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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沒想到林長樂如此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於她,驚怒交加。
秋葉村的女孩但凡上過學堂的,都學過女子防身術。阿福的防身術是葉知秋親傳親授的,打架或許沒什麼用,但要對付一兩個不會武功的色狼足夠了。
見林長樂欺到近前,她迅速出拳,先封住他的雙眼。緊接着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襠部。
林長樂哪裡料到她會下此狠手?全無防備之下,上下都着了道。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下面,倒地哀號。
阿福牢牢記得防狼準則,打完就跑,以免他緩過勁兒來激怒反撲。
一口氣奔出牧場,迎面碰上巡護隊的人,懸着的心頓時落下大半。回頭看了看,見林長樂並沒有追上來。她精神一鬆,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沒有吃虧,不想被一個小人連累了自己的清譽,便不張揚這件事。葉知秋正在爲鳳康的事情憂心,連她也沒告訴,只是加倍小心,出來進去都讓隨從寸步不離地跟在身邊。
回頭想想,又咽不下這口氣,暗自盤算,改日把林長樂引出農場,讓人尋個由頭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林長樂一時色迷心,在人家的地盤上做下這等醜事,害怕阿福找他算賬,不敢回去,驚慌失措地逃到山上去了。
葉知秋對阿福和林長樂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因爲七天期限到了,便將虎頭叫到跟前,“你孃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虎頭按照她說的,這幾天很認真地觀察了林短斤一家人,也很認真地考慮瞭如何安置巧姑的問題,“我看出來了。她是個沒主意的人,什麼事都聽別人的,自己做不了主。
那個林短斤刁鑽勢利,從爺爺那裡摳走不少好東西。他那個兒子不務正業。也不像什麼好東西。由着他們在咱們跟前打轉,遲早會出事的。
她嫁給林短斤,就不是我們成家的人了,留在我這兒也不合適。
可她畢竟生了我,還照顧了我和爺爺三年。我現在吃得飽穿得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流落街頭。
我想好了,用我的銀子在林短斤老家的城裡給她置辦一間鋪子,就算我報答她生養之恩。不管他們留着自己做買賣,還是賃給別人,都夠一家人舒舒服服地過日子了。”
說完徵詢葉知秋的意見。“姐姐,這麼辦行嗎?”
他能這樣冷靜理智地處理事情,葉知秋很是欣慰,“你能說出這番話,可見你的確是長大了。你的方向沒錯。不過不夠周全,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你想過沒有,如果他們回去之後,把鋪子賣了,把錢花光了,又拖家帶口地來找你怎麼辦?”
虎頭剛想說“不能吧”,轉念一想。這麼無恥的事情林短斤的確做得出來。皺眉想了半晌,發狠地道:“乾脆釜底抽薪,花上一筆銀子讓林短斤把她休了算了。”
葉知秋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現在你娘是林短斤的搖錢樹,他還指望通過你娘和你的母子關係發一輩子財呢,不可能休了她。
更何況還有他們還生了一個孩子。就是你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林欣悅。即便真把他們拆散了,林短斤也會利用林欣悅,想方設法從你娘那裡榨錢。
到時候你娘哭着來求你,你能不管嗎?”
虎頭有些泄氣,“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把林短斤殺了吧?”
“殺了他。你再去給他賠命,你覺得值當嗎?”葉知秋笑着瞥了他一眼,“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你的方向是沒錯的,只是不夠周全,你再好好想想吧。”
頓了頓,又道,“你們先生應該教過你們,待人當以君子之道。我給你補充一句,對付小人偶爾不妨試試其人之道。你娘是你的軟肋,又何嘗不是他的?”
虎頭將她這話反覆咀嚼了兩回,豁然開朗,“姐姐,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知秋微微一笑,“鋪子的事你可以找阿福幫你。”
“好。”虎頭答應了,卻站着沒動,遲疑地道,“姐姐,能不能讓她晚兩天再走?”
葉知秋笑眯眯地看着他,“怎麼,你捨不得她了?”
“也不是捨不得。”虎頭扭捏起來,臉色微紅地道,“她受傷了需要靜養,買鋪子不也得花費一些時日嗎?那個……她給我做了一件衣服,還沒做完呢……”
葉知秋知道他想留個念想,不再拿他打趣,“行,就讓她多住幾天吧。”
林短斤放賬的事情還沒了結,現在放走太便宜他了。一次就該讓他吃足苦頭,長足教訓,徹底斷了他捲土重來的念頭。
聽她答應得痛快,虎頭鬆了一口氣,“姐姐,那我去做功課了。”
“嗯,去吧。”葉知秋目送他出門而去,看了看指向酉時的刻漏,眉頭便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以洛曉雁的性格,探聽到消息,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按照行程推算,他今天就該從京城回來了。她生怕錯過,推掉了手頭上的所有事情。在家等了足足一天,也不他的蹤影。
是還還沒有打探到消息?還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她滿心記掛着這件事,有些神思不守,做晚飯的時候破天荒地燒壞了兩道菜。
阿福有些擔心,晚飯之後來尋她說話,“知秋姐姐,你沒事吧?”
葉知秋在她面前從來不隱藏心事,看着她語氣緩緩地道:“阿福,我心裡很不安,總覺得他出什麼事了。你說他那麼聰明的人,出使番國都回來了,還會出什麼事呢?”
阿福也說不上來,只能好言勸慰,“康九爺是皇子,他們家錯綜複雜的,說不定被什麼事絆住脫不開身。知秋姐姐,你彆着急,康九爺對你一往情深,得空一定會來看你的。”
“但願吧。”葉知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但願是我想多了。”
接下來的幾天,已經沒有洛曉雁的消息。她心中的不安一天比一天強烈,日子卻不能不過,只好強打精神做事授課。
林短斤拿了成老爹的銀子,自己扣下二百兩,剩下的三百兩拿去放賬。剛在坊市上轉了一圈,還沒找到人選,就被人找茬搶了銀子。
他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只當這次倒黴。把扣下的銀子拿出來,先前借出去的也討了一些回來,連同自己的私房,湊了不到三百多兩銀子,再僞造幾張借據,一併拿回來跟成老爹交差。
轉日又花言巧語,哄成老爹拿出一千兩。這次爲保險,僱了兩個遊手好閒的混混當幫手,僱了個驢車到清陽府去放賬。進城沒多久,就被一羣人圍住狠狠地打了一頓,銀子也一文不剩被搶去了。
兩個混混沒拿到酬勞,還被他連累捱了頓打,氣得七竅生煙,拳打腳踢,附送了他一個二重揍。隨後把他綁了,拖到城外,扔進河裡。
好在阿福派人暗中盯着,將他及時撈了起來。送回落葉村,連嚇帶傷外加受了涼,人都燒糊塗了。巧姑驚急之下,哪裡還顧得上裝失憶?口裡喊着“孩兒爹”,嚎啕大哭。
虎頭從學堂回來,得知自己被騙勃然大怒,將巧姑給他做的衣服撕成了抹布,“我沒有你這樣的娘,你給我滾!”
巧姑理虧,不敢應聲,只抱着林短斤哭個不停,林慶歡跪在旁邊陪她一起掉眼淚。
林欣悅年紀小,有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勁頭,跑過來哭嚷着捶打他,“你不是我哥哥,你欺負我娘,我打你,我打死你……”
虎頭懶得跟小女孩一般見識,轉身要走,正好看見林長樂鬼鬼祟祟地躲在籬笆牆後。氣不打一處來,飛起一腳,連人帶牆踹翻在地。
林長樂以前就隔三差五出去鬼混,經常不着家,家裡人已經習慣了,幾天不見他,只當他跑到什麼地方玩樂去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在一個山洞裡躲了幾天,不見有人來抓他,也沒聽到什麼風聲。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便摸回來探探情況,剛藏好就被虎頭髮現了。
他不知道這場鬧劇因何而起,只當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暴露了,忙爬起來求饒,“我錯了,我不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輕薄阿福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好弟弟,你就饒了我吧……”
“你說什麼?”虎頭怒目圓睜,“你竟然輕薄阿福姐姐?!”
葉知秋、成老爹和燕娘等人紛紛變了臉色,巧姑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林長樂膽小如鼠,被虎頭吃人的目光嚇得渾身冒涼氣。被求生的本能驅使,竄起來掉頭就跑。
他四體不勤,又餓了好幾天,沒什麼力氣。三步兩步就被虎頭追上,不由分說,結結實實地賞了他一頓老拳。
葉知秋唯恐鬧出人命來,吩咐花花幾人將虎頭強行拉開。
虎頭知道分寸,不再動手,瞪着鼻口流血的林長樂嘶聲怒吼:“滾,再讓我看見你,我活活扒了你的皮。”
林長樂早被嚇破了膽子,得了赦令,扔下家人一溜煙地跑遠了。
虎頭氣猶未消,將目光轉向巧姑和兩個女孩,“你們也給我滾,都從我家滾出去!”
巧姑不敢跟兒子求情,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望着成老爹,“爹,我家孩兒他爹病得厲害,你行行好,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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