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就煙也不‘抽’了,一咕嚕跳下地去,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幹啥?”我被他‘弄’的稀裡糊塗的。
“幹啥,抓兇手啊。”那貨頭也沒擡的和我說。
“抓什麼兇手,兇手不是吳二嘛,都給警察帶走了。”我沒好氣說着。
“那你說吳二不是兇手?”董天就停下腳步,不解的問我。
“我靠,我說吳二不是兇手,這只是我的猜測,我知道個球啊,再說了人家警察有證據的,你和我什麼身份去抓人?”我被這傢伙‘弄’的有點哭笑不得了。
被我這麼一說,董天就才頹然的坐在了炕沿上,一臉鬱悶。
“董哥,你給我老實說說吧,鐵頭到底什麼身份,你當時可是和我說鐵頭手裡有命案,在你這裡避難的,這麼久了我看你這表情不像,你給我通個底唄。”我靠近董天就小聲和他說。
“你看出來了?”
“廢話,你那麼明顯,這麼長時間了我怎麼就看不出來,真當我傻啊。”我白了他一眼。
董天就又給自己點了支菸,吧嗒吧嗒的吸了幾口,這才緩慢的開口了。
“我沒騙你,鐵頭真的是有命案在身,不過這命案也不算是命案。我家裡邊老爺子在軍隊上,這你這麼長時間了,應該知道了吧?”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接着說。
“鐵頭以前是特種兵,立過不少功,可是後來一次任務,誤殺了隊友,上了軍事法庭,但是因爲有功,被我家老爺子給保了下來,後來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了,那是真兄弟。”董天就的眼睛有點紅,鼻息粗重。
“你是不是上過戰場?”我猶豫了下問他。
沒想到董天就還真的點了點頭,“當初老爺子怕我不學好,給我扔邊境上了,我和鐵頭是戰友。”聽他這麼說,我這才恍然大悟。
我說呢,那會兒在和鐵屍斗的時候,董天就一個人居然憑藉着手中的一支弩箭,能夠和鐵屍硬生生的對抗那麼久。
“這不,鐵頭死的詭異,我心裡邊不安,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那‘弄’清楚了嗎?”我看董天就的臉‘色’有點難看,張口問他。
“哎,這事情真的沒法說,你知道不,那什麼幾把劉警官就是頭豬,鬼知道他掌握了什麼證據,非的說這吳二是殺人兇手,可這吳二也沒辯駁,一審就開口了,說什麼和鐵頭勾結,貪圖我的錢財,誤殺了兩個兒子,現在那幫警察正滿世界的找鐵頭呢。”
聽完董天就這麼一說,我也是無奈了,找鐵頭,找個‘毛’啊,鐵頭早就成一堆骨頭了,而且被埋在了那古墓下邊。
“那怎麼找啊?”我嘆了口氣。
“可不是咋的,可偏偏那些警察還抓住了一些事情不放。”董天就‘抽’着煙含糊的和我說。
“什麼意思?”
“鐵頭不是出過事情嗎?沒戶的,屬於黑戶,當時的軍籍早就沒了,這些年在我身邊我一直給他擋着,這不出事了,問題就來了,這些警察居然不知道怎麼給查出來鐵頭原來的事情,硬生生的往鐵頭身上潑髒水,這事情我怎麼能忍呢。”董天就破口大罵。
“你就沒和那些警察說?”我不解的問。
“說啦,怎麼沒說,可是鐵頭原來的身份有些特殊,很多任務還有很多東西是機密,我又不能披‘露’,那幫警察看我說不出來了,居然以爲我在搞事。”
董天就把這事情的前前後後給我‘交’代了一下,我也是無語了,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到了這個地步。
“這樣吧,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董哥,你有法子沒?明天咱兩去見見吳二?”我想了想提議道。
“我看看,行吧,公安局那些人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董天就有點心煩的和我說。
由於我和董天就都是剛回來,身子還沒完全好過來,人很容易困。這一覺睡醒來,居然晚上了,我娘和蘇筱已經把飯‘弄’好了。
就這樣一晚上就過去了,可是我的心卻有點煩躁,這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呢?鐵頭和吳二想要聯合起來搞董天就?天方夜譚啊,鐵頭和董天就的關係那是沒得說。再說了,就吳二那種貨‘色’,要說他偷‘雞’‘摸’狗的事情能幹出來我相信,可是這種謀財害命的事情,打死他也不敢。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飯,天剛亮我和董天就就開着車往縣裡邊去了,蘇筱留下來陪我娘。
“董哥,你聯繫好了?這種大案子我聽說一般不讓見嫌疑犯的,能不能成?”我有點擔心的問董天就。我就是個窮學生,還真心沒和這些人打過‘交’道。
“沒事,聽我的,等會兒我聯繫他們。”董天就開着車,扭過頭和我說。
我們村離着縣裡邊不遠,大概兩個小時就到了,這還是全是山路,車不敢開的太快了。我看了看錶,還不到八點。
“這會兒應該沒上班吧?我聽以前來公安局辦事的人說過,人家說八點上班的,一般九點有人就不錯了。”
聽我囉囉嗦嗦的沒完沒了,董天就不耐煩的叫我閉嘴,說他招呼好了。
等車到了看守所‘門’口的時候,我張大嘴看着眼前的一幕,簡直不敢詳細,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我身邊這位爺的能量。
呼呼啦啦的站着一圈人,好幾個人看那氣派我就知道是當官的。董天就把車停下來之後,拉着我下來。
我看見當先一人站在最前邊,往後是一個穿着警察衣服的,肩膀上的條條槓槓的我也‘弄’不清楚,反正看起來像是個頭頭。在警察旁邊是另外一個人,一臉的‘肥’‘肉’,笑起來和洪爺有的一拼。
看到我和董天就一下車,那站在最前邊的人立馬站的直直的,臉上堆出一個笑容,向着董天就走了過來。
隔着老遠那人就伸出雙手,張開嘴煞有其事的對着董天就,“哎呀,董先生您可是來了,哈哈,歡迎歡迎啊。”
“你們來了時間長了?”董天就走過去,臉上淡定的和那人握了握手,雲淡風輕的問道。
“沒有,剛來,剛來。”聽董天就的語氣似乎有點不高興,那人嘴裡邊立馬笑呵呵的回着。
“這位是?”那人看到了董天就身邊的我,指了指詫異的問道。
“哦,這個,我小兄弟。”董天就對着我笑了笑。
“哎呀,小兄弟真是年輕啊,看着就是儀表堂堂,能成大事,怪不得和董先生關係這麼好。”說完伸出手和我熱情的握着。
我第一次見這種陣勢,心裡邊有點發憷,嘴上結結巴巴的說“客氣,客氣。”
“咦,聽聲音,小兄弟是本地人啊?”那人聽了我的話,眉頭一挑,驚訝的問道。
“恩,是你們這地方的,對了,阿文,這可是你們這裡的縣委書記,張書記。和你一個姓。”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我們這裡的縣委書記,他孃的,我做夢也沒想到我一個平頭百姓,居然有一天能夠和縣委書記握手,那種感覺,真的是說不出來。
“原來是本地的才俊啊,怪不得,看上去就親切,哈哈,咱是本家,以後的多走動纔是啊,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哈哈…..”那張書記倒也看上去很和善。
可是我的心裡邊卻不以爲然,尼瑪這是看在董天就的面子上的,要是我一個窮學生,你能搭理我就見鬼了。
再說了,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天庭飽滿,濃眉大眼像是個大好人,可是在他的左耳下垂有一個黑痣,下巴連着脖子,有一道淺淺的豎起來的紋路,這種人,是相面裡邊說的,一刀斷天。沒有一個不是口蜜腹劍,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然不能說出這些來,再說了一說出來估計別人當我神經病,一個小屁孩子居然知道算命。
隨後張書記又把他身邊的兩個人給我們介紹了下,一個是公安局長姓楊,一個是主管這件案子的法院的人姓李。這兩個人那是點頭哈腰的和董天就打招呼,即便是和我也是笑的和孫子一樣。
等這幾個人介紹完了,那張書記大概是看董天就有點不耐煩了,立馬懂規矩的前邊領路,帶着我們往一個審訊室裡邊走去。
他們在前邊我悄悄的和董天就說“沒想到啊,你面子這麼大,今天我也是沾你的光了,我和你說,那張書記不是個好東西。”
前邊的那個張書記是沒聽見我對董天就說的這些話,要是聽見了估計的氣死了。
“嘿嘿,這些嘍嘍,我可沒工夫搭理他們。”董天就神氣的擡着腦袋。
“裝‘逼’!”我低聲罵了一句,我看見董天就瞬間臉‘抽’搐了下,瞪了我一眼。
到了審訊室的時候,有人給端上來茶水,說是讓我們等一會兒,董天就想了想,讓那張書記他們幾個出去外邊等會兒。
那公安局局長好像臉上有點不自然,但是被那張書記拉了下之後,出去了。
其實也沒什麼,這個地方全程監控的,我和董天就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估計他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站在外邊的人,顯然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夠接觸到的。
不大一會兒,吳二被兩個民警帶了進來,坐在了我和董天就的對面。
等那兩個人出去之後,我一看吳二,瞬間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都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