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我看着那打開的盒子,裡邊是不知道什麼木頭做成的,外邊鍍金,難怪我拿起來的時候輕的很。
可是我現在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個盒子上,而是盒子裡邊的兩樣東西。
一柄拂塵,一個冊子,就這樣安靜的躺在盒子地上。這盒子裡邊的木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寶貴東西,反正這麼多年了,裡邊的東西居然完好如初。
我猛然想到董天就說他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一柄拂塵,難不成就是這個東西?如果是這樣的話,也真是苦了董天就了,他要是能找到就見鬼了。這種鬼地方,要不是我倒黴,還真心找不到,藏得是真夠嚴實的。
不過既然讓我看到了,我自然的收起來,萬一我能出去的話,帶給董天就。那拂塵我沒搭理它,這東西不是信物就是法器,看着我腰上的打鬼鞭和劍我實在是對這東西提不起興趣來。“出去還給董天就就是了。”我心裡邊這樣想着,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那躺在拂塵身邊的冊子上。
藏青封面,好像用一層薄薄的羊皮紙包裹着,應該是爲了防‘潮’。我彎下腰拿起來一看,封面上居然什麼字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裡邊奇怪。
然後一往開翻,居然有一個裝好的信封從冊子裡邊掉下來,看樣子是夾在冊子裡邊的。我胡‘亂’的翻看了下冊子,裡邊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是看的‘迷’‘迷’糊糊,字到是認識,清一‘色’的行楷,夾了個別的古體,看上去倒也能讀的通。
“難不成這信封內有什麼秘密?”我好奇地把手中的冊子放在了一邊,拆開了那信封。大概是時間長了,那紙張有些發黃,但是不影響閱讀。
“冢中人啓:
汝能破吾九曲連環,窺探金井,掌控‘陰’陽,得吾徒兒風雨之允,即爲有緣。至元十八年,旨我道‘門’玄宗鬥法佛‘門’,滿盤皆輸,數千宗人屠戮,血染蒼天,道‘門’之殤。吾入‘門’前,中原戰禍,天下犯‘亂’,行走荒野諸地,探冢爲生。無意入此寶地,後率衆避禍,以道法改造,期存我玄‘門’血脈一二,留徒風雨待後來人。金檀流紋盒中一爲我隨身法器,二爲我玄‘門’八法。望後來人習我道‘門’法,還世以‘陰’陽。
另此間大有辛秘,同上古治水有隙,後來人有意可探尋一二。”
憑藉着小時候被我爺‘逼’着練習‘毛’筆字學來的那些繁體字,我總算是把這封信磕磕巴巴的讀完了,也‘弄’清楚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這他孃的,大概是在至元十八年,前端時間我聽蘇筱和洪爺說過這個時間,在元朝的時候大體,佛‘門’和道‘門’鬥法,道‘門’失敗了,受到了追殺。這留下信的人早些年是個盜墓賊,沒想到後來居然成了老道士。早些年盜墓的時候他記住了這麼個地方,後來領着那些被追殺的‘門’人藏到這裡來,把這裡給改造了下,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至於他說的風雨,恐怕就是我們在外邊遇到的鐵屍閒風雨了,只不過他恐怕沒想到在他死之後這裡會變成這個樣子,閒風雨一個道士居然變成了鐵屍,而且這一路走來,那林林總總的事情此刻浮現在我的腦子裡,我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
大概是這人死了之後,這個地方被那些追殺他們的人發現了,攻了進來,不然的話那紅水河裡邊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骨頭,那慘死在紅水河邊的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是應該是這棺材裡邊的人的‘門’徒。至於那大黑船,應該是元朝時期的。人們知道元朝‘蒙’古人的騎兵打到了歐洲,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大元的水師曾經多次出海征戰,雄霸整個東南亞。當然這些東西是我高中時候無意在一本書裡邊看到的。不過那黑船經過了這麼多年依舊能夠在水上漂流,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雖然最後毀滅了有點可惜。
這下一來,事情變得明朗了很多了。我心頭的疑‘惑’也少了不少。但是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法子解釋。比如當時蘇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黑船上,吳大有變成血屍之後怎麼會進來這個地方?鐵頭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這些種種依舊是一團霧氣,讓我腦袋都大了。可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裡邊有一個我沒有注意到的關鍵,可惜到底是什麼,我卻說不清楚。
“不管了,先看看這老傢伙給留下什麼東西,我是隔了這麼多年第一個出現的人,他的東西就是留給我的。可惜了他也不知道,他這一等就是幾百年,就算是我學了他的道法,也沒法子給他光大‘門’楣了,更不用說是報仇雪恨。”我心裡邊嘆了口氣。
再次把那本書拿在手裡的時候,我的眼睛開始發亮了,要我說啊,這東西纔是最金貴的,比那什麼鍍金的盒子都值錢,這裡邊好像是什麼玄‘門’八法。
如果在之前我肯定對這東西不屑一顧,但是我可是記得有那麼一次我和洪爺聯手的時候,那傢伙嘀咕着什麼道‘門’八法,他沒一樣‘精’通的。雖然我不知道他說的那個道‘門’八法,和我現在手中這個冊子裡邊記載的東西一樣不一樣,但是有的學總是好的,我有一種感覺,說不定‘弄’清楚了這些事情,我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我翻開了那書,這書不知道是用一種什麼紙做成的,很薄,但是保存的完好無損,居然還有墨香在裡邊。“真是世界大了,奇怪的東西就多了。”我感嘆着,隨後一頭栽了進去,完全沉浸在那冊子上記載的東西里邊。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揉’了‘揉’發脹的眼睛,擡起頭來,四周靜悄悄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那長明燈也一直在燃燒着,好像這個世界完全與世隔絕,沒有白天沒有黑夜。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種環境我絕對受不了的,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的不見天日,我已經慢慢適應了這種生活。唯一不爽的就是全身軟綿綿的,餓的要死。當時我們遇到洪爺他們的時候,洪爺他們那裡還有一點兒吃的,之前所有的輜重都在洪爺和劉二手中。可是經過這麼多的打鬥,早就‘弄’到不知道哪裡去了,我現在是前心貼後背,都快成一層皮了。
“還是先把這個研究下吧,不然找不到出去的路就餓死了。”心中打定主意,我開始按照書上的說法做了。
這書我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剛開始介紹了道家玄‘門’的八個系統,也就是那老道士信裡邊說的玄‘門’八法。
道‘門’分‘陰’陽,這八法呢,有四‘陰’四陽。
這所謂的四陽法,指的是算命,相面,堪輿,靈媒這四種行當法子,至於四‘陰’法,則是巫毒,盜墓,驅鬼,養屍這四樣。
看完那書上這麼介紹我傻眼了,這尼瑪也太扯了吧?這些就是道‘門’八法?可是轉念一想又是這麼回事,這前前後後的還真的全部能夠歸實進去嘍。
“這,這,這。”我捧着手裡邊的那本冊子,一連說了三個這,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我的心情。
忽然我想到剛纔這書裡邊說道‘門’八法,我身旁也有八根柱子,這裡邊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我立馬走到其中一根柱子邊上,湊近了看了下,這柱子上邊居然有不少奇怪的紋路,可是我看着有點眼熟。
“這,不正是方纔書裡邊的養屍法子裡的一種符號嗎?”這下我豁然開朗了,如果我猜想的沒錯的話,每一‘門’法子對應一根柱子,是不是我‘弄’清楚了這八法,就有可能‘弄’清這柱子上是什麼意思,說不定能夠出去呢。
這麼一想,我感覺身體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了勁兒,我看到了活着出去的希望。
可是樂觀往往和悲觀伴隨着的。
這書,我看不懂,學不會!
想想人家洪爺作爲龍虎山嫡系,都半輩子了,依舊是了二把手,半生半熟的,我年紀輕輕,又沒有師傅,只靠自己‘摸’索,在這屁大點時間裡邊,根本不夠。
“我擦,這尼瑪戲‘弄’我呢?”我咒罵了一聲。不過心裡邊憋屈歸憋屈,想要活着出去,還的從這書上下功夫。
“咦,我記得這巫毒好像是苗疆的路子啊,怎麼這書裡邊居然說是道‘門’八法?”這些給我‘弄’糊塗了。要說這老道士,也就是我這個不知道死了多久便宜師傅想要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也不至於這樣做,那麼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這苗疆的法子,歸屬於道‘門’一脈。
“那是不是我想要出去的話,不一定要把八‘門’全部學全了,而是達到某些條件就可以了?”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如果這樣的話,還是有希望的。
二話不說,我開始研究了,先入手的是相面和堪輿這兩樣,堪輿就是看風水。這兩樣比較常見,也是我聽說過的,想來上手應該是比較快的,不像什麼巫毒,盜墓,驅鬼,養屍沒有一樣是正常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終於明白了風水這兩個字的含義,能夠看出自己手上這代表命數的幾條線的時候,我已經累的和狗一樣癱瘓在了地上。
掙扎着起來,我興沖沖的對着八根柱子中的其中兩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