難。你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嗎？爸這個老航空兵是有資格責問你的。因爲當兵，我和你媽結婚晚，又因爲工作調動頻繁，耽誤了你上學，爲此爸心裡很內疚。現在，你又在走我走過的路，你媽的擔心是爲人父母正常的心理反應啊！誰的父母不想讓子女待在身邊，晚年之後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呢？”
“爸，我很理解你和我媽的想法。可是，做一名光榮的人民空軍是我從小的理想。你一直教導我，‘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再說，現在社會發展了，國家軍隊建設也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您總不能老以靜止的眼光看待一切，要與時俱進嘛！”
“老華，你聽聽，你的寶貝兒子居然教訓起老子來了。你兒子可是長了不少出息呀！”葉芳略帶冷嘲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