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醫院。”我笑着對她說。
“什麼?醫院?對了你是誰呢?我怎麼看着你有點眼熟……”王雪託着額頭坐了起來,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我,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是那天那個先生…….”她顯然想起了當時的事情。
“好了,王雪小姐,你感覺怎麼樣了?”我點了點頭問她。
“我還好啊,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王雪神情茫然的問。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一想就頭疼,什麼都想不起來。”
聽王雪這麼說,我和洪爺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當初在路上,看到你躺在地上神智不清,而且有個人在毒打你,然後我們擔心你出事,就送你來醫院了,給你辦了住院手續。”我一五一十的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下,不過我沒有和她說邪靈附體的事情,畢竟她剛剛醒過來,需要點時間來適應現在的狀況,一下說太多了她可能會承受不住。
“啊,難道這都是真的?對我動手的是不是錢林,我當時是不是滿臉黑氣?”
哪知道,聽我說完,王雪居然滿臉驚恐的說着,我看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突然有點不忍心了。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發生了這種事情呢,畢竟,我當時能夠說出三天不讓她出門的話,對於她身上即將發生的事情多少有個猜測。
“阿文,你過來。”謝瑤瑤拉着我走到了一邊。
“這個王雪不是那會兒暈過去了嗎?她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謝瑤瑤悄悄的問我,滿眼的疑惑。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她中的這不是一般的邪靈,而是三殺陰靈。這種東西,會有三次突發,當第三次發生之後,這個人就會被陰靈完全佔據了,就是說的那種鬼上身,而且和一一般的鬼上身完全不一樣。一般的鬼上身,能夠驅散的,可是這種情況一旦出現了,你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變成行屍走肉,最後香消玉殞。”我嘆了口氣。
“那如果這樣的話,阿文你一定要幫幫她,我看她特別可憐,同是女人,我有點不忍心。”謝瑤瑤和我說。
“不用你說,我也會幫忙的,但是當時我和她說了,讓她三天晚上別出門,能夠躲過這一劫,但是她不聽我的。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今天這是她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了,這也是她醒來之後一下就反應過來的原因。”
“那這麼說只剩下最後一次了?”謝瑤瑤捂着嘴,眼神中全是擔憂。
“是,而且這第三次原本是明天才回來的,但是被我剛纔救醒她,用純陽血符封住了陰靈,然她的氣沒有被消融了,雖然救了她,但是也催動了陰靈的變化。”我嘆了口氣。
“那是什麼時候?”
“我和你說過的,今晚十二點,也就是我的血符消失的時候。一過十二點,我的血符必然消失,那陰靈就會反撲。”我皺起了眉頭。
我轉過身的時候,那王雪正在看着我,眼睛中的驚恐和淚花,讓我有點嘆息。我雖然明白這些,但是老實說,成功的機率只有一半,我只能盡力去試試。
“先生你救救我吧,我知道錯了,你當時讓我三天晚上別出門,我沒聽你的,你別生氣啊,救救我吧。”突然王雪苦着從病牀上爬起來,抱着我的胳膊苦苦哀求,眼神中全是渴望。
“你別這樣,我既然來了,就會盡力。”我只能這麼說。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看着王雪的模樣,似乎已經有點被嚇傻了。
“行了,你先冷靜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這種情況是第二次了吧?”我要在王雪身上驗證我的猜想。
“是的,是第二次了。”王雪說道第二次的時候,眼神中全是恐懼。
“那好,你和我說說所有的事情吧,記住,是所有的事情,關於這件事情的。只有瞭解了這件事情的始末,我纔有把握幫你。”我想了想然後說。
王雪點了點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
“大概是半個月吧,我在瀋陽遇到一個人。我是做空姐的,要隨着機組的調動,在全國各地飛。在我遇到你們之前,我一直是飛西安到瀋陽的,我是瀋陽人,從小在那裡長大,但是我工作之後,我爸媽他們去了國外了,我就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裡。我們飛完一趟就會有輪休的。出事的那天,正好是我輪休。”
“當時我在飛機上遇到一個男的,長的特帥,他當時問我要了電話號碼,我笑着沒有給他。做我們這個的,成天面對着不同的人,我長的還算是過得去,因此,這種事情多了去了。這也是那天先生你和我說那話,我沒有放在心上的原因。”王雪抱歉的和我說。
“沒事,你放鬆點,接着講。”我對她笑了笑。
“可是當我拒絕了那個人的要求之後,他沒有和一般人一樣對我發怒,或者感到失望,而是露出了一種奇異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妖異,甚至更多的是一種讓我害怕的感覺。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古怪,那個人還說,半個月,最多半個月。他還對我笑了笑。”
“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太多的在意。下了飛機之後,我就回到了家裡,因爲我第三天才會有下一班,正好輪到了兩天的休息。可是我沒想到,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可是噩夢中總能見到那個下午我見到的年輕人。第二天醒來之後,我高燒了,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等我好了之後,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當初還以爲是自己高燒了,燒壞了腦子,在胡思亂想。可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我慢慢地知道了,這不是夢,而是那個人他在折磨我!”
說到這裡,王雪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聲音中帶着哭腔,好像要奔潰一樣。
“沒事,都過去了,相信阿文吧。他會幫你的。”謝瑤瑤走過去,輕輕的抱住王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你是阿文?”過了許久,王雪擡起頭來,眼睛紅紅的,神情憔悴。
“對,我叫張文。”我輕輕的笑了笑。
之後,神情平復了的王雪接着說,她說她從醫院出來之後,她們的那個機組突然被從西安飛瀋陽調到了西安飛北京。她遇到我們的時候,是她第一次從西安到北京,她是前一天從北京飛往西安的。
“我遇到你的時候,已經看出了你的不對勁兒,這纔出言提醒,沒想到後來……“我嘆了口氣。
“當時我以爲你和別人一樣,都是那種搭訕的。”說到這裡,王雪偷偷的看了一眼謝瑤瑤,發現謝瑤瑤沒有什麼別的表情,這才放心的說了。即便是我和謝瑤瑤看起來更像是姐弟,但是出於女人的直覺,王雪還是看出了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所以我就沒在意你說的事情,什麼三天晚上不能出門啊。我以爲你是嚇唬我的。由於我們機組是第一次飛北京,接下來的三天是調整時間。對於做我們這一行的人來說,飛北京的話,比飛瀋陽,那算是提升了。整個機組的人都很高興,說是那天晚上聚聚。”
“那天飛機是十二點多到的北京,我們交接之後,已經是一點多了,大家一起去吃了飯,都喝了點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
“我們在飛北京和西安之前,已經在這邊找好了住的地方。那天晚上我打車到了我住的地方,可是讓我恐懼的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坐在我房子的客廳裡邊,當時我一打開燈的時候,卻發現是那個當初被我拒絕的男人。”
“我當時有點害怕了,問他是怎麼進來的,並且讓他趕緊走。可是他詭異的笑了笑,神情有點陰森,居然對着我走過來。我以爲他要幹什麼,畢竟在那種環境下,可是我想象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只是走到我身邊,低下頭,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走了。”
“他說了一句什麼話?”我趕緊問。
“他說,他說……半個月的時間,到了。不知道爲什麼,聽了他的這句話之後我猛然打了個哆嗦,全身發冷,就像我身體裡邊突然多了個什麼東西一樣。”
“當天晚上,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可是當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我的一個同事,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屋子裡邊,只不過他的臉上冒着黑氣,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臉森然的對着我笑。”
“我看到他一邊笑,一邊對着自己打,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樣。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喘不過氣來。過了半天,我那個同事暈了過去,可是就在我站起來想把他送去醫院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只不過眼睛中全是白色的,神情詭異,直挺挺的站起來,看着我。”
“然後他居然開口了,他說,半個月,到了。然後用一種讓我全身顫抖的聲音笑了起來,那聲音,和我昨晚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就在他的笑聲中,我感覺自己不能動了,我的小腹上,一道黑氣,慢慢的出現,隨着那黑氣的蔓延,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就好像有什麼在吞噬我的血液一樣的那種感覺。”說到了這,王雪停止了回憶,而是眼巴巴的看着我。
“唉,果然如此啊。”就在這時候,洪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