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清來人後,嚇得當場就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了。魏姨站在那裡笑意吟吟的看着我,我努力的想要扯出一絲笑意,“魏,魏姨,你來啦。”
“我來了。”她走到我面前,語氣溫的問我:“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開關,我看不見。”我有些囁囁的說,她連老太爺都玩得轉,我還是別跟她硬碰硬比較好。
她深深的看着了我一眼後轉過身,“跟我來。”
我一聲都不敢吭就跟在了她的身後,這個老巫婆要帶我去哪裡?不會要弄死我吧?我背後有陣陣寒意冒起。
出了房間後,她帶着我往樓梯的方向走去。我想起來了,我之所以躺在房間的地板上是因爲我被人打暈了,在被打暈前,我聽到了蔣孝儒的聲音。
樓梯走到一半,我放眼望去,明晃晃的燈光下,偌大的客廳裡哪裡還有人。剛剛那場喧譁聲,就象是我憑空想像出來的一樣。
下了樓梯,魏姨帶着我穿過客廳來到了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那個傲慢女傭站在門口,見了魏姨,她笑得十分狗腿的迎了一步過來:“魏姐,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去看着他。”魏姨斂了笑容掃了她一眼。
傲慢女傭有些悻悻的,但又不敢說什麼,她躬着身子退了一步後,轉身向旁邊的房間走去了。
“進來吧。”魏姨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這是一間書房,一間跟大宅里老太爺的書房一模一樣的書房。我乍一見書房裡的格局和佈置,剎那間有一種還在大宅裡的錯覺。
“坐!”魏姨帶着我進了屏風裡面後,指着書桌前一張椅子說,說話的同時,她自己已經走到了書桌裡面的大椅子前坐下來了。
她對我這樣客氣,我反而更加害怕起來。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突然對你客氣起來,那就說明,你的下場很可能會比之前她害過的那些人還要慘。
“林小姐。”魏姨清了清嗓子。
她這一喊,我差點沒蹦起來,“是,魏姨。”我就差沒哆嗦了,心裡怕得要死,面上還要保持鎮定。之前對待韓童的野蠻這會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可見這人的本性就是欺軟怕硬。
“想知道小小姐的消息嗎?”魏姨詭異的笑着。
我臉刷一下就白了,老巫婆,這事果然是她做的,拽緊了雙拳我恨恨的看她:“你把她怎麼樣了?”
“人不在我手上,不過,我知道她在哪裡,也有辦法幫你把找回來。”魏姨往椅背上靠,大概想學老太爺那霸氣,但她那樣也只是東施效顰。
“你會這麼好心?說吧,魏姨,我能幫你做什麼?”我悄悄的吐了一口氣,看來有希望了。只是,魏姨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倒是挺有興趣知道。
“林小姐真是痛快人,我喜歡,比較周小漾識時務多了。”魏姨得意的笑起來,然後她彎下了腰,再站起來時,她手裡抱了一個有年頭的木箱子。
“過來。”她朝我招手。
我起了身走到了她身邊,她當着我的面把木箱子打開。我原來以爲會是滿箱子的鎖頭或者鑰匙之的,結果不是,箱子裡折放着一張已經泛黃的紙。
魏姨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紙,在書桌上鋪平後,她轉頭看我,“仔細看看。”
這張泛黃的紙上用毛筆勾着三間瓦房,房前有一個院子,院子前有一條石子路。我擡頭看魏姨,“看完了。”
“看到了什麼?”她問我。
“三間瓦房,一個院子,一條路。”我指着圖紙認真的回答。
魏姨咬了咬牙,“你眼睛比我這個老太婆還瞎啊,再仔細看看。”
我只好彎下腰,睜大了眼睛瞪着那張圖紙,確實只有三間瓦房,一個院子,一條路,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也看不見。
看了好半天后,魏姨涼涼的聲音響起,“林小姐,你仔細看那院子,有沒有看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我看得頭暈目眩的,那紙上的院子裡,寥寥幾筆,好像畫了一張沒腿的石桌放在地上,但又好像是一個井蓋。我眼淚都看出來了,但沒看個所以然出來,“魏姨,我沒看見。”
魏姨估計要被我氣死了,一把把我拉了起來,“這個地方是不是有一把鑰匙。”她伸手戳着石桌或者井蓋上面。
那上面確實有一條線扭了幾扭,麻痹,我還真沒見過鑰匙長這樣的。
“我,比較笨,沒看出來。”我輕聲說。
魏姨拉開書桌上的抽屜,然後從裡拿出一個袋子,打開後,她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是兩把鑰匙,很古老那種,就跟老太爺腿上的鎖頭那樣老。我呆了一下,有一種類似靈光的東西一閃而過。
“這是兩把鑰匙。”魏姨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我還不至於白癡到這種地步。
“你覺得哪一把和圖上的象?”她把兩把鑰匙放到我面前。
我又彎下腰,仔細看着那兩把鑰匙幾乎一模一樣的鑰匙,再對比圖紙的形狀。以我這瞎眼的程度,問我就等於白問啊。
我看了至少十分鐘那麼久,魏姨一直耐心的等着。我想再看下去我也是看不出來了,於是只好直起了腰,迎着她急切的目光,我戰戰兢兢的說:“魏姨,我看不出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魏姨並沒有暴跳如雷,她看了我一眼,收起了圖紙,“你看不出來正常,但有一個人肯定看得出來。”
我明白她指的是老太爺,難道……
“你要幫我做的事情就是讓老爺幫我認出對的那把鑰匙,哪一天認出來了,哪一天我就把小小姐給你找回來。”魏姨說這話時就象她在大宅時吩咐我去取個東西那般自然。
“如果,老太爺也認不出來呢?”我問。
“那你們估計就很難見到小小姐了。”魏姨白了我一眼。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魏姨,我求求你放過她好不好?如果你把她還給我,我一定帶着她離蔡家遠遠的,再也不要什麼繼承權。”我苦苦哀求着她。
“你算老幾?”她嗤笑,“你可以出去了,鑰匙模型晚一點我會讓人拿給你,你自己惦量吧。”
“可是,魏姨,你想過沒有,老太爺不會聽我的。”我帶着哭腔說。
“那是你的事情。”魏姨獰笑。